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她早就不是袁妙了。」
我笑起來,拉著她的手叫了一聲。
「媽媽。」
09
宴奇做過最錯的決定,就是把袁妙扔在了醫院。
他以為我對袁妙恨之入骨,會把責任都推給她,然后自己全身而退。
但她沒想到,我比他更狠。
我把我媽帶回了老家,學著他的方法儲存了尸體。
整整地喂了袁妙三個月的尸油。
當然,她不愿意喝。
甚至意識清醒時,會指著我大罵,說我是瘋子,我要害死她。
可誰不知道我們倆關系親密,甚至她的手機壁紙都是我們倆的合照。
這不是她特意設計的局嗎?
怎麼自己反倒想要逃呢?
袁妙臉部燒壞了,所以即使容貌有些改變也看不出來。
但從她關心我吃飯了沒有的那一刻。
我就知道。
我媽媽回來了。
宴奇逐漸地閉上了眼睛,趁他還有呼吸,我跟我媽舉起了他的尸體,從樓上丟了下去。
然后報了警。
我拿出錄音,提前剪掉了后面半句。
再加上我媽以袁妙身份的證詞,警察很快地做了判決。
「死者涉嫌縱火殺人、惡意殺害并侮辱尸體,在外逃竄三個月后,回家與妻子吃了最后一頓飯,然后跳樓自殺。」
而因為他頭上的那塊傷與墜樓時間距離太近,法醫也只認為是墜樓造成的。
他的作惡,本該就是這個報應。
他父母在三年前他第一次死亡沒多久,就相繼離世了。
后面的事情由我媽借著袁妙的身子操辦,進行了火化。
我看著他潰爛的尸體在火焰里燃燒,不斷地往下流出什麼。
是尸油。
等事情全部辦完,我跟李婷做了告別,跟我媽搬到了別的城市。
雖然那張臉還有些不習慣,但起碼我媽回來了。
我緩了很久,閑暇之余喜歡上了斗蛐蛐。
我的蛐蛐戰無不勝,被小區里幾個大爺說是「成了精」。
直到有一天碰到了一只更兇猛的。
幾個大爺圍著,看它瞬間就把我的蛐蛐咬掉了胳膊,還有腿。
它居然哀嚎了起來,零碎的四肢躺在籃子里。
沒一會兒腦袋也只剩了半個,直勾勾地盯著我。
我的宴奇。
再一次死掉了。
-完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