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幾份資料,不知道是從哪里弄來的房源,但這幾個房源全都不是正常的房子,而是死過人的兇宅。
“你要干嘛?”
我和宋曉天忙把資料甩給他,只覺得晦氣。
“你們沒看出來嗎?”
孟一凡一臉嚴肅:“生意啊!這可是錢!之前何濤家的那套房子,咱們一共掙了25萬,我之后雖然又給了何濤他媽五萬,但總的來說咱們是掙了這麼多。”
“這利潤可比賣正常房子大多了,你們沒看出來這里面隱藏的商機嗎,這簡直是暴利!”
“暴你妹呀。”宋曉天瞪了他一眼:“錢重要還是命重要?”
孟一凡嘆了口氣:“命,我只有一條……但這輩子沒了下輩子我還有啊,錢我是掙不著了,店都快開倒閉了,現在有掙錢的機會,你說錢重要還是命重要?”
我無語了。
宋曉天也無語了:“你店是怎麼開成這樣的,不就是因為那間兇宅,你吃虧還沒吃夠啊?”
“誒,話不能這麼說,我們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。”
孟一凡給我們開啟了洗腦模式:“要是所有的兇宅,里面的鬼都跟杜雨薇和李秀梅一樣,那這世界豈不大亂了?”
“其實大部分的鬼,都跟何濤一樣,也沒聽說誰誰誰住了兇宅就死了啊?咱們畢竟有經驗,我覺得我們就是為兇宅而生的!”
宋曉天:“你去死吧,怎麼一點敬畏之心都沒有,你不怕做那第一個啊?”
“此言差矣,此言差矣。”
為了說動我們,孟一凡把他所有的文化知識都用出來了:“我們有七爺,還有陳墨,怕毛啊。”
我:“……”
孟一凡:“陳墨他爺爺給他留了一本書,我可是知道的,陳墨,你今天就開始學,好好學,以后你就負責抓鬼。”
我:“……”
孟一凡:“你們想想,房地產這個行業早飽和了,遍地都是大佬,哪怕是我們中介也有幾個龍頭企業,我們沒權沒勢,要掙大錢根本不可能。”
“他杜如海為什麼敢這麼囂張,不就是因為他錢多,這個社會有錢就是老大,就是爺,這個道理你們不懂嗎?”
宋曉天被他說樂了:“怎麼,你還想超越咱們杜老板?”
“王侯將相寧有種乎!”孟一凡一副自信的樣子:“他杜如海難道是天生的貴種嗎?他曾經跟我們一樣也是窮逼,也是富貴險中求才有了今天,我們未必不可能。”
“兄弟們,不要看輕自己啊!”
我算看出來了,孟一凡這是吃了秤砣鐵了心,就是要走那條路。
他還是經受不住生意上的打擊,準備富貴險中求。
“你要想清楚了,七爺未必會跟我們同流合污。”
我語重心長地對他說:“也許你說的是一個掙錢的好機會,但富貴險中求,也在險中丟,求時十之一,丟時十之九,而且老祖宗都說了,對鬼神要有敬畏之心,所以風險它不是一般的風險,今天也許遇到的只是何濤這樣的,那明天遇到個加強版李秀梅,你怎麼弄?”
孟一凡苦笑起來:“兄弟,做哪行沒風險,吃個飯還有噎死的呢,我好好開著店,莫名其妙就被人整成這樣了,我跟誰說理去啊?”
“搏一搏,單車變摩托!今天我們能掙25萬,明天我們就能掙26萬,明年說不定就是兩百萬,過個七八年幾個億那不是談笑間!”
我看他越說越離譜了,看來他真是魔怔了。
“天哥,你現在也沒工作,雖然你家里有點小錢,這輩子可能不愁吃喝,但你想想,你在家啃老,你爸雖然嘴上不說,他這心里得勁嗎?
孟一凡開始針對性地給宋曉天洗腦:“但要是你自己掙了錢,掙了大筆的錢,你爸是不是得說你牛逼?”
宋曉天想了想,突然不反駁了。
我一看不得了,他這是要被洗腦成功了啊。
“再說你那輛別克開多少年了,將來掙了錢,我們三兄弟一人一輛法拉利,它不香嗎!它不屌嗎!”
“屌!”宋曉天坐直了身體,突然拉著我說:“陳墨,我覺得他說得有道理。”
我無語了都。
傳銷不請孟一凡去上課,真是一大損失。
“但是七爺……”
“你別老提七爺。”
孟一凡打斷我:“我已經給七爺打過電話了,我昨晚就跟他商談了一下我的宏圖大業,他說我的宏圖大業沒毛病,而且他一會兒就到。”
我瞪大眼睛,有些不可思議。
他居然把趙老七都給說動了?
我有些不信,但很快我就信了。
因為趙老七已經來了,正背著手走進我們門店,大搖大擺地走到我們對面坐下。
“我忒忙,叫本大師來有何貴干?”
“七爺,就是昨晚說的那事。”
孟一凡十分諂媚地陪著笑,連忙給趙老七倒茶:“我已經給他們說了,他們非看您的面子,您同意,他們才同意。”
我看著趙老七,我覺得他不太可能答應孟一凡。
但很快我又被打臉了,只見趙老七點了點頭:“年輕人有想法,很不錯,我同意。”
我感覺這七爺是不是因為杜雨薇的事,在故意抬杠,我說道:“七爺,他瘋你也跟著他瘋?”
“這怎麼能叫瘋呢?”
趙老七一臉嚴肅道:“我們這一行,學這些東西是干什麼,不就是幫人解決陰陽之事,只是時代不同,形式也不同,我們的方式方法也要有所變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