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柜的門并沒有被關緊,我透過縫隙向外看去,依然漆黑一片,什麼都看不太清。
我瞇著眼,盡可能的透過縫隙觀察房間里每一個角落。
卻在縫隙的余光處看見了一張詭異的臉貼在衣柜外面,那雙眼睛正在外面死死的盯著里面。
也就是盯著我!
「找到你了。」
衣柜門被打開,他一只手抓上了我的頭發,把我拖出了衣柜,然后摔在地上。
隨即騎在我肚子上,將要扼住我的喉嚨。
我拼命的用指甲抓撓他的手。
為了做美甲,我喜歡把指甲留的比較長。
這恰好是我現在唯一能使用的武器。
我使勁地抓撓男人的胳膊。
哪怕能讓他停頓一瞬間,我活下去的幾率也會增加一點。
但是男人沒受影響,他就像是感覺不到任何疼痛的死人。
……
我盯著他,因為害怕,我的眼眶已經被淚水擠滿,模糊的視線沒辦法看清他的臉。
我只能感覺到他有一雙布滿血絲的可怖的眼睛。
他一只手把我的脖子死扣在地上,另一只手抽出他別在腰帶上的刀。
我眼睜睜看著他把刀舉過頭頂。
那一刻,我的大腦被恐懼填滿,掙扎也更劇烈。
我不想就這麼死了。
死在這個荒郊野嶺的別墅里!
誰來救救我啊!
……
「砰!」
有一聲悶響在門的方向出現。
然后騎在我身上的男人身體劇烈痙攣。
我只覺得他的力氣越來越小,然后倒在地上。
3.
「陳思思女士,還得麻煩你配合我們做一下筆錄。」
面前這位警察正在向我問詢。
「我也不知道他是誰,我不認識他,他忽然闖到我家里要對我行兇,而且我有神經衰弱,我現在真的不愿意回憶那晚的事情。
」
我說不出更細節的事情,只能說出這些模棱兩可的東西。
兩名警方面面相覷,見我狀態不好,也只能起身準備離開。
「好的,那就先這麼記錄,嫌疑人受的槍傷不致命,就是有些暈厥,他怎麼入室,為什麼行兇,等他醒了我們會重新問詢的,到時候也會通知你。」
聽到那個男人沒有被擊斃,我又露出了恐慌的眼神。
「他還活著?」
回想起那晚他險些殺掉我的這件事,我就不寒而栗。
我和他都不認識,他就為了錢?非得要我的命嗎?
警方見我緊張,安撫我說。
「他已經被警方控制住了,您現在很安全,別擔心。」
我點點頭,示意自己沒事。
警方見我沒事,也就沒有多做停留,兩人轉身準備離開。
……
等到警察走后,我在網上搜起了監控。
本身我受的傷也不重,明天就可以出院。
但那個家真的太危險了,我得裝個監控。
不然我真的不敢一個人住在那里。
……
第二天,警方把我送回家。
看著家里新換的門鎖和剛安裝好的監控,我多了一些安全感。
也僅僅只是多了一點。
自從我的父母去世后,我一直一個人生活,
雖然那件事情才發生不久,但我總不能賴著警察不松手。
所以我也只能安裝個監控,希望這件事情不會再次發生。
應該不會吧。
……
晚上,我躺在床上,精神衰弱的我吃了褪黑素,想睡個好覺。
但「沙沙」的聲響還是不斷從樓下的客廳傳來。
早幾天如果有這個聲音,我還會覺得是老鼠,但經過昨晚那件事,我就很容易不自覺的把聲音和那個陌生男人聯系起來。
盡管我不斷安慰自己,那個男人現在應該在醫院躺著。
但聲音一直存在,我還是提起了警戒心。
4.
我打開手機監控,選擇了門口的畫面。
那里沒人。
再選擇客廳的畫面。
在擁有夜視功能的監控探頭里,畫面是黑白顛倒的,畫面里依然沒人。
于是我又控制攝像頭轉了幾圈。
依然是什麼都沒有。
所以我估計這聲音大約只是老鼠在水管里爬來爬去的聲音。
就這麼安慰了自己一番,才安心合眼。
……
早上我準備早餐時,發現廚房里的面包片少了一片。
我這個人總是對一些不重要的小事記得異常清楚。
比如,面包片還剩下幾片,或者是礦泉水還剩下幾瓶。
我不太喜歡東西忽然消失。
但很快我就釋懷了。
因為我在廚房的地上發現了少量的面包渣。
我想,大概是老鼠吧。
我買下這棟別墅的時間不長,之前別墅閑置了很多年,房子里有幾窩老鼠也很正常。
只是可惜這一袋面包不能吃了。
我把這份面包丟進垃圾桶,又做了一份新的。
……
晚上,我又在床上聽見那個聲音了。
「沙沙」聲再次響起,比昨晚的動靜大。
不像是老鼠,哪有老鼠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?
樓下客廳一定有什麼東西在。
我再次拿出手機打開監控,觀察起客廳。
昏暗的客廳在監控攝像頭下,一切都顯得如此清晰。
客廳的垃圾桶里一只小小的灰色身影,正鉆進鉆出地忙碌著。
還真是老鼠。
我松了一口氣。
看著時間,已經凌晨 1 點了,我也實在是懶得下床,估計下樓也是抓不到的,明天再找個驅鼠的就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