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富洗了澡才進來,看著我有些害羞。
我示意他坐在我面前,他整理了一下衣服,端端正正地坐在我面前。
「你試試,我很喜歡喝這個。」
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,就皺起了眉頭。
我用手撐著腦袋,另一只手把玩著發尾,打著圈兒,媚眼如絲地看著他。
「不好喝嗎?我以為你跟我一樣,都會很喜歡喝這個的。」
「好喝,城里的飲料就是好喝。」
為了向我證明一樣,一口氣干完了一杯,打了個嗝兒。
當然,如果忽略掉他臉上那視死如歸的表情的話。
15村長大壽的前一晚,我在每瓶沙示里都加了農藥和迷藥。
迷藥我是在二兩那里偷來的,她訓人時常用到。
大壽開始時,整個村子里的人都來了。
我穿了一條白色的裙子,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的身上。
我坐在了主桌上,招娣坐在旁邊桌。
看著他們倒了沙示,都好奇地喝了起來。
大多數只喝了一口就皺起眉頭沒喝了。
我裝作委屈的樣子看著永富,「大家是不是不喜歡喝啊?」
「怎麼會,他們不識貨!」
我也端著杯子喝了一口。
永富站起來對著大家喊,「都喝起來,這是我從大城市里買回來的,都嘗嘗好不好喝。」
大家都喝了起來,我就靜靜地看著,當著一個柔弱美人。
一個飲料,如果太便宜不好喝,那所有人都可能不喝了。
但是如果貴的飲料不好喝,所有人的第一反應就是懷疑自己,是不是自己不識貨?
也不好意思說出來,免得讓人覺得自己沒見過世面。
我看著他們一個個倒下,轉身去廚房拿了菜刀。
怕他們不死,一個個補刀,永富還沒死。
他看著我一臉不信,「是……你?」
我的臉上已經被鮮血染紅了,我露出自認為最嫵媚的笑容。
「永富啊,你不知道越漂亮的女人,越會騙人嗎?」
說著我就把刀捅進了他的肚子里,鮮血流淌,他沒了聲響。
二兩也死了。
我親手殺死了我的女兒。
殺完后我把二兩,還有村子里幾個還不會走的小孩抱了出來,放在了平地里。
天已經黑了,我有點怕黑。
放了一把火,那把火從村頭開始蔓延,煙火繚繞,格外絢麗。
我把地窖里被拐來的女人放了出來。
我坐在平地里,看著被拐來,還沒被逼瘋的三個女生。
「你們走吧,把孩子也帶走。」
遠處響起了警笛聲,那聲音越來越近。
「那你呢?」
有個女生小心翼翼地問了句。
「我啊,我殺了人啊,活不了了。」
「快走吧,再不走就走不了了喔。」
我嚇唬著她們,她們抱著孩子往警車的方向走去。
她們回歸光明了。
而我和二兩。
只能在黑暗的地獄中長眠。
16恍惚間,我發現我好像不喜歡白色。
我更喜歡大紅色,就像鮮血染紅的白裙子一樣。
倒也挺好看的。
我看到了周則,他穿著一身警服,手里拿著搶朝我走來。
「洛洛,你別怕,我帶你回家!」
我把刀放在了脖子上,「你站住!不準過來!」
他臉上的驚慌失措毫不掩飾,停住了腳步。
「你說要娶我的時候啊,我特別高興,可我又特別自卑,我怕我配不上你。」
他的臉上早已掛滿了淚水,不停地搖頭。
「你快過來,你那兒危險!」
我的眼淚像是止不住的水龍頭,這個比喻著實有些不合適。
只是我的視線模糊了,卻能看清他的臉龐。
我想把他印在腦海里,自私些,我想把他據為己有……
我有滿腔的話想要跟他說,可千言萬語最終只淪為一句。
「周則,忘了我吧。」
我在他的注視下,往火海里跑去。
其實我很自私,我知道周則愛我。
我嘴里說著讓他忘了我,卻要死在他的面前。
讓他今生今世都忘不了我。
讓我成為他肩膀上的勛章,永遠陪著他。
他想要朝我飛奔而來,卻被他的同事攔著,他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喊著。
可我卻聽不到了。
再見了,周則。
恍惚間,我好像看到了二兩。
哦不,是我的素言。
她步履蹣跚地朝我走來,臉上滿是稚嫩的笑意。
「素言,媽媽來晚了……」
周則視角17我準備結婚了,她是我的大學同學,她叫安洛。
怎麼形容她呢?
就像初冬的暖陽般和煦,溫暖著身邊的所有人。
她總愛穿著白色的連衣裙,站在樹下等我。
威風拂過她的臉頰,揚起她的長發和裙擺,那時我就認定了,就是她了。
好了跑題了,還有一個喜事,我升職了,當了刑警隊隊長。
我帶隊偵辦的第一個案子,是一起連環殺人案。
第一個死者,是一個女老師。
這個女老師當了十幾年的老師了,被人發現死在了浴室里。
直到尸體的腐臭味散發出來,才有人報警。
據調查,死者死了已經有一周了。
天氣炎熱,尸體上已經滋生了繭蟲。
初步斷定,兇器是一把美工刀,門鎖完好。
不排除是熟人作案。
我們對這個老師展開了調查。
她叫張婷,是市一中的高二年級的語文老師,任三班班主任。
據調查,張婷在學校里的風評不好,私底下還會收學生家長的禮物,如果有誰逢年過節不送禮物,小孩子就會被針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