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許是因為臉?
我相貌平平,沒有戴廣帥氣?
可我也有比戴廣強的地方啊,至少我鼻子是好用的,不像戴廣,先天嗅覺失常,幾乎聞不到什麼味道,小時候,他經常臭烘烘的,他自己聞不到,后來看楚留香,倒是讓他染上了洗澡的好習慣。
然后,他就可以和劉慧玲在一起了。
我有好幾次看見他倆走進了賓館。
后來,他倆干脆就不隱瞞這段感情了,有時候甚至公開走到劉阿九家的小臥室里。
每當此時,我就會躲在外面,一個人默默看著天空。
值得嗎?
但這個世界是沒有后悔藥的,無論如何,賭局都如期而至。
10.
賭局開始以前,我去了一趟山神廟,買了一堆果品,等我回來時,戴廣和劉慧玲他們已在那里等候了。
劉慧玲坐在梳妝臺前精心打扮自己,她說今天這場賭局決定她未來的丈夫,所以,她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。
戴廣從后面抱住她,說,咱們都知道,我會贏。
劉慧玲想推開戴廣,但戴廣力氣很大,他從后面抱著劉慧玲,將手伸進了劉慧玲的衣服里,他說,這是進行白天場的告別,等晚上的再度重逢。
我看在眼里,一言不發。
為了確保賭局的公正性,劉阿九還從澳門請來了一個荷官,讓他負責發牌。
當時,人很多。
劉阿九老早就找了人,對人宣稱了這場賭局,這場賭局決定他女兒的婚姻,為了讓眾人相信,他還讓他們看了我們與醫生簽訂的合同,合同顯示,我和戴廣自愿捐出身體的腎臟。
很快,大家就開始投注了,我和戴廣賭梭哈,一局一結賬,三個小時為限,誰籌碼多,誰贏。
場外人可以壓小場,也就是押一小場的輸贏,當然,小場限制賭注上限,而最終我倆輸贏場,卻無任何限制……
場外有壓我的,也有壓戴廣的。而我倆每個人的賭金,就是醫生給我倆腎臟的預付款。
11.
賭局開始了,荷官走過來,想要發牌,但劉慧玲卻不同意。
她想當荷官。
她說,她是這場賭局的獎品!如果不同意她當荷官,她就當場自殺!
說完,她忽然拿出了準備好的刀子,放在自己的脖子上……
所有人都被劉慧玲嚇到了。
劉阿九知道女兒不是在說笑話。
他強裝鎮定,說道:「你別胡鬧,你又不會賭錢!」
「但這賭局關系我的命運!」劉慧玲說。
劉阿九瞧了一眼苗老板。
苗老板害得劉阿九家破人亡,但他卻是第一個被劉阿九叫來「合作」的,劉阿九對苗老板說,這場賭局的輸贏,我決定不了,我徒弟也決定不了,我想和你看他倆誰輸誰贏。
劉阿九把這場賭局的計劃,告訴給了苗老板:「你可以在這場賭局里,當個莊家,收益肯定不少!到時候,咱倆五五分成。」
面對這一提議,苗老板有些心動,劉阿九又給他看了合同,說了規則。
然后,苗老板就同意了。
他不僅同意,而且動用自己的關系,又找了一大批喜歡賭博的賭徒,他們都期待這場賭局。
面對劉阿九的目光,苗老板冷笑一聲,瞧了一眼眾人,問道:「你們都是押了這場賭局的,你們同意嗎?」
有人同意,有人不同意。
「不行,她是劉阿九的女兒,她當荷官并不公平。」
「我想到了一個公平的方法,」苗老板說,「你們把錢都拿回去,重新下注。
」
他說完,讓人找了一口箱子,「你們把押的籌碼都寫在紙上,把紙投進箱子里,這樣,就沒人知道誰押了什麼。」
苗老板的提議深得人心,可還是有人擔心劉慧玲會有所偏袒,這時,一個人突然自告奮勇地站了起來。
「那麼,抽一成給我,讓我來監督怎麼樣?」站出來的,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,他說,「我叫沈一成。」
12.
神眼沈一成。
沈一成有一雙神眼,專門負責監督賭局,當年臺灣符號洪紹興和香港地產大亨許光州那場曠世豪賭,就找的沈一成當場外監督。
沈一成有很深的黑道背景,他是退伍兵,早年偷渡到香港混黑道,曾單槍匹馬救下某黑道幫派話事人,后來,和那話事人結拜,成了兄弟,話事人和他一起做買賣,經營酒吧,桑拿房。
在黑道里,他也算響當當的人物。
沈一成不僅眼神好,而且,心狠手辣,從不留情。
有一次,他給人當裁判,對面有人出千,被他看見,他當場就斷了出千人的一手一腳!
他當時四十左右,一身腱子肉,打起來,一個人單挑三五個小混混啥問題也沒有。
沈一成號稱神眼,從不漏下任何一名老千。
然而,他當裁判,卻有一個規則,那就是,他要抽一成「收益」。
眾人見沈一成自告奮勇想當裁判,多多少少都感到了一些靠譜。
「抽一成給我。」沈一成說,「這是規則。」
眾人再度將目光看向劉阿九和苗老板,他倆是莊家,沈一成所謂的抽一成,就是從莊家那里收一成錢。
「好!」劉阿九說,「我給你一成。」
于是,賭局也就開始了。
13.
劉慧玲確實不適合當荷官,正常荷官,手上是不能有任何飾品的,可是,她卻戴著一只「鉆戒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