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早,刺鼻的血腥味讓我猛然驚醒,當我看到我身邊躺著的一具血淋淋的男尸時,我嚇得尖叫出聲。
只見他胸口上插著一把水果刀,身下的鮮血已經變成了黑褐色,驚駭之余,我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。
我殺人了,殺死的是我的鄰居。
01我叫林青青,是一名音樂主播。
我從直播中收獲了很多粉絲,除了快樂,收入也頗豐。
我想等掙夠了錢,就去錄一個屬于自己的專輯。
可三個月前,我的對面搬來了一個三十多歲的鄰居,只要我直播唱歌時,他就過來敲門說我吵到他了。
為了鄰里間的和諧,我買了許多的隔音棉將我做直播的房間包裹得密不透風,還特意買了測試噪音的機器,聲音絕對低于四十分貝。
就在昨晚,我剛播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,他又過來敲門說我吵到他休息了。
低于四十分貝,相當于在耳邊喃喃細語!
我從來沒有這樣憤怒過,跟鄰居大吵了起來,我拉著他進了我的直播間告訴他,這里都是隔音棉,聲音根本傳不到外面去。
可他說就是能聽到我鬼叫的聲音。
當我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,我不想和他多做爭論。
我告訴他如果受不了,可以換個房子,沒有到期的房租我可以補給他。
不知道我說錯了什麼話,他突然憤怒的指著我的鼻子就罵。
「誰要你的臟錢,不知道你被多少榜一大哥睡過才掙下的,你這個臟女人。」
他越罵越生氣,轉身開始砸我的直播設備。
我害怕極了。
為了趕他離開我的房間,我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指著他:「再動我的設備,我就殺了你。
」
可沒有想到鄰居看著我手中的水果刀沒有一絲的害怕,反而一步步的走向我。
「來啊,小姑娘殺了我吧,我死了,就不會被你的歌聲吵得睡不著覺了。」
他的嘴角竟然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容,猛地朝著我撲了過來。
男人嘴里酒精的臭味讓我想吐,他的那雙大手緊緊的掐著我的脖子,他的聲音好像擂鼓一樣震得的我耳朵嗡嗡作響。
他那雙眼睛滿是紅色的血絲,咬牙切齒的掐著我的脖子:「來啊,來殺了我啊。」
我胸口的空氣越來越稀薄,在我最后的一絲意識尚存的時候,我抓緊手中的水果刀奮力一刺……
到后來,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。
看著躺在我身旁的尸體,我害怕的縮在屋子里的角落里,捂著嘴無聲的哭泣。
怎麼辦?
去警察局自首嗎?
不行!
我父母花了那麼多錢培養我去音樂學校,供我上完大學特別不容易,我去自首一定會坐牢的,不只是我完蛋了,我父母的未來也完了。
許久之后,我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站起來,可是我的雙腿抖的好像篩子一樣,剛邁出一步,身子就朝前倒了下去。
我的頭倒在了鄰居的腿上,我甚至感受了他身上的冰冷,我尖叫著逃離那具尸體。
蜷縮在角落里。
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——
是他先動的手,我不是故意的,我真的不是故意的……
也許這種心里暗示讓我好過了一點。
我重新站了起來,閉著眼睛不看地上的那具尸體,靠在墻邊一步步的朝著外面挪了出去。
剛走出直播房間,也就是我的臥室,我用力的關上房門,好像要把所有的噩夢都關在里面一樣。
突然,門外傳來了敲門聲,嚇的我心臟都要跳出來一樣,我大聲的質問:「誰?」
02門口傳來非常稚嫩的聲音:「姐姐,我是你對面的鄰居。」
又是鄰居,我發誓這是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兩個字。
為了不引起注意,我抓起了放在客廳沙發上的大衣匆忙地裹住了我自己,再用手腕上的皮套綁住了我凌亂的頭發。
慢慢的打開門,我透過不到兩厘米的門縫,看到門口站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。
男孩的眼睛黑白分明,他臉色慘白,聲音有氣無力。
「姐姐,你看到我爸爸了嗎?」
我的腦子里突然想到了臥室里的那具尸體。
難道這小男孩,是他的兒子嗎?
我的心在顫抖,我竟然殺了一個孩子的父親。
可我不能告訴眼前的小男孩,只能搖了搖頭:「沒有。」
小男孩面露難色,撓了撓頭:「奇怪,我爸爸昨天晚上喝酒回來說你又在鬼叫,所以找你來了,可是他后來就再也沒有回來了,姐姐,你真的沒有看到我爸爸嗎?」
我再次重申:「沒有。」
不等他再次詢問,我用力的關上房門,身子慢慢的滑落跌坐在地上。
我雙手捂著眼睛哭泣,怎麼辦,我殺人了,我毀了另一個家庭!
那孩子一定會報警吧!
想到自己終要面臨牢獄之災,我反而冷靜了很多。
我起身去了衛生間,打開熱水器開始沖洗我的身體,我也算公眾人物,至少被警察帶走時,我要干干凈凈的。
洗過澡,換好衣服,化好精致的妝容后,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,等著警察來抓我。
可是等到夜幕降臨,也沒有人來敲門,難道小男孩沒有報警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