吊頂上,還有一些面包和幾瓶礦泉水。很明顯,毒就下在這些東西里面。
我當即推斷出,這個侏儒是受人指使,而指使他的人,應該就是把他用旅行箱運進來的男人!
這個男人給侏儒準備了有慢性毒藥的面包和水,就是怕侏儒被我們發現,然后供出他的信息。
又是一條人命!
看來今天晚上,整個刑偵隊都睡不了覺了。
現在,案子已經很好查了,不出意外的話,明天一早我們就能抓住幕后真兇。
首先要查的是監控。不止是輝煌大廈各個樓層,還有周邊道路、店鋪門外的錄像。
即便找不出拍到運送侏儒進洗手間的人正臉的錄像,也能大概估算出他從哪里來。
回到局里,小純已經開始忙碌起來。
「馮隊,這個人很小心,似乎知道哪里有監控,完全拍不到他正臉。」
「他是從哪里來的?」我問。
小純一邊認真地盯著屏幕,一邊說:「他是在輝煌大廈外一公里左右的地方突然出現的,那里是城中村,里面沒有監控。」
我趕緊讓三個年輕的警察去那個城中村,主要查賓館、招待所近段時間的住客登記信息。
如果沒有什麼發現,那就再去查半年內在那里租房的租客信息。
早就有規定,租住人必須在房東那里留一份身份證復印件,即便是相對混亂的城中村也要嚴厲執行。
我怕城中村那邊人手不夠,又給小孫打了電話,將現在的情況告訴他,讓他不要再調查宋梅夫婦,而是趕去城中村。
小孫答應。但電話剛一掛斷,他又立馬給我回了過來。
「馮隊,有情況!宋梅夫婦拉著行李箱,好像要走!」
我暗叫一聲不好。
我意識到如果他們就是幕后真兇,那麼我當時將他們傳喚到局里,已經打草驚蛇了。
「你跟上他們,隨時匯報位置,我馬上來!」
我趕緊下樓,開車向小孫的位置趕。
我只能一個人去。因為現在人手都在城中村,而且我沒有任何的直接證據,指明宋梅夫婦就是兇手,所以大晚上的,要調動周邊派出所的警力,有些說不過去。
不過我一個人也夠了。加上小孫,足夠制服宋梅夫婦了。
「他們往機場的方向去了,馮隊,咱們打開實時位置共享。」
我看到了小孫的位置,他正在去機場的路上。
他的位置與我并不算遠。凌晨街上的車不多,再加上我開的是警車,打開警笛,所有車輛紛紛避讓,快速行駛之下,我很快追上了小孫的車。
他的車停在路邊,車旁站著一個年輕人。我是認他,他叫小吳,是小孫的好哥們,兩個人關系很熟。
我覺得奇怪,趕緊下車走到他跟前,問:「小孫呢?」
小吳深深吸了一口煙,緩緩說:「馮隊,你查得太快了。」
他的眼神里分明帶著殺意!
「你要干什麼?到底怎麼回事?」我厲聲問。
08
小吳突然笑了。
「馮隊,你知不知道我家里窮,上大學都是別人資助的?」
「這我哪知道去?」我說。
他又吸了口煙,「資助我的人,就是宋梅夫婦。」
我瞬間呆滯。
不等我反應,小吳把煙頭一扔,一把將我擒住,打開車門,把我扔了進去。
我想反抗,但小吳年輕力壯,再加上我在輝煌大廈時摔了腰,根本使不上勁,反抗不了。
然后,小吳從車里拿出一條毛巾,往我鼻子上一捂,我反抗了一會兒,就覺得全身無力,再也動不了了。
不過,我還有意識,看著他開車,向城里駛去。
「小孫給我講過很多案子,還有你們的破案經過,所以我知道怎麼制造意外死亡。」小吳說。
我虛弱地笑了一聲,用盡力氣才說出話來:「沒用的,他們已經在城中村搜查了,很快就能找到證據。宋梅夫婦逃不了的。」
「怎麼沒用?憑他們夫婦二人的智商,不可能在城中村留下線索的。只有你,你才有能力查清真相,所以只要你不在,李琪的死,只能是意外死亡。」
「果然!果然是宋梅夫婦!」我說。
小吳走的都是漆黑的小路,我知道他是為了避開監控。最后,我被他帶到了一家的廢棄工廠。將我扔到了一個鐵桶旁。
此時藥力已過,我恢復了精力,但小吳卻已拿繩子將我手腳捆住。
他又重新拿出一條毛巾,走到我身前。
「剛才的藥效已經過了,你身體里也查不出藥物殘留。我沒把你綁得太緊,而且隔著衣服,不會留下勒痕。」小吳自顧自說著。
「那,你想讓我怎麼死呢?」我苦笑著問。
我心里肯定是怕的。但八年刑警生涯,我遇到的生命危險太多了,起碼五次離死亡就差一步。
所以現在,我依然保持著平靜。
「溺死。」他說,「不能把你扔到河里,因為你會游泳。也不能綁著你,更不能迷暈你。所以只能先把你溺死,再扔到河里去。」
「可我會游泳,意外溺死的話,誰相信?」
小孫說:「馮隊,你干了八年刑警,這都不知道?你是在拖延時間,等人來救你嗎?放心吧,沒人會來的。
」
我知道,被水淹死的人,大多都是會游泳的。而且,即便有人懷疑,只要小吳做得巧妙,不留下證據,最后也只能把我的死定性為意外死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