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既然已經融入進了人類的生活,又有老婆孩子,你還去侵犯人家未婚小姑娘!”
我沒罵他,說得有理有據,完全是在跟他講道理。
可這方明杰好像很不服的樣子,一直掙扎又一直怒視著我們:“關你們什麼事,你們憑什麼管這麼多!我是禍龍,我天生就這麼淫蕩,這是我的生物本能,我能怎麼辦!是老天爺讓我這樣的!你們憑什麼指責我!”
安寧捏緊拳頭捶了他一下。
易楊抬頭說道:“他說他是天生的,那好像怪不著他啊……”
我皺眉道:“你天生的,可是你都當人了,你就不能克制一下嗎!”
方明杰咬牙切齒道:“你懂個六!那你睡覺能不能克制一下,你吃飯能不能克制一下,你為什麼不把吃飯換成吃屎啊!”
臥槽!
他說話怎麼這麼粗魯!
眼看他越來越難受,我怕他待會兒直接把真身給變出來,連忙讓易楊從包里掏出一瓶礦泉水。
易楊燒了一道符,將符灰全都化進了水里面,然后遞給方明杰。
“喝吧,這是壓制硫磺藥性的。”
方明杰忙搶了過去,大灌了一口。
“我勸你最好不要跑,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。”
我提醒了他一句,但也不用我提醒,他現在這樣子估計也跑不了。
喝完了一整瓶符水之后,他好了很多,眼睛和脖子已經變回了正常。
他有氣無力地靠著墻,冷冷望著我們:“我出生的時候,你們曾爺爺都還沒出生,要不是我剛恢復法力,你們三個全都跑不了。”
“要麼就放了我,要麼今天就你死我活。”
我看出來了。
他雖然在東北柳家沒什麼地位,但畢竟活了兩百年,面對我們人的時候,他還是有一股子傲氣。
我也沒跟他吵,很平靜地跟他溝通:“前天晚上我就跟你說得很清楚,你讓人家小姑娘懷孕了,人家父母請我處理,你想辦法讓這個小姑娘沒懷孕,就這麼簡單的事,我又沒說別的,您老人家能心平氣和一點嗎?”
他扭過頭,面無表情起來:“我辦不到。”
“為什麼辦不到?”
“我當年也是這麼被我人類媽給懷上的!”
他吃槍藥似地吼道:“一個是人一個是蛇,能生出來孩子嗎!沒學過生物啊!”
易楊問道:“那你當初……是怎麼從你媽媽的肚子里面出來的?”
方明杰說:“白淑芬把我取出來的,除非你們去請白家的人,否則陶景瑜要麼生出來一個死胎,要麼她和孩子一起死。”
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。
他侵犯陶景瑜,完全是生物本能。
因為他是蛇,又是禍龍,他天性就甚淫,控制不住自己。
而且他也沒辦法讓陶景瑜恢復原樣。
好在七爺準備通知東北那邊的人,估計是要把白家的仙家請過來,只是這事兒我不能跟方明杰說。
白家的人過來,柳家的人肯定也要過來,反正只要是東北那邊過來的人,肯定要抓方明杰回去。
“你是三十年前從東北那邊跑出來的,那你這三十年,豈不是禍害了很多人?”我問他。
方明杰卻是搖頭:“我沒有,就陶景瑜一個。”
易楊按耐不住好奇,問道:“這不是你的天性嗎,你咋才禍害陶景瑜一個呢,只要沒抓到現形,就一個是吧?”
方明杰沒說話,瞪了我們一眼,眼睛突然就紅了,不僅紅了,還開始濕潤了。
我們三個面面相覷,心想我們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啊,他怎麼還哭了呢?
第527章 一條悲催的蛇
我剛才就覺得,這個方明杰心智有點問題。
他畢竟是活了兩百年的生物,這個心智和思想上面,必定是要高出我們一大截的。
可他表現出來的樣子,就跟個二逼青年一樣,還容易情緒化。
而且現在還莫名其妙地哭了起來。
我們三個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,就看他在那里流眼淚。
安寧忍不住問道:“他到底在哭什麼……”
我搖搖頭,實在想不通。
易楊更是一臉茫然:“我剛才就是懷疑一下,也沒說什麼侮辱你的話啊……你要是覺得我說得不對,你反駁我就是了,你哭什麼?”
可沒想到方明杰越哭越厲害,哭得易楊有些手足無措。
我勸道:“師兄,要不你給他道個歉吧……”
易楊忙道:“對不起,是我說錯話了,我不該那麼說,你別哭了好不好?”
誰知道這方明杰哭起來,就跟小孩一樣收不住,還時不時地蹬兩下腿。
“我從出生就被柳家收養,從小就沒蛇看得起我。”
“他們嘲笑我,排擠我,說我不男不女,是個廢物。”
“我忍了一百多年,好不容易才從東北跑出來。”
方明杰邊哭邊跟我們講述著他的心路歷程。
“結果剛跑到南方,就讓個男的給我打殘了,在山里面養了二十多年的傷!”
“后來從山上下來,我心想我當個人吧,我體驗一把做人的快樂。”
“結果他們說我是黑戶,騙我去黑煤窯,把老子當驢使喚。”
說著說著,他又哭了起來。
安寧沒憋得住,一直在笑。
方明杰哭得越兇,她就笑得越厲害。
我干咳了兩聲:“克制一下。”
安寧:“好……嘻嘻嘻嘻哈哈哈……”
我摸著方明杰的頭,安慰道:“別哭了別哭了,怪可憐的真是,那后來呢?后來又咋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