挺狼狽的,跟被人那啥了一樣。
時間一到,我就哭著沖進了浴室,趴在鄭太子身上哭得快斷氣。
他好一會兒才醒過來,摸了摸自己頭上的血,罵了好幾句,又轉頭看我:
「操他媽的!誰干的!」
我嘴里的肉爛了,說話都不利索,哭著說是一群人,戴著口罩帽子沒看清臉。
「媽的!有啥特征沒有!」
「有一個人力氣很大,又瘦又高,手腕上還有個傷疤……」
我努力回憶虎哥的特征。
「我看著眼熟,但他們……他們用枕頭摁住我的頭,我沒看清……」
鄭太子快氣瘋了,我才像想起來什麼一樣,連滾帶爬地把 U 盤遞過去。
「他們臨走前,給了你這個。」
他臉色突變,也不顧頭上的傷口,從角落里拎了個電腦就插了進去。
我離得很遠,內容沒聽清,似乎是一段錄音。
可剛聽完,鄭太子就把電腦砸了,跟瘋了一樣罵人。
他把衣服丟給我,說我臟,讓我滾。
我求之不得,撿起衣服就逃了出來。
趁著這個機會,要是能逃回家就行了,我打了車回夜魅拿身份證,卻看見那兒圍了很多的警車。
夜魅想來有鄭太子罩著,每個月一次的掃場也在固定的時間做做樣子罷了。
今天怎麼會忽然這樣?!
我一直在附近等到凌晨兩點,毛衣上都結了一層薄冰,那群警察才回去。
虎哥從后門出來,帶了很多人,不知道要去哪。
天還沒亮,我有些害怕。
14
看到許水清踉踉蹌蹌地從酒店出來,我就知道計劃成功了。
那段 U 盤里是他們電話的內容,最后里我多加了一句話:
「今晚 2:30,來城郊廢棄大樓。」
這句話我自然也發給了王虎,這是我為他們挑選的舞臺,我要在這里看一出最精彩的好戲。
鄭義挨打吃了虧,一定會來,他爹聰明可他沒腦子,要不然也不會跟這些事搭上邊。
王虎被掃了場,會以為沒了靠山,估計氣得夠嗆。
我在二樓靜靜等著,看王虎帶著三個人走進來,罵罵咧咧地點了煙。
不過片刻,鄭義就來了。
他腦袋隨便包了點繃帶,身后跟了個司機還是保鏢。
「鄭少爺這是什麼打扮啊?」
王虎嚎了一嗓子,身后幾人跟著笑起來。
鄭義沒拆穿他,冷笑了一聲。
「怎麼著啊,帶這麼多人來,他媽的不想干了是吧?」
「我干你娘!」
王虎大罵:「你當老子是什麼?跟他媽像條狗一樣被你耍!」
「王虎,你太高估你自己了。」
鄭義嗤笑:「叫你狗都是高看你,你知道咬了主人的狗,是什麼代價嗎?」
「咱們也別廢話,今個我就告訴你,以后夜魅和外面放貨的事兒,給別人干,你趕緊給我滾蛋。」
王虎罵了一聲直接沖了過去,卻被旁邊的保鏢一把撂倒。
幾個小弟想沖過去,幾人僵持。
王虎疼得哀號,惡狠狠地吼:
「鄭義,你他媽不仗義,臟活累活都給我干,錢都他媽你拿!你還天天把兄弟們當猴兒耍!要是我們下去了,你跟你爹也別想好過!」
一聽這個鄭義一腳就踹了過去,啐了口痰:
「要不是老子你他媽幾條命都不夠的!」
我瞇了瞇眼,好戲就要開始了。
他接著罵:
「讓你搞套路貸,老子他媽讓你去賣器官了嗎!別以為我不知道,要不是我給你擦屁股,你他媽幾條命都不夠的!」
「還有,老子跟你們說了大會期間別鬧事,你們他媽的把人姑娘又給弄死了,你知道打點那些人老子花了多少錢嗎!」
我屏住呼吸,扶住欄桿的手渾身顫抖。
是他們。
是他們殺了白晴。
但不夠。
我把攝像機拉近,走了下去。
「別以為我不知道,你他媽把那女的器官眼角也給賣了,錢呢?!」
鄭義說到這件事,王虎頓時說不出話了。
磕磕絆絆地說起今天被掃場的事兒,鄭義卻也是一頭霧水。
我拍了拍手。
「除夕夜能看到這麼精彩的小品,真是值了。」
王虎瞪了瞪眼,好半天才認出我。
「你是……那娘兒們她對象?」
「她叫……許、許水清是吧?」
「不對。」
我搖頭,本以為自己面對這種場景會害怕,可現在從心口只有一股熱火往上涌。
「我的女朋友,叫白晴。」
「是除夕夜那天,被你們害死的人。」
那是我晦暗生活里唯一的晨曦,卻再也看不到新年的朝陽。
你們該死,你們這群畜生就該下地獄。
15
王虎看了我好一會兒,猛地反應過來:
「媽的是你小子陰我們!」
他站起來就給我了一腳,我翻了好幾個圈,半天才能喘氣。
「那可不止,你頭上的傷也是我砸的,怎麼樣舒服嗎?」
鄭義全明白過來了,幾人矛頭頓時轉到了我身上。
「你小子想玩過兒我們?做夢呢?」
幾個人架住我,對著我的臉招招都下死手,王虎帶的那些棒球棍,全打在了我肚子上。
這還不夠。
角落里的攝像機正在直播,向江楠記錄這一切。
那些對話根本無法定罪,甚至鄭義擺擺手就可以翻供。
我要讓他們在鏡頭下,把我殺了。
不知道打了多久,我的耳朵一陣嗡鳴,眼睛也睜不開了,肋骨那里呼吸都疼,估計也廢了。
「媽的,還傻逼來送死。
」
王虎抓著我的頭發,讓鄭義舉起球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