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我的心沉了沉:「辛苦了。」
他抓了抓頭發,打了個哈欠:「監控顯示,王齊從家里出來后走了一條之前沒走過的小路,那里監控老舊,多有損壞。
「我們沒有看到王齊走出來的監控,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。」
筆錄被他翻了又翻:「聽說他結仇很多,你們有沒有特別懷疑的人?」
我回想著王齊那堆狐朋狗友,所謂結仇,其實就是打架鬧事。
「他……其實心不壞,就是脾氣沖,嘴巴臟,結仇也不至于,就是話不對付,打架鬧事之類的。」
我一直認為王齊雖然總是吊兒郎當的,但是心還是善良的,上一次見他時,他還在擔心自己的朋友吃不起飯……
「對了!」我倏地站起身。
陳警官嚇得一擻:「怎麼了?」
「他有個朋友,倆人親得跟親兄弟似的,那個朋友叫……」
一名民警敲門探頭:「陳隊,有個人來報案,說自己叫李飛飛。」
陳警官點頭,看著我愣住的模樣皺眉:「叫什麼?」
我嘴角一抽,真巧:「李飛飛。」
5.
一到大廳,就看見李飛飛著急的身影。
他身量不高,因為著急伸長了脖子,亂糟糟的頭發幾乎要碰到民警的胸口。
陳警官一出來,那民警兩眼發亮,快步跑來:「陳隊,這個人報失蹤。」
「小可哥!!」李飛飛宛如小雞崽見到了雞媽媽,他的嗓門兒極大,這一聲讓所有人動作一停,朝我望來。
「咳咳,你怎麼在這?」我拽著他的衣服,示意他降低音量。
「齊哥不見了!」
陳警官上前一步:「小同志不要著急,跟我過來慢慢說。」
我跟隨他們一起。
李飛飛喝口水緩了緩:「齊哥前幾天跟我說找到了一個賺快錢的法子,讓我等他試水。
「但是現在聯系不上他了,電話關機。」
陳警官拿出手機放到李飛飛的面前,
上面是王齊的直播截圖。
李飛飛瞟了一眼后重重地靠在椅背上:「我去!嚇死我了,搞了半天齊哥自己直播去了。」
我:「……你仔細看看。」
他定睛一看:「這不對啊,我哥咋被綁起來了?!
「這咋還有血??」
陳警官收回手機:「李飛飛,最后一次聯系王齊是在什麼時候?」
「上個星期,他跟我說,不想管阿姨要錢了,要自己搞直播賺錢。」
「還讓我等他的好消息啥的。」
「小可哥!這肯定是那個狗屁二順搞的鬼!」
「二順?」陳警官疑惑。
「對!他跟我們齊哥一直不對付,而且他這個人陰里陰氣的,像個神經病。」
「我們齊哥跟他看上同一個女的,為這還打了一架,這個人用的都是陰招。」
我問:「他會玩電腦嗎?」
李飛飛回憶道:「他好像就是計算機專業的。」
陳警官和我對視一眼。
這個二順被列為了重點嫌疑人。
當天下午,陳警官就派人盯上了二順:
「王齊身邊的朋友我們一個個都查過了,除了這個二順之外,其他人都已排除。」
二順是個普通的公司職員,
每天早出晚歸,
個子不高頭發偏長,劉海遮住了眼睛,給人的感覺十分陰郁。
陳警官的人在他家門口守了一天,
在晚上八點左右,終于看到二順回來的身影。
他步伐極快,上樓不到兩分鐘又下來,手上提著一個垃圾袋,撲通一聲扔進了垃圾桶。
「小劉,去翻翻。」陳警官冷聲道。
一位警員跑上前半個身子探進垃圾桶,很快,他回來了,神色緊張:
「隊長,是一些帶血的紙和衣服。
」
此話一出,在場的人都心神一凜。
陳警官本欲等到凌晨十二點兇手直播的時間,可眼下無論如何都要好好審問一下這個二順了。
「不等了,行動!」
他一聲令下,五六個人腳步極輕卻很快。
我跟在隊尾,心怦怦直跳。
6.
時間到了八點十五分。
一位便衣警察敲響二順家的門。
在貓眼看不到的兩側墻邊,都站著身穿警服的民警。
敲到第五聲,門內傳來拖鞋走路的聲音。
「誰啊?」一道略微有些尖厲的聲音。
便衣沒有說話,繼續敲門。
門開了。
下一秒,他們沖進去,將二順反手制伏。
「你們干什麼?!」
「警察!別動!」
客廳還算干凈整潔,我跟著陳警官往房間走。
漸漸地,一縷血腥氣彌漫,
離臥室越近氣味越重。
陳警官抬手示意我躲開,接著,打開了臥室的門。
撲鼻而來的血氣,以及一聲若有若無的貓叫。
我定睛一看,
臥室窗簾緊閉,燈光大亮。
在桌子上鋪著一件花色的衣服,
在衣服上是一只小貓,
它的后半個身子血跡斑斑,旁邊還放著一些針線、碘伏一類。
「喵。」貓咪還有意識,微弱地叫喊,似乎是被嚇到。
「這……」我回頭看地上的二順,他一臉驚疑,不像作假。
陳警官接上話:「這看起來像是他在救治這只流浪貓。」
「小劉,把貓送去寵物醫院。」
「我們回警局。」
「陳可,時間不早了,你要不先回去?」
我看了眼手機,搖搖頭:「我去警局等到十二點。」
二順被帶去問話。
我坐在警局的接待室,看著冰冷的指針一點點轉動。
心里十分忐忑。
「陳可,喝點熱水。」陳警官深呼吸,重重地坐到椅子上,神色疲憊。
在沉重的氣氛中,十二點終于來臨。
我打開手機直播軟件。
沒有直播,
陳警官抬眼:「再等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