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注意點!這在學校呢。」紀雪瞪了他一眼,把他的胳膊撥到了一邊。
「你是我女人,跟我裝什麼清純啊?」那男人還是嬉皮笑臉的。
「行了你!有事說事。」
「還說什麼啊?」那男人咳嗽了一聲,「當初那娘們兒怎麼說的?拿人錢財與人消災。現在災是消了,錢呢?」
「可是她死了,我也沒錢啊!」紀雪有些急了。
那男人一只手抵在墻上,湊到紀雪的耳邊說:「要不是咱倆這關系,我能幫她拍那種照片嗎?再說了,你倆天天住一塊兒,她還能一點兒好處不給你?就當你借我用用,以后我再還給你。話說回來,以前老子給你花了那麼多錢,你都忘了啊?」原來,這個男人就是跟井妍一起陷害蕭瀟的那個文身男。
紀雪嘆了口氣,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,掏出錢包,拿出幾張紅色鈔票對他說:「我跟你說真的,她什麼都沒給我!我只有這些了,是這個月的生活費。」
「你別誤會我,我也是沒有辦法,要不是我……唉,那事就不提了。咱倆這里里外外還是被那娘們兒給繞進去了,白忙活一場!」說著,文身男接過紀雪遞過來的五百塊錢,揣進了褲兜里。
晚上十點左右,莫聰的室友們聚在寢室喝著酒。這時,莫聰推門走了進來。
「呦,莫爺,您老這是去哪兒風流快活了,都這個時候了才回來。」其中一個室友滿臉通紅,沖莫聰說道。
「哦,我去買吉他弦了。」莫聰輕描淡寫地說道。
「這都幾點了,樂器行早就關門了吧!」
「買完跟朋友吃了個飯。」說著,莫聰把外套脫了下來,一屁股坐到了床鋪上。
「來,跟哥幾個喝一杯!」室友勸說道。
莫聰聽后,爽快地答應了,然后搬了個椅子就坐了過去。
第二天,紀雪還在教室里上課,這時,系主任把她叫進了辦公室,辦公室里還有幾名警察。系主任清了清嗓子,對紀雪說:「紀雪同學,這位是市刑偵大隊的彭隊長,他們來是想找你了解點情況。」
彭隊長對紀雪點了點頭,隨后問道:「你認不認識李兆軍?」
紀雪愣了一下,怯生生地說:「他是……是我男朋友。怎麼了,他出什麼事了?」
「昨天深夜,有人發現一男子被人殺死在市內的一條偏僻小巷里。經證實,死者正是你男朋友李兆軍。」
「啊?」紀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「你最后一次見到死者是什麼時候?」
紀雪的眼睛里泛著些許淚花:「是昨天下午,我剛下課的時候他還來找過我。」
「他來找你干什麼?」
紀雪剛想說什麼,又不自然地看了警察一眼,說:「沒干什麼啊,他是我男朋友,就是來學校看看我,我們聊了會兒,他就走了。」
「他幾點離開的?」
「大概四點一刻。」
「他平時有沒有什麼仇家?」
紀雪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,搖了搖頭:「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……」
紀雪男朋友被害一事,很快就在校園里傳開了。
莫聰的室友酒醒后,在寢室里來回轉悠,最后還是盯上了莫聰的吉他。
「這家伙平時把他這把吉他當成老婆一樣,今兒趁他不在,先玩會兒。」隨后,他抱著吉他,坐在了莫聰的床上。
「咦,」他看了看手里斷了一根琴弦的吉他,對他上鋪的哥們兒說,「他昨天不是去買弦了嗎,怎麼還沒換上?」
這時,另一個室友破門而入。
「又出人命啦!」
「怎麼回事?出什麼人命了?你慢慢說!」
沖進來的男生剛把聽來的消息說完,莫聰就回來了。他面色沉重,看來也聽到了風聲。
莫聰一眼看見那位室友在抱著他的吉他,慌忙沖上去,一把將吉他奪了回來。
這時,莫聰的QQ又傳來了「嘀嘀嘀」的消息聲。
竟然又是那個網名為「莫聰」的人發來的,這次還是只有一句:「他死了,我還活著。」
還沒等莫聰把要說的話全輸上,那頭像就又變成灰色的了。
紀雪的腦子混亂極了。今天警察又找她了解情況,但她并沒有把她所知道的全說出來,一旦說出自己跟井妍合謀陷害蕭瀟,那麼勢必會牽扯出照片一事。這個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還是少說為妙。
但是,她男朋友的死,無疑讓她多了幾分恐懼。李兆軍在死之前吸食了[毒·品],之后被人用吉他弦勒死。雖說人在[吸·毒]之后會表現得很亢奮,但李兆軍也不至于用吉他弦把自己給弄死啊。而且,李兆軍根本就不會彈吉他,這吉他弦是從哪兒來的?
吉他弦……頓時,一個名字突現在紀雪的腦海!
莫聰!
紀雪覺得自己真是笨,之前怎麼沒有想到!莫聰是樂隊的主唱,而且他也有把吉他。他恨李兆軍給蕭瀟拍了那樣的照片,所以就殺了李兆軍,為蕭瀟報仇!這完全解釋得通啊!只不過還沒有證據。
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,紀雪遭遇了可怕的一幕。
就在她打完飯,剛一轉身的時候,驚奇地發現排在她后面的人……是莫聰!紀雪嚇得「啊」
一聲叫了出來,差點把餐盤都給弄翻了。
莫聰沒有說話,只是直勾勾地瞪了她一會兒,便上前打飯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