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身份背景。
我是精神病,我腦子不好,我行為不受控。
別問我,別煩我,別惹我。
11.
不得不說,在眾人都高度緊張的現在,這招還是有用的。
在我說完自己是精神病后,眾人都默默地拉遠了與我的距離,躺在我隔壁床的王科更是恨不得直接縮到墻角去。
沒等大家多想,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——是安保帶人回來了。
跟出去時不同,回來的只有一個人。
另外一個,不知所終。
回來的那個雙目無神,走路也踉踉蹌蹌的,仿佛經歷了什麼極度可怕的事情。
安保則是跟之前一樣面無表情,他把人往病床上一扔,便轉身離去了。
面對那樣一張臉,即便我們有再多的疑問,也不敢上去搭話。
反倒是留下的那個人,引起了大家的注意。
「怎麼回事?他把你帶去哪里了?」
「發生什麼了?」
「跟你一起去的那個人呢?他去哪里了?」
「你看到什麼或者聽到什麼了嗎?快跟我們講講!」
……
越來越多的問題,他身邊七嘴八舌地圍了一堆人。
他卻只是木木地坐在床上,我們能聽到的,只有他牙齒打戰發出的「咔咔」聲。
過了許久,就在眾人都以為他什麼也不會說打算散去的時候,他終于開了口。
「有人……會死……有人……會活著死。」
12.
有人會死這幾乎已經成了不爭的事實,只是大家都不希望那個名額落在自己頭上。
至于……有人會活著死?這是什麼意思?
病房內的眾人面面相覷,誰也不理解。
然而,還不待我們思考,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就從走廊傳來。
規則一:【早上 8:00—8:30,醫生查房,在此時間段內,切勿離開病房。
】
「早上好啊,各位!昨天晚上休息得好嗎?」
他就那樣站在門口,一臉興奮的神情。
我不懂為什麼明明是白天,明明他是笑著的,我的后背卻生出一層冷汗。
病房內的其他人也有些茫然,這是我們進來之后,見到的第一個如此「熱情」的工作人員。可不知是出于什麼心理,大家都默契地沒有去打招呼。
直到……他主動地挑起話茬。
「我知道,大家現在一定很困惑,因為你們覺得自己都是精神健康的人,對嗎?」
這句問話如果放在半個小時以前,肯定會得到所有人的一致同意,可現在……眾人都把目光投向我。
沒錯,我不久前才承認——自己是個精神病。
醫生順著眾人的目光,饒有興趣地打量了我一眼。
我的病床就在門口,他甚至不需要多走幾步,就可以將我臉上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。
「雖然我不相信,但上一個自稱是我主治醫生的人告訴我,我的這里出現了問題。」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。
有人不合時宜地插話:「抑郁?焦慮?這種情況誰都有吧?現在這個大環境,經濟下行,沒辦法的事情。」
我也耐心地為他解答:「我記得當時的診斷結果是科塔爾綜合癥。」
「科塔爾綜合癥?」對方表情疑惑。
我聳了聳肩:「坦白說,我并不認為我們活著。」
「我們?」那人指了指我,又指了指大家,「你是說這屋子里的所有人?站著的,坐著的?那個……我倆正在說話,你聽不到嗎?」
「聽到了、看到了,并不能代表我們活著。」我依舊平靜地為他解釋,仿佛在講述一個再普通不過的「常識」
給他聽,「這可能只是一段思想,我們早就已經死了,腸子、肺、心臟……全部都爛掉或者被人掏空了,包括這里的房子、病床,都是假的。」
說完這些,我又轉過頭望向戴著藍色口罩的醫生:「難道不是這樣嗎?」
13.
出乎意料地,醫生并沒有肯定或者否定我的話,而是聳了聳肩:「誰知道呢?對這個世界,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解。」
聞言,我點點頭:「是啊,也有可能我們活在不同的世界。」
聽到這句話,醫生原本走向對面病床的腳步頓了頓,隨后才繼續翻看病歷,跟病人核對狀況。
「昨晚睡得怎麼樣?」
「精神狀態還好嗎?」
「昨晚有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或者聽到奇怪的聲音?」
面對醫生的問話,病人也顫抖著如實相告。
「昨晚沒敢睡著。」
「我真的很害怕,我沒有病!我想出去!我不想再在這里待著了!」
「怪物!有怪物出現!還有安保!那個安保長得好可怕!他的五官……都……」
然而,還不待他的話說完,醫生便一邊開口一邊記錄道:「幻聽和幻視癥狀仍然存在,病情有加重傾向,不宜出院。」
面對這個結果,旁邊有機靈的,立馬轉換思路。
「醫生!我什麼都沒有看到!我睡得很好,整體狀態也很好!」
醫生聞言勾起嘴角笑了笑,走上前去:「那你愿意配合治療嗎?」
面對這個問題,那人明顯地愣住了。
治療?什麼樣的治療?
昨天那兩個人被帶走的場景還歷歷在目,回來的這個已經精神失常了,沒回來的是什麼情況誰也說不準。
愿意配合治療嗎?
這個問題,要怎麼回答?
14.
「你是在想要怎麼欺騙我嗎?」
醫生微微地搖頭,嘆了口氣,掃視四周。
「總是有些不聽話的人,愛玩自以為是的小聰明,以為這樣就能蒙混過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