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頓時緊張起來:“哪兩個名字?”
老太太卻是搖頭:“我當時也沒聽太清楚,現在更加記不得了,但是記得他們的姓,一個好像姓李,一個姓陳。”
我呼吸變得急促起來,窒息的感覺再次襲來,腦袋一陣發暈。
我強迫自己冷靜,老太太知道很多事情,她無意間聽到了很多東西,我必須保持冷靜,獲取所有的細節。
她口中那個姓李的人,應該是呂正先,只是老年人聽力不好,把“呂”聽成了“李”。
她聽到的那聲女人的慘叫,應該就是李秀梅遇害的當晚。
“您見過姓呂和姓陳的那兩個人嗎?”我問。
老太太思忖片刻,說:“姓李的見過,跟那個女娃子應該是兩口子,但是姓陳的,我不太清楚,總之是有個男的,經常來找這兩口子。”
我渾身開始發抖,聲音也顫抖起來:“您還記得那個來找他們的男的,有什麼特征嗎?或者有沒有聽到那兩口子,是怎麼稱呼那個男人的?”
老太太想了想,說:“那個男的長得斯斯文文的,總是戴著一副眼鏡,我有一次聽那小兩口,好像叫他……文哥。”
我僵在原地,仿佛被雷劈了般,許久都沒緩過來。
老太太叫了我好幾聲,才把我叫清醒。
“小伙子,我知道的都說了,你可不要再來找我了啊。”
“這事我憋在心里很多年了,自從那晚我聽到那個女娃子的慘叫后,我就再也沒見過她,我跟我老頭子說,他讓我別多管閑事。”
“現在說出來,我心里也好受多了。”
老太太說完,直接轉身離去。
我失魂落魄地朝著小區外面走去,每走一步,我雙腿就像有千斤重。
我早該來問這個老太太的,只要我問她,我就能從她口中知道那個人是誰。
為什麼我不來?
為什麼我到現在才來問?
是因為……牽扯到他,我故意不來麼?
昨天在飯店,宋曉天問的那個問題,如果有一天我發現身邊的親人,做了壞事,我會怎麼做。
昨天我沒有正面回答,但其實……我早就有了答案,而且我還那麼做了。
我知道一切都要完了。
我的家要沒了。
想到這里,我眼淚根本止不住,眼淚嘩嘩地往下掉。
走出小區,我看到宋曉天和孟一凡站在那里,我不知道怎麼面對他們,整個人直接倒了下去。
“誒我去,怎麼了!”
孟一凡忙和宋曉天沖過來,扶住了我。
“怎麼了,你到底進去干什麼了?你怎麼哭了?”孟一凡質問道。
我看著他倆,聲音嘶啞著說:“我知道害死方曼的人是誰了?”
孟一凡瞪大眼睛:“誰?”
“陳國文。”
我哭著說出這個名字:“是我爸,是他害死的方曼,他就是那個首案犯。”
第106章 天塌了
“你在說什麼!”
孟一凡雙眼圓瞪:“你爸害死的方曼?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!”
我已經說不出話來了,我感覺天都已經塌了。
我比孟一凡更希望這是假的。
但我得到的諸多線索,每一條線索都在指向一個人,那就是我爸陳國文。
“他說的是真的。”
宋曉天面無表情道:“買兇害死小曼的人,就是陳國文。”
孟一凡激動起來:“憑什麼?憑什麼說是陳叔,有什麼證據?”
宋曉天掏出一張紙,遞給我們:“昨天你們給我那份名單的時候,我問陳墨是不是確定有嫌疑的人都在上面,當時我就已經知道是陳國文了。”
“但是我沒確鑿證據,所以我去查的時候,我根本沒查名單上的人,我直接查的陳國文的賬戶,我查到他在王樹軍死的當天,去銀行取款機取了一萬,正好一萬。”
這張紙上,清楚記錄著那一萬塊錢的取出記錄,而賬戶正是我爸的賬戶,名字正是我爸的名字。
孟一凡握著這張紙,也懵了,跟我一樣不敢信,根本不敢信。
“怎麼會是他,他明明一個老好人,怎麼會是他啊!”
“他為什麼要害死方曼?就算以前那些事,是他做的,是他雇傭的呂正先,但是他為什麼要害死方曼?”
“他以前做的那些事,又是為什麼?”
“他一個老好人,連我爸都說他是個好人,他害死這麼多人,他到底要干什麼!”
孟一凡說著,眼睛也紅了起來。
宋曉天深吸一口氣,說:“小曼死的時候,我最初就懷疑是杜如海干的,但他演得那麼無辜,我都覺得我是不是冤枉了他。”
“后來得到線索,是首案犯買兇殺人,但你們想想,首案犯為什麼要害死小曼,他跟小曼到底有什麼仇?小曼是無辜的,那他只能是針對陳墨,可如果他針對陳墨,他又為什麼又要在你們去杜如海別墅的時候,來接應陳墨?”
“事實是,他根本沒有害死小曼的理由,他根本不可能無緣無故去害死小曼,除非有人叫他那麼做。”
孟一凡抓了抓頭發,恍然大悟:“是杜如海,是杜如海讓陳叔去害小曼的,他知道陳墨是陳叔的兒子,他故意讓陳叔這麼做。”
“可陳叔為什麼要聽這畜生的話!他不知道方曼是陳墨的女友嗎!就算他不知道,一條人命,他怎麼能這麼干!”
“威脅。”宋曉天說:“杜如海一定威脅了陳國文,如果陳國文不那麼做,他就告訴陳墨,當年陳國文干的那些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