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摩店不會在意,警方就更不會在意她們的失蹤。
柳永哲看著自己那個被塞滿的冰柜,摸了摸嘴角。
地上躺著的那個,已經是他殺的第 6 個女人了。
到現在為止,警方甚至都沒有公布她們的死訊。
而他自己也發現,殺死她們,已經和殺豬沒有區別了。
這樣的頻率之下,只要稍有不滿足,就能成功得手,讓他覺得越來越無聊。
「或許,該給那些警察找點事情做了。」
柳永哲目光落在指尖夾著的卡片上。
那是按摩店會塞進門縫的小卡片,上面寫著點名:華天花叢。
他撥通了上面的電話。
幾個小時后,崔元華到達了柳永哲的家。
時間到了 2004 年的 5 月 10 號,柳永哲在崔元華進門的那一刻,直接將人砸死,放血,然后分尸。
他熟練地拿出拋尸用的袋子,已經被血沁得變了色,然后把崔元華裝進去。
下樓,打車,把袋子放在后備廂里。
司機敏銳地聞到了一些味道,「是什麼啊?」
柳永哲很冷靜,「是豬肉。」
「很抱歉,我是屠宰員,豬肉的味道很重吧,我需要把肉送去奉元寺。」
司機聽見目的地是寺廟,「和尚也吃葷嗎?」
柳永哲對答如流,「是的,他們也會吃一些葷腥,只是會把葷菜做得很難吃。」
這樣的說辭,他已經重復過太多次了。
司機不疑有他,帶著柳永哲到了目的地。
柳永哲拿出來早就藏在后山的鐵鍬,挖著坑。
「啊,太麻煩了啊。」
完成這一切,再打車回家。
家里的電視機聲音還在最大,電視里警方表示,「鄭女士的案件我們還在調查中,目前能確認的是,一定是仇殺。
」
「我們已經排查了她所有的社會關系,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。」
柳永哲嘲諷地笑了一聲,關掉了電視機。
16 天后,鄭智蘭的案子依舊沒有任何進展。
而柳永哲,已經迫不及待地再次撥通華天花叢的電話了。
店主對他有印象,畢竟,他知道崔元華已經失蹤了。
可店主依然抱著不敢得罪顧客的想法,再次派了女人上門。
李元艷得知約見地點時,十分費解,因為約見的地點是在奉元寺。
難不成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怪癖?
可這些疑問,她不能在電話里問出,以免得罪客人。
在奉元寺的門口,李元艷好奇地打量這個男人。
柳永哲卻帶著她,直奔了奉元寺后山。
李元艷畢竟只是個應召女郎,她并沒看出來那片稀松的土壤有什麼古怪。
直到,她的后腦被東西砸中。
柳永哲幾乎是麻木地殺掉了李元艷。
就地分尸,然后掩埋,速度極快。
柳永哲略帶滿意地看著平整的土地,「嗯,這就簡單多了。」
2004 年 6 月 9 日。
柳永哲再一次撥通華天花叢的電話,店主終于警惕起來了。
連續三次同個人同個電話號碼,前兩次去的女人都失去了聯系。
再想想最近麻浦區多發的女人失蹤事件,很難不讓人產生聯想。
店主,終于撥通了報警電話。
8
「我就是你們要抓的連環殺人犯。」
柳永哲在酒吧,被女扮男裝的便衣警察抓到時,冷靜地如是說。
2004 年 6 月,首爾警察局。
柳永哲打量著熟悉的審訊室,看著警察坐在了自己的對面。
「姓名。」
無比熟悉的流程,再一次發生在自己身上,可現在的他已經不是從前的樣子了。
「怎麼,連我的名字還沒有查到嗎?」
極盡囂張的態度,嘲弄的語氣和眼神,柳永哲絲毫不覺得自己是弱勢的那一方。
警方面對他這樣的回答,也被激起了怒火,「柳永哲,你殺害了那麼多無辜的受害者,還敢這麼囂張!」
柳永哲想起那些『作品』,露出笑容,「無辜嗎?他們都該死啊。」
面對警方的盤問,柳永哲常常前一天還認真地回答問題,承認自己的罪行,第二天,就矢口否認。
「你昨天明明不是這麼說的!」警方頂著巨大壓力,耐心也消耗殆盡。
「哦,是嗎?我不記得了啊。」柳永哲依舊覺得自己才是貓,這些警察被他玩弄得快要瘋了。
歷經了近一個月的盤問,7 月 14 日,照例詢問時忽然有警員敲響了詢問室的門。
警員貼在詢問警察的耳邊小聲說了什麼,詢問警察原本暴躁的神情變得冷靜,然后喜悅。
柳永哲覺察出了不對勁。
果然,在警員離開之后,詢問警察用力地拍著桌子。
「柳永哲,老實交代吧,我們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!」
柳永哲神色凝重,沉默不言。
他在腦子里回想自己的行動,是哪里留下了痕跡嗎?還是露出了破綻?
那一次的閉路電視監控?還是什麼?
不,監控只拍到他出現在死者的家門口,并沒有拍到他進出的畫面。
除了他最后三次撥打了同一家按摩店的電話之外,他想不出其他的了。
可看著警察自信的樣子,柳永哲生出了退縮的念頭。
他玩夠了,也看夠了。
他才是貓,這些蠢警察沒有資格抓住自己!
「呃……」熟悉的感覺忽然涌上身體。
柳永哲的癲癇在緊張之下,復發了。
詢問警察并不了解他的病史和童年,「喂,你怎麼了,不要耍花招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