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.
身后的聲音逐漸接近,我也沒有時間再去看那具尸體,只能想盡辦法先爬上上面的梯子。
在我努力的時候,不經意間余光瞥到了那個男人,這時我才清楚地看見他爬行時是怎樣的一副樣子,當下嚇得我一激靈。
他的胳膊向外翻著,手掌整個豎直地杵在地上,干瘦的手掌牢牢地扒在地上快速地向前移動著。
他的全身上下就像是一副骷髏架子披了一層人皮,但就算這樣我也不敢和他直接發起正面沖突。
因為即使這樣他也是個男人,有先天優勢。
我拼了命的向上夠著那節梯子,只差一點距離。
我沒辦法像他一樣全靠著手和腳掌支撐在墻上就可以直接向上爬,我只能憑借自己的身高優勢。
但還差一點距離。
這時我看向了腳邊那具癱坐著的尸體。
現在的我已經沒辦法想這麼做到底道德不道德的問題了,我只知道自己想要活下去。
所以我一腳踩上了那具尸體,踩上去的時候,已經腐爛的肉瞬間迸發出了一股更加惡臭的味道。
腳下滑膩的觸感也讓我忍不住地想吐。
我看向那節梯子,剛好能碰到。
我拼了命地向上爬去,身后的聲音也緊隨其后。
還有兩節梯子就要到了。
就再我伸手去夠倒數第二節梯子的時候,腳腕上的觸感告訴我,自己被抓住了。
他抓住我的腳踝猛地向下一拽,疼痛感瞬間充斥了我的大腦。
我用右腳胡亂地踢著,就在我踢到第三下時,我的腳腕一松,我知道我成功了。
衣柜的門板他沒有關上,這為我省下了不少時間。
我直接跳了出去,腳踝上傳來的痛感我也直接忽略不計。
月光下那扇巨大的落地窗映射著外面的夜空,成功的喜悅已經快要溢出我的胸膛。
我快速地推開那扇落地窗,一只腿已經跨坐上了外陽臺的欄桿上。
10.
下一秒,我的頭再次被人拖拽回了臥室的方向。
頭皮上傳來的疼痛使我的眼淚忍不住地往下掉,我終究還是慢了一步被那個男人給抓了回去。
我抬頭向上望去,卻看到眼前的人不是之前在吊頂里追我的人,而是那名介紹我來的中介。
「你 tm 也太沒用了,這麼個女的你都看不好!」我聽見這個男人憤怒地和衣柜里那個枯瘦的男人對罵著。
他們互相爭執個不停,在他們爭執的時候我才了解。
原來上一任屋主是那個枯瘦的男人和中介一起謀害殺死的,中介是在檢查房屋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這個男人。
然后兩人一起策劃了這場謀殺,那個女生和我一樣沒有什麼親戚朋友,自己租住一個別墅手里有些閑錢。
中介便起了殺心,反正這種情況下,那個女生就算是失蹤了也不會有人追究,況且誰又能想到是他們殺了人呢。
更何況根本不會有人找得到那個女生的尸體在哪里。
之后,中介拿走了錢財,而那個男人則是獲得了別墅的使用權。
直到這次我看中了這個別墅,我手里的財產讓中介對我起了殺心,準備再次和那個男人策劃一次殺人案。
本來中介是不需要露面的,誰知道我想活下去的心是那麼的強烈,以至于差點就被我給逃出去了。
我看著面前這兩個男人的丑惡嘴臉,突然就笑了。
他們不知道警察已經在之前就聯系過我了,他們逃不掉的。
長時間壓抑的神經使我陷入了一種恍惚的神態。
恍然間我聽見了一聲利器刺入皮膚的聲音。
再然后,我又陷入了昏迷。
11.
「陳思思?陳思思!」我是被李霽給叫醒的,醒來我就已經在醫院的病房里了。
我靠著枕頭聽著李霽給我講述他們剛到別墅時的情景。
當時滿地都是血,我躺在血泊里,還有那個生活在吊頂里的枯瘦男人也躺在血泊里。
據說都是那個中介捅的刀子,他見警察來了,居然還想為自己脫罪。
「他是怎麼說的?」我吃著床頭放著的水果,問道。
「中介說,他了解到你之前遭遇了入室搶劫,所以想過來了解一下你的安全狀況,誰知道進來就碰到有個男人追殺你,但他來晚了一步,你已經被那個男人給捅了。」
「他看到了犯罪現場,所以那個男人也想殺他,他是防衛過當才不小心殺死了那個男人。」
「還好你當時還剩下一口氣,我看到你的手一直指著嫌疑人,嘴巴還在嘟囔著什麼,我湊近一聽才知道,你說的是,他們都是兇手。」
李霽說的我全都不記得了,畢竟當時的我也是只剩下了一口氣,意識處于迷離的狀態,身邊發生了什麼或者是自己做什麼都已經不清楚了。
但好在現在兇手被抓住了就好。
「那個被殺死的男人為什麼一直生活在吊頂里?」我現在只要想起我曾經和那個男人生活在一起就忍不住地打冷戰。
「具體的原因我們也不清楚畢竟他人已經死了,現在我們也只是從犯罪嫌疑人的口中得知他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