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確實,他的神態,跟現在的峰哥一模一樣。
如果這真是他,那他怎麼可能從六七十年代到現在都是那麼年輕?
只有一個可能……
他得到了,壽命。
而他所得到的壽命,正是那些無緣無故衰老至死的人被吸走的!
關德輝走上前來說道:
「不管了,我們趕緊把骨灰盒拿了走人吧!村長不是說要帶回去給他放祠堂鎮壓住,那樣我們身上的詛咒就會解開了嗎?」
「對,沒錯!」
我正要伸手去拿骨灰盒,可是關德輝卻比我速度更快,只見他搶先在我面前,把神龕上的骨灰盒給取了下來。
他雙眼放光地看著這個小東西,嘴里也喃喃自語:
「就是這個小東西……」
我正覺得他怪怪的呢。
可就在那一瞬間,我們身后卻傳來了開門聲:
「吱呀——」
我緊張地轉過身來,果然——
是峰哥!
他看到我們也非常吃驚。
尤其是看到關德輝手中已經捧著那個骨灰盒了,他的臉色更是突然就暗了下來。
他疑惑地問道:
「你們怎麼會在這?」
我連忙質問他:
「峰哥,你到底是什麼人?為什麼你要害我們……明明,明明我們無冤無仇啊?」
峰哥沉默了幾秒,似乎是在想對策。
但他雙眼視線一直離不開關德輝手里的木盒子,看得出來他是緊張了,他說:
「不是,你在胡說什麼?這里是我爺爺的舊居所,他生前喜歡住在這,所以我也只能把他供在這……還有,阿輝,你手里拿的是我爺爺的骨灰,可別弄壞了啊,而且你手癢拿那個干嘛呢?多不尊重……!」
我吼了一句打斷他:
「別扯了!這是你爺爺?你爺爺是一百多年前的人嗎?」
峰哥臉上的笑容突然就消失了。
見裝傻行不通,隨之而來的,是他板著臉,沉穩地威脅著我們:
「放下那個盒子,否則的話,你們都會死在這里,信不信?」
三對一,我才不信。
但因為他擋住了出去的門,我們也不敢輕舉妄動。
可是我已經表現出蠢蠢欲動了:
「我們三個人呢,你要麼乖乖把真相都告訴我們,要麼,我就只能帶著骨灰盒去找下面的村長了。」
峰哥一聽到「村長」兩個字,似乎立刻就變得不耐煩了:
「原來如此,原來是村長指使你們的……那群老頭子,我還以為他們一輩子都不會找到這里來呢……」
我本以為他知道自己敗露之后,就會選擇就范。
可沒想到,他一甩臉,語氣都變了:
「算了,本來還想一個一個收取你們的壽命,爭取最大值地轉化出來……那就只能這樣了……」
我知道事情不對勁,但已經太遲了。
他瀟灑地打了一個響指,繼續說道:
「爺爺,動手吧。」
隨即,他念念有詞地說出了一大串我們無法聽懂的聲音……
就像,咒語。
而就在那一瞬間,我突然覺得頭疼欲裂!
而我身旁的李潔更夸張,她一個腳步站不穩,直接撞到我身上來了,跟我一起摔在了地板上。
而我也才發現——
她手臂上的皮膚,似乎隱隱約約開始蠕動了起來!
這是……
皮膚在迅速變老而產生的松弛嗎?
不,不僅是她。
我身上的皮膚也產生了這種變化。
而且這突如其來的身體變化,讓大腦根本沒辦法接受——
我終于明白為什麼俊豪跟欣悅出事之前,會把家里打砸得一塌糊涂了。
這種不合理的身體變化會直接刺激到大腦,讓大腦無法承載!
我覺得我快要發狂了,我跪在地上雙手撐地,卻也無法遏止這種入腦的痛苦隨著時間流逝而成倍加劇。
然而,我跟李潔的這種狀態,卻被一聲清脆的槍響給制止了:
「砰!」
當然,伴隨而來的還有峰哥的一聲尖叫。
他倒地了。
咒語,自然也被中斷了。
我的頭痛戛然而止。
我抬起頭,看到關德輝居然站得筆直,他一手抱著盒子,一手舉著一把粗糙得像是自制的手槍。
他一改嚴肅的表情,此刻居然笑意盈盈地說著話:
「峰哥,我果然沒猜錯,你真的能通過這個惡靈去吸取別人的壽命?只不過,就算壽命再長,被打死了也一樣會死,對嗎?」
峰哥捂住流血不止的大腿,滿臉都是難以置信:
「你?你,怎麼會沒事?你…你到底……?」
我也覺得奇怪。
關德輝似乎完全不受詛咒影響。
為什麼?
關德輝止住了笑容,反而問道:
「峰哥,你看著我的時候,會不會想起某人?」
峰哥一邊捂著大腿的槍傷,一邊抬起頭,惡狠狠地盯著關德輝。
但明顯,他想不起來。
關德輝咬牙切齒,惡狠狠地喃喃說道:
「果然想不起來,果然她只是你眾多受害者中……不起眼的那個,是嗎?」
峰哥歇斯底里地吼道:
「你他媽到底是誰?」
「十二年前,你弄死了一個叫葉文清的女人……」
提到這個名字,關德輝的表情開始變得平靜而哀傷。
他緩緩地,把他的故事說了出來……
關德輝的父親,是個喝酒賭博家暴的畜生,從他有記憶開始,就親眼看見了父親的種種暴行——
他的父親,永遠都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樣。
他在家里出現,也從不關心殷勤工作養活這個家的母親,而是大吼大叫要吃要喝,還伸手要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