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「對了,你脖子上的施華洛世奇怎麼沒帶,那可是我生日那天送你的,是不是不喜歡?」
我明顯感到自己抖成了篩子,出了很多汗,衣服都濕透了,黏在身上,說不出的難受。
施華洛世奇的確是林浩生前買的,這件事,父親都不清楚,他怎麼會知道?
只有一種可能——他就是林浩!
可是……這怎麼可能!
我眼睛瞪得大大的,幾乎暈厥過去。
「蕊蕊,你別害怕,我只是不放心你,還有,你忘了嗎,我們一起看的柯南,那句口頭禪,真相只有一個。」
什麼真相,林浩死亡的真相?
正當我疑惑之時,電梯門忽然打開了,15 樓到了。
「去吧,好好生活,別讓我擔憂。」
我鬼使神差地走了出去,看著電梯門一點點合上。
幾秒鐘后,我才回過神兒,想找小男孩問清楚。
這時,門開了,父親出現在眼前。
3.
「怎麼回事,打電話也不接?我正想去找你。」
父親臉上寫滿了擔憂,見我回來了似乎松了一口氣。
我知道的,父親最疼愛我。
十歲那年,他從孤兒院領養了我,當做親生女兒對待,一點一滴我都看在眼里。從未感受過親情的我,變得很依賴他,也很享受他為我安排好的一切。
這段時日,父親為我操碎了心,肉眼可見地蒼老了許多,今天所遇之事太過于詭異,我便沒有說出。
我揚了揚手機,撇撇嘴:「手滑了,屏幕不靈敏了。」
「明天去修吧,先喝點姜湯,暖暖身子,先睡覺去。」
我接過來,一口氣喝了個精光,父親露出滿意的笑容,離開了。
躺在床上,我翻來覆去睡不著。
「嘿,Siri,播放歌曲《大霧》。」
我雙臂交叉放在頭下,慢慢閉上了眼睛,這是我和林浩最喜歡的歌曲,在旋律中回憶曾經的美好,不知不覺眼角濕潤了。
歌曲唱到一半,突然發出斯拉斯拉的聲音,好像光盤卡碟的聲音。但是,我用手機播放的,根本不會出現這種情況。
莫不是因為手機摔壞了,所以才出的故障?
我想找一個其他版本的,原本斯拉斯拉的聲音突然消失了,我以為恢復正常時,卻聽到了低吼的聲音,其間還夾雜著求救聲,隱隱約約的我聽不真切。
這首歌我太過于熟悉了,不可能會有這種聲音的。
是誰?
打開燈,我盯著空蕩蕩的房子看,沒有半個人影。
斯拉斯拉的聲音再次響起,斷斷續續地,林浩的聲音傳來,讓我救救他。
熟悉且陌生的呼救聲,在深夜顯得尤為嚇人,我想喊父親時,聲音戛然而止。
一秒、兩秒……
聲音徹底消失了。
我一直都是唯物主義者,不信鬼神之說!但是今天發生的種種,讓我產生了懷疑。
為了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,我下了床,想打開門去喊父親。
誰知,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。
那扇門,無論怎麼使勁也打不開,耳畔林浩的呼救聲越來越大,我嚇得渾身發顫。
「蕊蕊,救救他們。」
「蕊蕊,求你了。」
他們……是誰?
不等我反應過來,就聽到玻璃碎裂的聲音,循聲看去,似乎上面寫著什麼字,但是,就是看不清。
我踉踉蹌蹌往前走,兩條腿像灌了鉛一般,寸步難行。
很快,我的額頭布滿汗水,身后的衣服都被浸濕了。我艱難地喘著粗氣,拼命往前靠去,我必須看清楚那幾個字是什麼。
可是,眼前大霧茫茫,我一陣眩暈,有些體力不支。
我想大聲呼喊,父親就在隔壁,他肯定會聽到的,可是,喉嚨處似有一雙無形的手,死死扼住。
迷迷糊糊之中,我似乎看到林浩來了,還帶來了一個小男孩……
「蕊蕊,你醒醒啊,別嚇我啊?」我只覺頭暈得厲害,緩緩睜開了眼睛。
父親那張慈祥的面龐映入眼簾,他眉間擰成一股繩,憂心忡忡地看著我。
「蕊蕊,你感覺如何?」
這夢太過于真實,回想今日發生的事情,我后背出了冷汗。
林浩的死真的有問題!
4.
第二天一早,心理醫生上了門。
父親說我太過于傷心,以至于出現了錯覺。我心里莫名排斥,嘴上不敢說什麼。
一直以來,我都是溫室里的花朵,被父親嬌養得極好。
「初次見面,我叫盛寧。」她禮貌地伸出手,沖我笑了笑。
或許,是她的微笑感染了我,我請她坐下,仔細觀察著。
她看起來不過二十五歲,打扮得偏成熟風,眼角的淚痣很是惹眼,一種說不出的嫵媚之感。
「你和盛醫生好好聊,我就不打擾你們了。」父親關上門離開了,盛寧回頭看了一眼,不知是何意。
「蔣蕊,看起來咱們年歲差不多,我就叫你蕊蕊如何?」我從林浩那里聽過,這是心理醫生拉近和患者關系的一種手段。
我對她點點頭,沒有說話。
「蕊蕊,你也明白你父親很關心你,我就是來和你聊聊天,不要太緊張。」盛寧不停地拉近我們之間的距離。我對她沒什麼敵意,就是對心理醫生這個職業有些抵觸,具體緣由我自己也不明白。
「蕊蕊,我知道林浩的離開對你打擊很大,但是生活還是要繼續的,我相信林浩也不想看到你這樣。」
她說的我都明白,畢竟,我已經不是三歲的孩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