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六點到七點的衛嶼,來自另一個平行世界,他就是個冷血變態的瘋子。
7
「反正你就需要知道,五點是循環開始,六點衛嶼就會發瘋過來殺我。」
「如果被殺,就會直接進入下一次循環。」
「如果反殺成功,循環會在七點開啟,我們有一個小時的時間,來想怎麼脫離循環。」
「還有,從紅燒魚事件來看,」當然還有游泳館事件。「從五點開始,衛嶼就不是之前的衛嶼了,但他不會發瘋,和之前的衛嶼沒什麼兩樣。」
顧懷謙卻沉默了。
「現在我們都進入了循環,而循環是從星期六衛哥向你求婚,把你推下天臺開始的,程柔你有沒有想過……」
我低下頭,眼眶微紅。
我知道他是什麼意思,但還是忍不住反駁他。
「我知道一切的起點都是從衛嶼開始,可我們認識十幾年了,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?」
「那你真的,了解衛哥嗎?」
「你什麼意思?」我質問道,情緒有些激動。
「你記得咱仨剛上大一的時候,你送給衛哥的那只垂耳兔嗎?」
怎麼會不記得。
衛嶼嘴上說著不喜歡,還是得意的收下了。
只是可惜那只兔子不認主,跑了。
顧懷謙張了張嘴,欲言又止。
「其實那只兔子沒跑,而是被衛哥解刨后,做出了標本。」
「我當時撞見了,衛哥說他想把你給他的東西,永遠保存下去,但他知道你肯定不高興,讓我保密。」
我聽到這,一片頭皮發麻。
我不相信。
可是顧懷謙,根本就沒有任何撒謊的理由。
我回想起,衛嶼那天跟我說兔子越獄了。
他不由自主地咬了咬嘴角,那是他撒謊時常有的動作。
我知道兔子這種東西,本來就比較嬌弱,不易養活,以為是他照顧不加,導致兔子噶了,也沒有過多追究。
但從那天開始,衛嶼讓我注意一下顧懷謙,不要單獨跟他見面。
當時我還很不解,為這個事和衛嶼產生了沖突。
現在,似乎一切都解釋清楚。
顧懷謙發現了他的另一面,他怕顧懷謙說出來。
一旦懷疑產生,便會如草芥般生長。
所以,我真的了解衛嶼嗎?
我捫心自問。
我和衛嶼認識十幾年了,大一時確定的戀愛關系,到現在大三才兩年的時間。
衛嶼永遠都是那麼陽光溫柔的一個人,家境優越,成績中上,體育方面格外有天賦,對感情也很專一。
正常人會有的喜怒哀樂,在衛嶼著都表現的很平淡。
甚至衛嶼的母親,在他 15 歲因為癌癥去世。
在葬禮上,他也未曾流過一滴眼淚。
所以,我真的了解真正的衛嶼嗎?
衛嶼,又真的喜歡我嗎?
畢竟,他太能隱藏自己的情緒了。
我拿起手機看了眼,五點半了,離六點還差半個小時。
我決定主動約衛嶼,先殺了他再說。
顧懷謙完全同意我的做法。
我給衛嶼發了消息,讓他來天臺找我,他沒半分鐘便給我回了信息,爽快答應。
8
我和顧懷謙在天臺,等了五分鐘左右,便看到了氣喘吁吁上來的衛嶼。
「柔柔,怎麼突然約我來這?」
衛嶼擦了擦頭上的汗,原本看我溫柔熾熱的眼神,在看到我身后的顧懷謙的時候,眼底多了些我看不懂的情緒。
「你們怎麼在一起?」
從他的語氣里,我聽出了一絲慌張。
這更加證實了我心中的想法。
「我難道跟誰在一起,還需要向你匯報嗎?」
我沒好氣地冷哼了聲。
「柔柔,我不是這個意思,我……」
我沒有繼續聽他的解釋。
徑直走向前,抱住了他。
衛嶼身子一怔,逐漸放松下來。
他還沒來得急用手臂回抱我,我悄悄將美工刀移到他身后,猛地插入他的胸膛。
之后迅速離開,防止他的鮮血濺到我身上。
衛嶼睜大眼睛,直直地低頭盯著自己被戳穿的胸膛,最終倒在了地上。
之后,我和顧懷謙處理好尸體,從他包里找到了鑰匙。
我和顧懷謙決定去一趟衛嶼的家,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。
衛嶼買的公寓就在學校周圍,一個小時完全夠。
坐在出租車上。
我的思緒格外亂。
一切都太蹊蹺了。
從衛嶼求婚把我推下天臺,到一次次的循環廝殺,到顧懷謙進入循環。
我到現在也不相信,那個曾經對我那麼好的衛嶼,會是最終主謀。
但他在這場事件中,也絕不可能完全無辜。
9
我拿著衛嶼的鑰匙,一路暢通無阻,大搖大擺地進了他住的高檔小區。
開門時也是輕輕松松。
衛嶼的房間很寬闊,整體是藍白色調,格外整潔。
我和顧懷謙把客廳搜了個底朝天,但一無所獲。
我大體看了周圍的幾個房間。
「你去搜儲物室和衣帽間,我去搜臥室和廁所。」
「好。」
顧懷謙一點都不拖泥帶水地答應下來。
20 分鐘過去了,我將廁所和臥室翻了個底朝天,卻一無所獲,顧懷謙也沒動靜。
明明在那麼明亮的燈光下,我卻時不時感覺脊背發涼。
就好像,在背后有一雙眼睛窺視著我。
就在我要離開臥室的時候,我整個人陷入了黑暗中。
我心臟連同身體全都滯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