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察告訴我,女兒身體里有三個男人的 DNA,生前與三個人發生過關系。
我說我的女兒不是這樣的人。直到我看到女兒的尸體,才確認那就是她。
可是,女兒自殺五年后的一天,又向我發出了視頻邀請。
我想挽救女兒。
這次難得的機會,我要怎樣才能把握住?
1.趙普照
老年喪子是什麼感受?恐怕沒人愿意去體驗,尤其我的孩子還是自殺。
我叫趙普照,在八線小城開了一間電動車修理鋪,和老婆育有一個女兒。
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天,2017 年 7 月 28 日,當時的我正在給一輛電動車上螺絲。
我接到警察電話,說我的女兒趙靜蕊自殺了。
扔下扳手就往火車站趕,心里亂成一團。
10 天前女兒還好好的,現在卻讓我去辨認尸體,我覺得一定是警察搞錯了。
女兒的性格開朗大方,成長過程中有什麼心事從不會藏在心里,不是跟我說就是跟她媽說,怎麼會自殺?
我腦袋里嗡嗡的,手和腳好像輕飄飄的,一點也不聽使喚。
我沒有通知孩子她媽,我怕她承受不住。我始終不相信我的女兒會自殺,我要先去證實那不是我女兒。
連夜坐高鐵到了女兒所在的城市,我又趕緊去了警察局。
「你是趙靜蕊的父親,趙普照?」
警察說完,遞給我一個塑料袋,里面裝著女兒的身份證,還有一些隨身物品。
接著又遞給我一個袋子:「這個是趙靜蕊的遺書,你先辨認一下。」
「不用浪費資源調查,我是自殺。——趙靜蕊。」
女兒的字跡躺在那里,性格也像她,什麼時候都不愿給別人添麻煩。
我眼前瞬間變黑了,接著變得模糊,淚水嘩嘩流。
警察帶我進了停尸間,我不敢看。
小蕊一個人躺在房間里,表情安詳,我叫了她好幾聲,她一動不動,我知道她死了。
我上前抱住了她,她的身體變得僵硬,兒童時期柔軟的身體仿佛還在昨天,如今,她是如此僵硬、冰冷。
第二天,我給孩子她媽打了電話,她媽當天就到了,我們倆又哭了一晚。
我不相信女兒會輕易自殺,雖然有各種證據擺在面前,但女兒自殺一定事出有因。
我和她媽決定對女兒進行詳細地尸檢。
經過尸檢,確定女兒是自殺。
我抖索著手,把女兒尸檢結果的關鍵信息抄在了本子上。
另外,警察告訴我,她的腰后有一處新鮮的紋身,紋的是一個字母「F」。
女兒身體里檢測出了三個男性的 DNA,說明她死前一段時間和多名男子發生過關系。
女兒的身體上有抵抗傷,但不是新傷。
紋身、與多名男子發生關系,怎麼會,她不是這樣隨便的孩子,我確定。
女兒遠在大城市讀書,雖然家里不富裕,但她爭氣,考上了研究生。
2017 年的夏天,女兒研究生畢業,找到了夢寐以求的電視欄目編導工作,上班的第一天,還興奮地跟我視頻,展示她工作的地方,告訴我以后她負責養家。
沒想到的是,10 天后,她卻選擇結束生命。
這 10 天究竟發生了什麼,讓女兒如此絕望?
背后的「F」紋身,三個男人的 DNA,都不簡單。5 年來,我一直關注著警察的消息,希望找到其中一個 DNA 男子。
我關掉了老家的小店,和老婆來到女兒生前所在的城市打工,同時搜集著案件的相關線索。
我去電視臺和電視臺相關的單位調查。
我順藤摸瓜,跑遍了城市的大街小巷。其中,有一條線索引起了我的懷疑。
一日,我經過一座大樓,聽別人說這里經常出入一些電視臺工作的人,我想進去查看,卻被門口的保安攔下,說必須有出入證才可進入。
我心想,不過一座大樓,我又不是社會閑散人員,押上身份證進去總該可以吧,沒想到竟遭到保安的推搡。
我氣得渾身發抖,正要上前理論,一個保安冷不丁給我一拳,我覺得他們實在無理,便和他們扭打在一起。
雖說我曾是接受過嚴格軍事訓練的人,但架不住他們人多,十幾個保安圍毆我一個,我哪是他們的對手,灰頭土臉回去的路上,我腦梗發作了。
這樣隨女兒而去也挺好,只是苦了家里的孩子她媽。
是旁邊水果店的老板發現了我,把我送到醫院,我才撿回一條命。
事后我才認出,老板竟是我年輕時的戰友——張德茂。
老張告訴我,轉業后他就來到這座城市。后來他換了電話,和戰友們就失聯了。
他開了個水果攤,沒想到一開就是七八年。
每當想起女兒的離世,我的心里就一陣陣疼,但不敢在家里哭,怕勾起老婆的傷心事,加上這次我被老戰友搭救、死里逃生,看到老張的一瞬間,我竟無語凝噎,抱著他嚎啕大哭。
那次腦梗后,我嘴角歪斜,右側身體失去知覺,成了跛腳。
老張沒事就帶著我訓練,有時還跟我比劃幾招,仿佛回到年輕的時候。
聽老張說,那幢樓里來往的人總是很神秘,而且出入都是豪車。
我越發覺得那幢樓一定存在秘密,就是不知道和女兒有沒有關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