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立刻跑出房間,去敲響七爺的房門,敲了三下后我又跑回房間穿好衣服。
七爺快如閃電,很快手忙腳亂地跑進我房間。
“怎麼了?什麼事?”
“剛才有個女人,趴在我房間窗戶上!”
“追!”
簡單交流后,我們直接拉開窗戶,也從二樓跳了下去。
實在是冬天的棉衣太過臃腫,我跟七爺落地時全都摔了一跤。
好在地面的積雪很厚,我們很快爬起來便追了上去。
那個女人跑了有一會兒,但雪地里留有她清晰的腳印,我和七爺一路循著腳印追蹤,也不怕她跑丟。
“七爺,會不會是王四家那詐尸的媳婦?”我邊跑邊問。
七爺氣喘吁吁道:“你問我,我怎麼知道,剛才我又沒看到她。”
其實我也沒看清,主要是光線太暗,但我確定那是個女人。
而且要不是王四家那媳婦兒,哪個女人這麼彪悍,能直接攀爬到二樓窗外的那個平臺?
很快。
地面的腳印在前面一棵大樹下消失。
那棵大樹很大,大到能躲下一個成年人。
我和七爺對視一眼,立刻分左右兩邊包抄了過去。
我倆都把刀拔了出來,要是見勢不妙,先捅一刀再說。
就在我們繞到這棵樹的側面時,一眼就看到有個人蹲在這棵樹的背面。
我本想大喊一聲別動,但七爺二話不說,直接就朝她撲了過去。
這女人反應很快,不等七爺先撲來,她立刻朝我撲了過來,將我撲倒在地上。
眼看七爺已經舉刀要砍過來了,我慌忙喊了一聲:“別捅!是個活的!活人!”
“啥?”
七爺愣了一下,這女人又迅速從我身上閃開,拔腿又要跑。
我和七爺繼續追上去,將她撲倒在地上。
這女人掙扎得很兇,但力氣不大,一直哇哇大叫著,叫得歇斯底里,有點神經質的樣子……
此時湊近一看,我才發現這不是王四家的媳婦。
王四家那個媳婦,是瓜子臉,眼前這個女人有點圓臉,顯然不是一個人。
“七爺,她好像是個精神病……而且還是個啞巴。”
我扳開這女人的嘴看了一眼,舌頭竟然只有一半。
七爺頓時皺起眉頭,忙問這女人:“你的舌頭是不是被人割了?”
但這女人好像聽不懂,一直神經質地尖叫著。
她的尖叫聲很快驚動了最近的一戶人家,不一會兒,那家人的房子亮起了燈,一男一女從里面跑了出來。
“干啥呢!”
“你們在干啥!”
這一男一女沖我和七爺呵斥,似乎把我們當成了歹徒。
我們連忙松開這個瘋女人,跟他們作解釋。
一番詳細解釋后,這一男一女也認出來我們是住在招待所的客人。
“誤會,誤會,還以為這大晚上的干嘛呢。”
“你們認錯人了,這不是王四家的媳婦,王四家那媳婦都已經過世了,這是劉老二家的媳婦,是個瘋子,她腦子有點問題,喜歡到處跑。”
男人說完后,先叫他女人回屋去休息,然后又跟我們說:“我先劉老二他媳婦送回去,現在時間也不早了,你們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。”
我說還是一起送吧,免得她待會兒又跑不見人。
路上,我問這男人,王四家那個媳婦有沒有找到。
男人搖頭,說沒找到。
“那這人會去哪兒了?都已經過世了,難不成還能自己跑了?”
“那誰知道。”
男人帶著濃重的口音,笑道:“咱們這大山里,野獸多得是,人還是不可能自己跑了,估計是讓野獸給叼了吧。”
我問:“王四家這媳婦叫啥來著?”
男人有些警惕地看了我一眼:“一個死人的名字有什麼好打聽的。”
我說我就隨便問問:“不過媳婦死了,這王四家里,怎麼也不操辦一下后事,我看他們家好像什麼東西都沒有準備。”
男人敷衍地又笑起來:“那我就不知道了,我跟王四家不熟,沒怎麼來往,不知道他們家情況。”
“再說咱們這地方,家家戶戶都窮,既然人都死了,最后這個流程不就是埋到土里面去,何必整那些花活兒,怎麼埋都是埋。”
我無言以對。
很快,我們到了那個劉老二家門口。
男人使勁砸門,連砸了好幾下。
“劉老二!開門!”
屋內很快響起腳步聲,不一會兒門便開了。
只見一個五十多,將近六十的老男人站在門口,茫然地望著我們。
我心想這應該是劉老二的爹吧,畢竟這個瘋女人看起來年紀不大。
可沒想到,眼前這個老男人,就是劉老二。
“你咋看你媳婦的!”
“她又跑出去嚇人,把招待所的客人都給嚇到了。”
劉老二忙給我和七爺道歉,然后惡狠狠地瞪了他媳婦一眼:“大晚上你不睡覺你去當鬼啊!你個瘋婆娘,想當鬼你去死吧!”
他罵著,竟然一腳就踢了過去。
這瘋女人也不躲,估計是不敢躲,頓時被踹翻在地,低聲哭了起來。
“你干什麼!”
七爺瞪眼道:“有你這麼打媳婦的!我們又沒說什麼,你這麼踹,你把人踹死了你!”
我連忙去把那瘋女人扶了起來。
劉老二冷冷看著我們,什麼也沒再說,拉著瘋女人就進去了,‘砰’地一聲將門關上。
男人說道:“他就這脾氣,再說他自家媳婦,你們管那麼多干什麼,早點回去休息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