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「我問你一件事兒,你能如實回答我嗎?」
「你想問什麼?問我是不是愛你?」
「戴廣能回來嗎?」
19.
劉慧玲顯然不明白我為什麼這樣說,所以,她問我:「我沒明白?」
「我知道戴廣最后會輸。」
「你知道?你怎麼知道?」
「劉阿九曾說:讓賭徒輸得傾家蕩產的牌,往往都是冤家牌,因此,當你拿到冤家牌的時候,一定要小心謹慎。這句話戴廣不可能不知道,他一定是有萬分把握贏我,所以才會和我賭的。因此,他的手牌絕對是一張梅花 A,而我的手牌,也是一張梅花 A。」
「你想說什麼?」
「我知道戴廣為什麼會被犧牲掉。」
「犧牲?」
「戴廣有個身患重病的奶奶,急需用錢,于是,他就泄露了師父落汗的記號。」我說,「他等于間接害死了師娘。」
劉慧玲聽見我說起師娘,忽然憤怒地看了我一眼,我苦笑一聲,說道:
「有一次,師父去找苗老板洗澡,回來之后,他看著戴廣的眼神里,有一股被隱藏的怨恨,短暫,但卻被我捕捉到了,」我說,「當時我就想,師父一定是從苗老板那里知道了什麼,那能是什麼呢?唯一能讓師父生氣的,恐怕只有當年那場賭局,他一直認為那場賭局是師娘泄露了自己的落汗手法,如今,他用這樣的眼神去看戴廣,想必是因為戴廣才是罪魁禍首。」
「你干脆別去賭錢,去當小說家吧,」劉慧玲冷笑一聲,「這腦洞,夠寫小說了。」
「也許這不是原因,但戴廣卻是被陷害才輸的。」
「怎麼陷害?」
「當我發現你和戴廣越走越近以后,我就開始暗中監視過你……」
「你知不知道監視女孩子是一件很無恥的事兒!」
劉慧玲冷笑,「不僅無恥,而且下流。」
「因為我不想輸掉賭局,」我說,「我可不想被人當作籌碼,所以,我必須監視你,因為我知道,你以后肯定會出現在賭局里。」
「為什麼?」劉慧玲繼續冷笑,「對了,因為我是那場賭局的賭注……你們拿別人的人生當賭注,覺得很開心?」
「別說得我好像是操盤手似的,我也是工具,」我說,「但即便當小兵,我也不想慘死在棋盤里,所以,我必須小心謹慎,因為我怕你到時候會出千害我。」
「我出千害你?」劉慧玲道,「你竟然以為我也會出千?」
「嗯……」我看著劉慧玲,「那年,你去和男人開房,師父叫上我和戴廣找你,然后,我拉過你的手,你手心上有硬繭,那是練千術才有的繭子,你手上怎麼會有,從那時候起我就知道,你其實也會出千,所以,當你和戴廣越走越近,我就開始監視你,并暗中了解到了你的想法。」
「我有什麼想法?」
「在賭局前一段時間,你購買了大量的香水,這便引起了我的懷疑,后來我偷偷看你買的型號,我才發現問題的端倪。」
「什麼端倪?」
「你在自己的胸口上,涂上了一層特殊的香水,這種香水最大的特點就是『無味』,這種無味的香水,可以中和掉你身上的其他香水味道。
「你知道我和戴廣都喜歡用手擋著牌,因為劉阿九告訴過我們,一流的老千一定會在牌上留下記號,不能讓對手看見你的牌。而不讓對手看牌最好的方法,就是遮擋……再加上,你趁著發牌的時候,故意一直給戴廣好牌,這便讓戴廣變得膨脹,他以為好運一直眷戀著他,所以,便肆無忌憚。
」
20.
劉慧玲不說話。
我繼續說道:「你手上戴著的首飾,只是為了迷惑沈一成,你這樣做的目的,就是為了讓沈一成發現戴廣一直出千!」
我瞧著劉慧玲,繼續說:「到時候,只要你做一副冤家牌,在牌局里放上兩張梅花 A,那麼,沈一成便會以為是戴廣出千。」
「是這樣嗎?」
「戴廣狂傲的性格,以及先頭一直拿著好牌,定然讓沈一成覺得戴廣有貓膩,但他又不知道是什麼原因,所以,潛意識里他就會覺得戴廣出千,再加上你佩戴的首飾,一定就能讓沈一成相信戴廣出千!」我說,「賭局中途,劉阿九給我和戴廣一人送來一杯水,事實上,戴廣的那杯水里,被劉阿九下了藥,這藥會讓戴廣短暫失語。」
我把話全都說了出來,劉慧玲就那樣靜靜地瞧著我,末了,她問道:「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,你還愛不愛我?」
我瞧著她,她依舊是一副宛如從前的模樣,只是,人生永遠沒有宛如從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