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男朋友戀愛兩年,不管氛圍怎麼樣曖昧,他都會在最后一步及時剎車,他說他想把最美好的初夜留到結婚,但沒想到結婚當晚,新郎卻變成了他哥哥。
1
許悌杰的家鄉偏遠落后,這些羅燕早就知道,也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。
翻山涉水走了半個小時的山路,遙望著藏匿在竹林深處的許悌杰高大寬敞的家時,羅燕卻沒來由地一陣心慌。
飯桌上,初見的許家父母對她噓寒問暖,格外殷勤。
酒足飯飽后,許母從房間里捧出一個古樸的盒子,拿出其中的雕花金鐲珍重地遞給羅燕,「孩子,這是許家的祖傳物,世代都要傳給家中長媳,你即將過門,阿姨就將它傳給你!」
「阿姨,這麼貴重的東西,我不能要……」羅燕又驚又喜,一時間幾乎亂了方寸,沒想到許家人這麼快就認可了她這個媳婦。
「怎麼不能要?」許母將手鐲戴到羅燕手上,雙眼紅紅的,「孩子,以后你就是我們許家的人了,你可愿意叫我一聲媽?」
驚慌失措的羅燕求助地看向許悌杰,許悌杰眼簾低垂,沉思了一瞬,隨后對她微微點頭,羅燕這才安心地收下了鐲子,甜甜地叫了一聲「媽」。
這天晚上,一向不愛喝酒的羅燕高興得喝多了,手腳癱軟如泥根本走不動道。迷迷糊糊間,她感覺到許悌杰把她抱起來,寬厚的胸膛緊緊貼著她的臉。
「悌杰,這是真的嗎?要嫁給你了,是我,不是別人!」羅燕閉著眼睛喃喃。
愣了一瞬,許悌杰「嗯」了一聲,羅燕這才滿意地睡去。
許悌杰將羅燕放在床上,不聲不響地站在黑暗中,晌久才關門離開。
夜已經深了,山風拂過竹林,發出「嗚嗚」的聲音,仿佛有人在嚶嚶哭泣,攪得睡夢中的人心神不寧。
「嗚嗚,嗚嗚嗚……」
2
半夜,酒醒后的羅燕覺得口渴難耐,摸索著下閣樓找水喝。
「悌杰!」羅燕開了手機的手電筒,陌生的環境讓她有些害怕。
「啪」一聲,兩只紅燈籠亮了,暗紅色的光線把羅燕的影子拉得老長。
這是南方典型的木質樓房,樓上是客房和谷倉,樓下中間是一個大廳,大廳正對面的墻上放著香案,上面擺著幾個故人牌位,沒燃盡的紙錢在火盆里明明滅滅,羅燕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。
一張涂著紅漆的八仙桌端端正正地放在正中央,這是用來宴請賓客的,昨晚她就是在那張桌子上喝的酒。
大廳兩邊是兩個二三十平的臥房,應該就許悌杰和他父母睡覺的地方——可到底許悌杰睡在哪一邊呢?
羅燕剛想打電話給許悌杰,突然看到不遠處的田埂有條黑影掠過,那樣子居然和許悌杰有幾分相像。
是他嗎?本來想給許悌杰打電話的羅燕將手機的手電筒關掉,只留下手機頁面的光照著路。
田埂阡陌縱橫,四通八達,然而那個黑影就像幻覺一樣消失了。嗖嗖的涼風吹過,凍得羅燕忍不住縮了縮脖子,她突然想起剛到家的時候,許悌杰跟她說過家門口右邊有個小墳坡,隔她所站的地方就十幾米遠。
羅燕望著黑漆漆的小墳坡,有些害怕地吞了吞口水,正打算轉頭回去,突然「撲通」一聲,有什麼東西從墳坡上掉了下來,嚇得羅燕身子一抖,手機都掉在了地上。
「誰?」羅燕大著膽子撿起手機,剛想打開手電筒前去查看,突然,黑暗中的那個東西猛地發起力來,弓箭離弦一般向她沖了過來,羅燕躲閃不及,被那東西沖了個正著,后腦勺「咚」的一聲著地,痛暈了過去。
意識的最后,羅燕感覺到有個人伏在耳邊,聲音充滿恐懼:「救我,救救我……」
「燕,你終于醒了。」羅燕醒來,看到許悌杰滿是關切的臉。
羅燕看看漆黑的窗外,只覺得頭痛欲裂,一時間有些茫然:「悌杰,幾點了?我睡了多久?」
許悌杰把羅燕扶起來,倒了一杯水:「你酒精中毒,睡了一天一夜了。」
酒精中毒?
「那我中途沒醒過?」
「沒有,是爸爸去鎮上請了醫生來你才醒的。」許悌杰疑惑地看著羅燕,「怎麼這麼問?」
羅燕低下頭,縈繞在耳邊的呼喊一聲接著一聲,如此真實,卻又如此遙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