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反問,「你別告訴我,王珊珊沒死,也是她昨夜去了隔壁家。」
「死了!確實死了!」老貓一邊回應著,一邊順手把睡裙放了回去。
接下來,他透露了一件事。
他有個習慣,閑暇之余總會去檔案室看一看。而王珊珊的資料,讓他當時起了疑惑,原因很簡單,雖然死因很明確,是燒炭自殺,但一個花季少女,為什麼選擇自殺呢?連結案報告上都說得比較含糊。
她父母只是告訴警方,王珊珊死前的很長一段時間,顯得很抑郁。
當然了,警方最后判斷,可能跟工作壓力有關,外加獨居,心理壓力大。
但老貓不認可這種解釋,所以他一直對這個案子很走心。
而我呢,當聽他這麼說完后,打心里也琢磨了起來。
最終,我也有個計較。
「你的意思,王珊珊的死,或許還有隱情?而且昨夜有人來到王珊珊家,不僅穿了她的衣服,還拎著她的紅色旅行箱,去了隔壁?」
老貓一臉認真地盯著我,「我確實這麼想,而且你發現沒?這屋子的地面依舊那麼干凈,就像沒人住過一樣,但如果昨夜真有人來過呢?」
「這人在離開前,又把這里打掃過!」我插話道。
老貓喃喃,「為什麼會這樣?看來這人跟死者關系不一般!至少也很尊重她!」
我發現小眼鏡這小子,倒是挺有上進心,昨夜都被嚇成那德行了,今天竟還準時上班去了。
這麼一來,我們也沒把他叫回來。對他的問話,也暫時擱淺了。
老貓去找了房東大爺,繼續了解情況。本來我也想跟著,但派出所來了電話,我又有別的任務了,說白了,就是回去寫報告去。
因此跟老貓分道揚鑣。
但是,在寫報告的過程中,我一度聯想翩翩。那個神秘女子,到底從哪來,又去了哪?
另外,如果王珊珊的死真跟神秘女子有關的話,那怎麼又跟小眼鏡的家掛鉤了呢?尤其這小子才剛搬過來吧?
我承認,自己一度還鉆牛角尖了,想得腦瓜子都發熱。
但這個疑團,并沒拖得太久,就自行浮出水面了。
這是一晃,到了第二天的晚上,小眼鏡給我打了電話。
因為上次出警時,他加了我的電話。
我本以為,是不是神秘女子又來了?結果一接通時,這哥們的嗓音加語氣,把我嚇了一大跳。
他幾乎有點豬叫聲了,大喊著,「殺了啊,殺人了啊!」
我難受得掏了掏耳朵,讓他別急,什麼殺人啊?我讓他整理下思路,講清楚。
結果呢,他翻來覆去,又強調有人殺人!地點就在他家,別的啥也沒說。
我本來都下班了,但為了不耽誤,也聯系了老貓,立刻趕了過去。
好家伙,我剛到樓下時,就看到小眼鏡跟房東一起,坐在單元門口了。
這一老一少,還相互依偎著。一臉撒白。
我很在乎一件事,問到底誰死了?
這一老一少都一個舉動,無聲地往樓上指著。
我知道啥意思,問題是,得有一個人帶我上去吧。
我問他倆,「誰陪我?」結果兩人都推三阻四,最后小眼鏡把鑰匙直接塞到我手里了。
趕巧這時,老貓也趕到了。
我倆坐著電梯,往樓上去。
本來我也做了個心理準備,此時出租房內會有一具尸體,甚至是不是那神秘女子都不好說。
但實際上,當我倆開門走近后,我先四下看了看。
哪有什麼尸體啊?
但等等……我使勁嗅了嗅。
這屋里什麼味道,有點甜,又有點臭!
隨后我盯著客廳的角落。這里原本有一個很大的落地花盆,栽著一個半人多高的花。我對花沒啥研究,所以不知道啥品種的。
但此時這花被拽了下來,隨意丟在地上,另外呢,這花盆的土也被挖出來不少。
我猜這跟小眼鏡或房東有關,弄不好是他們做的。
老貓這貨,不愧是曾經的刑警出身,他提醒我,「有尸臭味。」
隨后他還當先往那個花盆處走去。
我緊隨著,等離近了一瞧。我跟老貓態度完全相反。
老貓立刻掏手機,聯系市局。而我呢,有點腿軟。
這絕不是我慫,花盆的土里,竟半埋著一顆人頭。
這人頭本來還被封在真空袋里,但此時真空袋有些破損,導致一股味飄了出來。
我這時盡可量地站著,沒讓自己很丟人地坐下。不過我心里已然很向往一個地方了,就是樓下。
我也終于明白,那一老一少此刻的心情了。
今晚的小眼鏡家,注定是越來越熱鬧。沒多久,刑警趕了過來,還在他家拉起了警戒線。
老貓跟刑警配合著,在屋子做著各種調查。而我呢,這時有了一個相對輕松的任務。
我去樓下,給這一對倒霉蛋做筆錄。
其實這麼形容他倆,也不算夸大。
小眼鏡相對「活躍」一些,說了很多。
他介紹,其實剛搬進來時,他就發現了,這出租房內有股子怪味,但很輕微。
他當時以為是廁所有啥問題呢,比如沒洗干凈之類的。所以那幾天,他沒少忙活,一天都洗上三四遍。
但漸漸地,尤其自打神秘女子夜里闖進來后,這怪味就變得越來越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