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里疑惑叢生,許輝大學就是英語系的,之前支教也是教的英文,不至于還要看這種基礎英語吧。
這時一張照片從書中掉了出來,照片中是兩個人的合影。
其中一個是劉穎,另一個是個戴眼鏡的老人。
這個老人我見過!
在我住的小區附近的公園有個相親角,我之前好奇去過幾次,被這個老人要去生辰八字算了一卦。
他當時說我的桃花就要來了,還要去了我的電話號碼,說如果不準可以找他退錢。
我當時也是覺得有意思,就答應了,沒過多久,我就接到了許輝「打錯」的電話。
現在想來,這也太巧了些。
12
我心臟跳的厲害,翻過照片,發現后面還有一行字。
「與愛妻攝于 2020 年瀘建村水庫。」
這也是許輝的筆跡,這是怎麼回事。
難道這個老人是許輝的爸爸?
但是兒子和爸爸長得差距未免太大了。
等等,瀘建村,不就是之前許輝支教過的村子嗎?這究竟是怎麼回事。
我看了大床的另一側,居然也有人睡過的痕跡。
也就是說,許輝和劉穎很有可能一直住在一起!
我身上密密麻麻的滲出一層冷汗,我之前一直喜歡的到底是個什麼人啊。
我平復了一下心情,從這間臥室退了出來,走向了走廊深處的那件房間。
越走近那間房間,我胸口的玉牌越燙。
雖然心里忐忑的厲害,我咽了口口水,還是拉開了這間漆黑的房門。
房間里沒有我想象的黑暗陰森,反而很明亮。
房間中央擺放著一個巨大的方桌,方桌上擺放著一個有些奇怪的圓形祭壇,周圍錯落有致的燃燒著十幾根白色的蠟燭。
我走過去,才發現,圓形祭壇周圍零散放著幾個黑色的小罐子,上面被黃色的符紙封住罐口,罐身上還貼著一個個小紙條,紙條上寫的似乎是名字。
桌子旁邊有一本泛黃的筆記,我拿起來打開第一頁,上面寫著「1922 年宋全一手記」,居然是許輝的筆跡!
世界上真的會有兩個筆跡相同的人嗎,這兩個人甚至跨越了一個世紀。
還是說,這所謂的許輝和宋全一,根本就是一個人!
13
我想起了小時候吳阿婆曾經給我講過的一個關于「奪舍」的故事。
那是幾十年前,吳阿婆還沒有那麼老的時候,發生在我們鄰鎮的一個村子里。
村子里有一個張大爺突然說他兒子不是他兒子,在整個村子里鬧得沸沸揚揚。
說他兒子從來都是日上三竿才起床,現在這個天不亮就開始上地里干活了。
之前他兒子只知道伸手要錢,現在居然把賭博給戒了。
這根本就不是他兒子。
村里人暗地里都說這張大爺犯了魔怔了,兒子學好了他反到不樂意了。
后來甚至鬧到了非要去請了吳阿婆這個十里八鄉有名的「仙姑」來看。
「那他真的不是張大爺原來的兒子嗎?」
我那時還天真的問過。
吳阿婆搖了搖頭,「不是啦。」
「那你把那個奪舍的壞人趕走了嗎?」
只記得阿婆搖了搖頭,長嘆了一口氣,這個故事她再也沒有講過。
冷汗從我的后背密密麻麻的冒起,也就是說,現在這個許輝和之前視頻里的許輝,根本就不是一個人!
我想起許輝經常做的那個摸鼻梁的動作,現在想起來,那并不是摸鼻梁,而是習慣性的在推之前架在他鼻梁上的那副眼鏡!
而他們選了我和許輝的原因,也很簡單,父母雙亡,有學歷,外表和家庭條件也不差,確實是實施奪舍的好人選。
我看著桌子上的那些小罐子,這些不會都是被他們奪舍過的人吧,許輝,會不會也在其中。
我在那些罐子上一個個看去。
張有,陸倩,趙明磊,孫貴安,劉穎……許輝!
果然有,我把寫著許輝的小罐子放進口袋里,一會說不定還能用上。
玉佩燙的厲害,不能在這里待下去了。
不知道許輝和劉穎什麼時候回來,我還是先回到客廳比較保險。
剛走到走廊,就聽到了大門鑰匙轉動的聲音。
糟了,他們怎麼回來的這麼快!
慌張的跑到樓梯口,我才發現,剛才拿在手里的宋全一的筆記忘了放回原位,還被我攥在手里。
我心跳得厲害,身上沁出一層冷汗。
我只能一邊下樓梯,一邊手忙腳亂的把筆記塞進上衣,下擺塞進褲子里,但愿他們看不出來。
14
門開了,我剛走到樓梯中央,來不及下去了,
我靈機一動,立刻轉身,裝作剛要上樓的樣子。
「你要干什麼!」
耳邊響起的是劉穎的怒吼。
我立刻裝作誠惶誠恐的轉過身來,聲音還有些顫抖。
「我聽樓上好像有聲音,以為是來了小偷,剛想上去看看。」
劉穎狐疑的看了我一眼,鞋也沒換就跑上了二樓。
許輝也不發一言的打量著我,我被他這種眼神看的渾身不自在,只能先開口打破這種沉默。
「你們怎麼回來的這麼快啊。」
許輝把滴水的雨傘放在門口,轉過身來,取走了我手里的水果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