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如山擔心兒子,哪敢違抗,只能照做,但為了確認杜云庭還活著,他要求跟杜云庭視頻。
黃文龍答應了,視頻過后,杜如山確認杜云庭還活著。
并且視頻的時候,杜如山還把整個視頻過程錄了下來。
“你們看吧……”
他嘆了口氣,把手機遞給我們。
我們點開視頻,很快看到杜云庭被綁在一個小黑屋里。
他被捆綁在椅子上,身上有多處刀傷,臉上也被打得鼻青臉腫,整個人奄奄一息,顯然被折磨得不輕。
而且他的嘴被膠帶封著。
視頻畫面里,很快出現了另一個人,這個人戴著口罩和帽子,并且使用了變聲器。
他不想暴露自己的真面目,并且不想暴露自己的聲音,但應該就是黃文龍,或者是黃文龍的同伙。
他跟杜如山說,既然已經確認杜云庭還活著,那就乖乖把錢準備好,然后派人趕去渝市,等他明晚通知具體的交易地點。
說完,這個口罩男準備掛電話。
但杜如山很聰明,他并不確定杜云庭還活著,而且視頻接通后,口罩男說完就想掛電話,他怕這個視頻是提前錄好的,于是要求口罩男扯了杜云庭嘴上的膠帶,他要跟杜云庭對話。
視頻里,口罩男笑了一聲:“你兒子不老實,扯了他嘴上的膠帶,萬一他給你說只有你們父子倆才聽得懂的暗號,我豈不是防不勝防,我可以給你確認他活著的機會,你現在就叫他兩聲,看他應不應你。”
于是,杜如山連叫了杜云庭好幾聲,這幾聲杜云庭全都用點頭作回應。
“從這個視頻來看,杜云庭還活著。”
宋曉天放下手機,卻皺起眉頭:“不過這個黃文龍,為什麼把交易地點定在渝市?我們這離渝市很近,就算我們自己開車過去,也才三個小時。”
“他既然把交易地點定在了渝市,也就是今晚半夜就可以交易,對于他來說,早點交易,更有利于他,晚點交易,更有利于我們,因為我們有充足的時間做好營救安排。”
“如果我是他,我肯定選擇在今晚半夜就交易。”
宋曉天懷疑,這其中會不會有詐。
杜如山皺眉說道:“黃文輝和黃文龍兩兄弟,是渝市那邊的人,黃文輝自殺的時候,就是回渝市上的吊,而且就死在他們家老宅子里。”
“據說黃文輝的后事,也是在老宅子里辦的,
“之后他的妻子和女兒,在給黃文輝辦完后事后,也在老宅子里上吊了。”
聽杜如山說完后,我們大致也明白黃文龍為什麼要把交易地點定在渝市了。
渝市是他的老家,他哥哥一家也死在渝市,渝市對他來說有某種意義。
而這種意義對杜云庭來說是很不利的,因為黃文龍心里懷著對親人的思念,也懷著對杜云庭的仇恨,看來他真沒打算放過杜云庭這個仇人。
我把這個猜測給杜如山說了一下,提前打個預防針,告訴他營救成功的幾率有多大,否則杜云庭真沒救得回來,他還得怪我們沒盡力。
“我現在心慌意亂,說實話真沒,真沒有太多思考能力。”
杜如山一直嘆氣:“我相信你們幾位的能力,而且還有這麼多保鏢,反正,盡力吧,如果……云庭命該如此,我也沒話說。”
接下來肯定要出發前往渝市。
辦公室里面五十多個保鏢,全都是要一起去渝市的。
杜如山當場讓人給我們轉了五十萬過來,這五十萬是定金。
如果我們能讓杜云庭活著回來,一共一千萬。
如果杜云庭回來的是尸體,那一共就只有一百萬。
這個保鏢隊伍里,有兩個是領頭的,相對于隊長和副隊長。
隊長叫王俊,就是來店里找我們的那個人。
副隊長叫蔣大雷。
我們在地下停車場集合,杜如山還親自把我們送到車門口。
車子出發前,他緊緊握著我的手:“拜托了,拜托你們了。”
我點點頭,跟他說如果黃文龍又給了他什麼新的指示,就第一時間告訴我們。
臨走時,我看到杜如山眼睛都是紅的。
其實這個人,真是相當可憐,親大哥讓呂正先奪舍了,親兒子也讓呂正先奪了,現在被人綁架的其實是呂正先,他還得為此勞心費神。
我們三個,跟那個王俊和蔣大雷坐一輛車上,蔣大雷負責開車。
車子上了高速后,王俊在副駕駛上回頭問我們有沒有什麼思路和想法,大家先討論一下。
其實這幫保鏢也很擔心杜云庭的安危,畢竟杜云庭是他們老板,負責給他們發工資。
“黃文龍肯定有撕票的想法。”
我說道:“他不是無意義地在綁架勒索,也不是單純為了贖金,他想要杜云庭給他哥哥一家償命。”
“如果給他的綁架行為賦予一種意義,那他在選擇處決杜云庭的方式上面,包括讓杜云庭死去的地點,肯定也會有某種意義。”
“他應該會把交易地點,選在那個老宅子里。”
我問王俊,那個老宅子在農村還是在城里,有沒有被翻修過。
王俊說在鎮上,老宅子在黃文輝一家死前就翻修過,但死后老宅就一直沒人住過,那是黃文輝唯一沒被查封的家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