「沒用的!你聽到什麼也沒用,他背后有人的!」
「那是我的事。」
她死死地瞪著我,就在我收回手時猛地把竊聽器奪了過去。
「如果我被發現,你也逃不掉!」
12
回去之后,我想起當時在停尸房里,江楠說過的話:
「我知道是王虎那伙人,但我們要抓的不是他,還有他背后的人!」
「他在慈善大會這天拋尸,這可不只是挑釁我們,還在挑釁他背后的人。」
「他們之間的聯系網已經開始破裂,只要再等等,我們就能全部拿下。」
可我等不了。
白晴尸骨未寒,我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逍遙法外。
既然要破裂,那就讓我給他們徹底撕開!
我時刻都聽著竊聽器里的內容,終于在第二天晚上聽到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。
緊接著就是一陣打砸的聲音,那人語氣不善:
「你瘋了是不是,選在大會那天拋尸,要不是老子給你兜著,你他媽早進去挨槍子兒了!」
王虎似乎是挨了打,聲音有點喘息:
「我沒出力?你在外面風風光光,拿著錢數著賬什麼臟活累活不是我干的?你現在給我算這個?」
那邊一陣安靜,過了會兒忽然傳來了一聲冷笑:
「王虎,老子讓你干是看得起你,給你面子。」
「你不想干就換人,離了這地兒,你出了什麼事兒我可不負責。」
王虎頓時不吱聲了,一直到關門聲響起,才猛地一陣叫罵聲:
「真他媽當自己是天王老子了!」
「老子要真出了事兒!你他媽也別想干凈!」
「操!大不了魚死網破!」
耳機里一陣噪音,我摘下來吁了口氣。
繩子被勒得太緊,總會出現磨痕的。
斷開,或許只需要一個契機。
我又趁著王虎出去,找到了許水清。
「你讓我自己跟他說有竊聽器?」
她這次顯然相信我很多了,可能她也知道自己沒有別的路可走。
「對,你告訴他這是你發現的,不知道誰藏在這里的。」
「可……」
許水清想了想:「最近我也沒見有人進他屋子里啊,他發現是我了怎麼辦?」
我沒回答,但確信他一定不會懷疑許水清。
事情發生后,人會陷入懷疑,但如果把這兩個順序調換一下。
當懷疑罪名產生后,一切發生的事情都不再像是巧合,而是早有預謀。
「你還要做最后一件事。」
許水清抬頭,聽完我說的內容后后退了一步。
「你真的是瘋了!你到底在想什麼?!」
我沒回答,走出門的時候發現外面已經下白了,終于想起來回答這個問題。
我想,跟白晴一起堆雪人。
13
當晚 11 點,竊聽器的信號被中斷。
11:30 時,王虎抽著煙走到后門,跟幾個跟班破口大罵,最后用棒球棍把竊聽器砸得稀巴爛。
當晚,那輛熟悉的車牌號停到了夜魅后門。
下來了一位戴著鴨舌帽的瘦小男人。
那是鄭老的兒子,鄭義。
我盤算著時間,大概半個小時后給 110 打去了電話。
「我舉報,夜魅里,有人吸毒。」
掃場這種事情很常見,王虎肯定有應對的辦法。
我沒辦法搞垮夜魅,但我要搞垮他的心態。
接下來的事情,就交給許水清了。
許水清:
我假裝摔倒,尖叫著告訴王虎竊聽器的位置。
他很生氣,表情猙獰得像個怪物,我以為他會殺了我。
但跟那個男人說的一樣,他完全沒有懷疑到我身上,只是把我轟了出去。
我在門口聽見他在打電話,各種臟話層出不窮。
最后他說:
「真出了事,大家一起死。」
我不知道電話那頭是誰,但我覺得這個「大家」里,應該也包含我。
我不想死,我打算在今晚實行那個計劃。
每次鄭太子來的時候,虎哥都會讓所有公主停班,先去屋里走一趟。
為了能離開這里我下了狠招,選了幾個漂亮的姑娘,都挨個下了瀉藥,足夠她們痛快兩日。
還剩幾個歪瓜裂棗,就當是襯托我了。
我以為虎哥會發現我的心機,可他今晚沒來,臉色陰沉看都沒看一眼。
結果很順利,鄭太子選了我。
我們喝了酒,雖然挨了幾下,但勉強意識還清醒。
傳聞他有些癖好,我想應該就是這個了,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會不會按照計劃過來。
如果他沒來,這一趟……
就當我給白晴贖罪了。
他帶我到了酒店,趁他洗澡,我趕緊給那個男人打去了電話,然后偷偷打開了房門。
攝像頭早就拆下了,鄭太子的身份不能留下記錄。
這里自然沒人看守,敢逃跑的姑娘會被虎哥帶走,沒幾個回來的。
那個男人穿了件服務員的衣服,進來一句話也沒說。
我指了指浴室,他點頭。
從衣服里拿出錘子,我只聽見一聲悶哼,鄭太子就滿頭是血被敲暈了。
他又走過來,問我準備好了沒。
我咽了口唾沫,看他比看虎哥還犯怵。
他沒猶豫,直接給了我兩耳光,嘴角火辣辣的,估計是出血了。
「忍住。」
我哭都不敢哭,看他又撕碎了我的衣服,然后在我大腿上掐了幾下。
「教你的話都記住了嗎?」
疼得快暈過去了,我摳著手心點頭,他又交給我一個 U 盤。
「五分鐘后,叫醒他。」
我看他走遠,數著時間,照著鏡子又把自己的頭發扯了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