握著手機依依不舍:「可以發給我嗎?我和她爺爺想娃娃的時候,看一看。」
我點了點頭,將手機里女兒的視頻,能發的都發了過去。
張帥媽握著屏幕都碎花了的手機,臉也笑得開了花。
我瞥了一眼蔣隊,見他不急,吸了口氣,從包的夾層里,掏出藏的現金,塞給張帥媽:「來看您,也沒給您買東西,您就自己買點吃的。也當是您給娃娃買衣服的錢,好吧。」
從張帥偷轉過我手機里的錢后,我就習慣性的藏點現金。
張帥媽還推脫,還是在一邊等著的警察開了口,她才拿著,手卻抖動的看著我:「是我們對不起你,我們……」
她說著聲音就哽咽著扭過頭去了。
我拎著那兩袋子衣服鞋子,也轉過頭去,不想再看著這個曾經精致的婆婆變成這樣。
拎著袋子大步的朝外走,可剛抬腳,就聽到張帥爸大聲道:「我會說到做到。」
我聽著不由的一頓,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。
可他已經轉身過去,繼續踩易拉罐了。
我實在不忍心再留了,不等蔣隊他們,率先就走了。
這種老舊的小區,樓間距并不是很寬,還有很多停亂停放的車子。
就在我輕過一部車的時候,迎面就撞上一個穿著連帽衛衣的男子,他手揣在兜里,雙眼大睜著,站在那里,直愣愣的看著我。
雖說老小區路燈很昏暗,可我來的車上看過很多照片,不可能認錯!
就是張帥!
我跟他幾乎撞到一起,聞到他身上好像有一種怪味,像是很久沒有洗澡,又好像是什麼古怪中藥的味道。
又點像那種摻雜了各種香料腌肉,結果放壞了,有著肉腐爛混著香料的味道。
尤其是那雙眼睛,這會離得近,要昏暗的光線下,就好像一條死魚一樣,死死的盯著我,像極了張帥暴怒發狂,要打人時的樣子。
我嚇得全身后僵,喉嚨哽著什麼,猛的尖叫一聲。
張帥拔腿就跑,身后跟著就傳來了蔣隊他們的腳步聲,然后蔣隊和那幾個警察從我身邊追了過去。
陳燕連忙跑過來,護著我:「沒事吧?」
我搖了搖頭,腦中全是張帥那瞪得好像要出來的死魚眼,朝陳燕道:「他的眼睛……不像活人的。」
在監控和照片上,只能看到眼睛凸起,可瞳孔是什麼樣的,都看不到。
但剛才打的那個照面,我可以確定那雙眼睛真不是活人的!
陳燕卻以為我只是被嚇到了,扶著我上車,然后將車門關死,人卻趴在車窗朝外看,怕張帥會折返。
一直在車上等到半夜,蔣隊他們還有追到張帥,卻還要找,但讓陳燕帶我先回酒店。
我這會心力交瘁,一時感慨張帥一個人好賭,害了我們全家,還害了他父母變成這樣。
又想不明白,既然張帥活著,那雙手和腎是誰的?為什麼比對,又是張帥的。
他瘦成那樣,卻還這麼能跑嗎?
等到了酒店的時候,就已經到半夜了。
我還沒想明白,陳燕和我住同一間,安頓好我后:「我給你點了個粥,你喝了就洗個熱水澡睡吧,其他的事情有我們。」
我不知道現在,我在她們眼里,算是保護對象,還是嫌疑人,或是什麼的。
但她對我真的還算照顧,還安慰了我幾句,但跟著就電話響了,她瞥了我一眼,就去外面打電話了。
我坐在床上,腦中全是張帥那雙死魚般的眼睛,不知道張帥到底是死是活。
正想著,張帥媽卻還沒睡,給我發了信息:給娃娃的衣服鞋子,你一定要看啊。
我這才想起那兩個大袋子,衣服都整齊的折好放在包裝袋里,大概有十幾身,還有六個鞋盒子。
隨手將一個鞋盒子抽出來,一打開,里面是一雙還包著白紙的涼鞋,鑲滿了各種亮晶晶的珠子和亮片,布靈布靈的,確實是小女孩子都喜歡的樣子。
如果不是張帥好賭搞成這樣,有這樣的爺爺奶奶,女兒會很幸福的。
我輕呼了口氣,隨手將鞋子放了回去。
就在我放的時候,卻發現鞋子墊著的白紙下面,透著粉色。
有點好奇的將白紙撥開,就見兩疊百元大鈔,并排著放在鞋盒下面,大概有幾千塊吧。
童鞋盒子小,并排放著兩疊錢卻正好只剩邊上一點縫隙,又用紙和泡沫塞著,穩當得很,根本不會被發現。
我連忙將另外的鞋子全部抽出來,無論是公主鞋,還是小靴子,每個鞋盒下面都墊了錢。
連衣服的口袋,對折的衣服中間,能塞錢的地方,都塞著錢!
等我翻完,床上就堆著的至少大幾萬。
可他們老兩口不是連單位的職工房都賣了給張帥還債,住柴棚了嗎,怎麼還有這麼多現金。
我連忙給蔣隊打電話,但蔣隊的電話打不通,我又給張帥媽打視頻,打電話,都無人應答。
看著上面她刻意半夜提醒我看衣服鞋子的信息,明顯她是知道給我的袋子里有什麼的。
我忙拉開房門打算去找陳燕。
可一拉開門,就見張帥爸站在門外,朝我笑:「我帶張帥來,說到做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