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「什麼?」我瞪眼,「到現在也沒找到?!」
李婷點頭,嘆了口氣。
「聽說葬禮就簡單地辦了辦,她媽精神出了點兒問題,搬走不知道去哪兒了。」
大白天的我冷汗出了一背。
尸體去哪兒了?
會不會這一切真如我想的那樣——
宴奇帶走了白芷學姐的尸體,然后借我的身子復活?
李婷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異樣,湊過來。
「周楠楠,你忽然對白芷那麼好奇干嗎?」
我擦了擦汗,努力地穩住情緒。
「因為宴奇,我們……」
我話還沒說完被打斷。
「宴奇?你還忘不了他啊!」
「人死不能復生,他都走了三年了,你也該放下了。」
宴奇在三年前死了?
那我跟我結婚的是誰?
03
我看了眼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,卻覺得一種未知的恐懼不斷地往上冒。
「不會吧,你聽誰說的?!」
李婷看我的眼神有些同情,半天才說。
「他畢了業之后,就得了腦癌,那時候老師還組織了我們捐款。
當時你搬走了,我怕你傷心就沒告訴你……」
「當時做了手術,但沒撐到一個月,就走了。」
我打開手機,屏幕上還有宴奇和我的婚紗照。
我們緊緊地貼在一起的模樣,就像兩個用顏料涂抹過的木偶。
套了假殼子一樣。
「周楠楠?你沒事吧?」
她大概是看我臉色太難看,湊過來看了眼屏幕。
「這,這不是宴奇?!」
我心里憋得發麻,索性把這件事從頭到尾,包括那傳聞都告訴了她。
「你,你的意思說宴奇是假的?是喝了自己的尸油變的?!」
她顯然沒能接受這個傳聞,把咖啡都推遠了。
「這怎麼可能?再說了宴奇都死了,怎麼把自己的尸油弄出來給別人喝?」
這倒是對的。
比如白芷要借著我的身子復活,就需要宴奇來替她完成「借尸還魂」這個步驟。
可宴奇自己一個人怎麼完成,難道也有人幫他?
「當時宴奇出事的時候,跟誰走得比較近?」
李婷沒想到如今 21 世紀還能有這種詭異的事情發生,但看著我面色白得嚇人,也的確不像假的。
「我記得有一個……是隔壁班的,一個小胖子。」
可這會兒她真的想不起來了。
「不過當時捐款以后老師還給大家拍了合照,上面肯定有!」
當時學校只有一個公用相機,所有的照片洗出來之后都放到了文化部的柜子里。
應該還可以找到。
我拉著她立刻就回了老校區,車子一路飛馳開了一下午,天快黑的時候才到地方。
「幸好還有晚自習,不然學校早關門了。」
李婷跟我接著看老師的名義進去,直奔文化部,好在這里課間偶爾會有學生過來點歌,所以門一直沒關。
找了快一個小時,當時的照片被翻了出來。
宴奇躺在病床上,戴了個黑色的帽子,似乎是剃光了頭發,臉頰消瘦得嚇人。
一旁是舉著花的老師,帶著同學做了個「加油」的姿勢。
李婷舉著照片,猛地拍了大腿。
「我想起來了!」
她把照片遞給我,指了指站在病床旁的小胖子。
「就是他,隔壁班的李陽,那個小胖墩兒!」
燈光昏暗我沒怎麼看清楚,李婷接著說:
「當時宴奇畢了業之后,就跟他走得近。
我當時還好奇呢!宴奇可是校草,怎麼老帶著他一塊玩兒?」
她湊近了,又指了指李陽旁邊的女孩。
「結果后來才知道,李陽跟宴奇他姐姐談戀愛了。
諾!就這個——
真不知道他姐姐那麼漂亮,怎麼會看上這個胖子?」
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,卻猛地抖了一下。
月光下女孩的臉龐精致妖嬈,卻很眼熟。
是我每天黏在一起的閨蜜。
04
我和閨蜜袁妙是跟宴奇重逢之前認識的。
她在我們公司實習,跟我熟絡后約我一起去吃飯,在飯店無意間碰到宴奇,我們才有后來的事情。
她說父母早年離了婚,她現在跟著母親生活。
這麼看,她以前的名字——
應該叫宴妙。
我在窗邊站著,不知道什麼時候燈被打開了,幾個文化部的學生看著我們,李婷趕緊拉著我離開。
一直到車上我都回不過神。
手機屏保上的宴奇像是魔鬼一樣對著我獰笑。
「這是個局。」
她喘著氣:「什麼?」
「從見到我,再誘因我跟宴奇重逢,他們早就盯上我了,這一切都是一個局。
他們為了讓白芷重生,特意為我設下的局。」
我剛說完,手機一陣刺耳的鈴聲——
正是宴奇。
他開口就問我去哪兒了,語氣溫柔到讓我覺得這一切都是臆想。
我覺得胃里的東西往上翻。
我說不出話,還是李婷接過去,借口說我們遇到了一起去吃飯,才打發了他。
「的確是他的聲音……難不成他是借李陽的身子復活?」
「應該是這樣的。」
我咽了口唾沫,語氣不穩:
「他早就知道自己快死了,所以讓袁妙借著機會跟李陽走到了一起。
等他死后,再讓袁妙找機會給李陽喂自己的尸水。」
所有的事情都被串聯起來,我只覺得正被一種可怕的危險籠罩著。
「等他復活,又和白芷走到了一起,可誰知白芷意外去世。
」
李婷聽明白了我的話,面色青白。
「所以他就看中了你,結婚也只不過是為了讓白芷在你的身體里重生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