伍化清皺眉道:“如果你想耍什麼花樣,還是省省吧,我已經對你足夠溫和了,因為我還是欣賞你這個人,你這麼鬧下去,我會對你很失望。”
我喘了口氣,哽咽道:“你不讓我寫這封遺書,我的朋友會幫我報仇,我不想他們出事,這是我最后的請求。”
伍化清想了想,沖著制服我的人擺擺手:“讓他起來,給他紙筆。”
那人忙松開了我,然后拿了紙筆過來。
我坐在沙發上,開始寫遺書。
寫了十分鐘,我寫好了,上面的字歪歪扭扭,實在是手軟,抖得厲害。
見我寫完,伍化清怕我耍花樣,自然是要拿過去檢查一遍。
他看完后點了點頭:“寫得情真意切,希望你的朋友們能跟你一樣識時務。”
說完他抬手指向那杯茶,示意我可以上路了。
這次我沒再猶豫,端起了那杯茶,一飲而盡。
喝完,我站了起來,茶杯脫手,掉在地上,發出一聲脆響。
我眼前瞬間變得模糊起來,心臟驟停,撲通跪了下去,倒向地面。
身體壓著右手時,我用盡最后一絲意識,掐了個道指。
人總是要死的,我無數次想放棄活在這世上,我想一了百了重新來過。
今天有這個機會,有人想讓我去死。
可最近我又重新燃起了對未來的希望,我怎麼會甘愿赴死呢。
我瞬間恢復了意識,望著我自己已經倒下的身體。
那雙眼睛,充滿了震驚、不甘、憤怒、絕望,不消片刻,那雙眼睛緩緩閉上了。
這時。
先前端著毒藥進來的人,十分恭敬地問我:“先生,他已經死了,怎麼處置他的尸體?”
我平靜地告訴他:“將陳墨的尸身完好無損地運回蘭江市,交給他的朋友們安葬吧,我畢竟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。”
這人笑道:“先生真是宅心仁厚,我能為先生鞍前馬后,是我十幾世修來的福氣。”
我點點頭:“叫人進來把他的尸體抬走吧,不要讓他的尸體出現任何損壞,如果誰給我節外生枝,我會不高興。”
“是!”
不一會兒,幾個人進來抬走了我的肉身。
關越也走了進來,向我請示:“先生,現在陳墨和呂正先都已經死了,那蘭江市那邊,您看我們要不要做一些布局,把人重新安插進去。”
我看著他,問道:“我之前是什麼意思?”
關越愣了一下,忙道:“您之前的意思是,暫時先不管蘭江市那邊,怕驚動了趙老七和宋家那邊,但是我覺得,趙老七現在已經老了,然后……”
不等他說完,我笑了一聲,起身就給了他一個大反抽。
“所以我說的話,你當耳旁風了?”
“要不你來坐我這個位置?”
關越嚇得跪在地上,惶恐道:“不不,我不是這個意思,我只是,只是想為您分擔一下,我錯了,我該死,您別怪罪我。”
除了惶恐之外,他眼神中還閃過一絲疑惑,估計想不通今天的伍化清怎麼有點反常。
我看著他這一臉賤相,冷冷說道:“下去告訴其他人,我這幾天不見客,任何人都不見,滾吧。”
“是!”
他慌忙跑了出去。
此時偌大豪華的客廳里,就只剩我一人。
我踱步來到衛生間,望著鏡子里伍化清那張臉,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“伍先生,其實我那是激動的眼淚。”
“驚不驚喜,意不意外。”
我轉身走出衛生間,哈哈大笑起來。
我他娘的真是個人才啊。
……
午夜子時,夜幕籠罩了整棟別墅。
我來到那張供桌前,撕掉了盒子上的符,扯掉了上面的黃布,又打開了盒子。
很快,一陣陰風撲面而來,李浮光出現在了我面前。
“我是陳墨,不要動手。”
我連忙自表身份,怕李浮光誤傷我。
他站在原地,沖我點了點頭:“我知道是你。”
我背著手,嘿嘿笑了起來,我已經笑了一天了,憋都憋不住。
“哈哈哈,驚不驚喜,意不意外!”
李浮光一臉佩服地望著我,眼神中透露著不解:“可是……為什麼會這樣?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?”
我說道:“道教有一門禁術,能瞬間轉移人的靈魂,但是要建立在催眠的基礎上,伍化清并不容易催眠,我只能裝怕死,降低他的戒備心,摔碎的杯子就是催眠成立的時候。”
李浮光還是不解:“道教被封存的禁術,已經被封存上百年了,任何人都學不到這些東西,你是從哪里學的?”
我又嘿嘿笑了起來:“這得多虧了七爺,他喜歡偷學人家的本事,這是他教我的,同時還得感謝我的祖師爺,沒有祖師爺的開悟,也沒有今天華麗的逆轉。”
“其實我今天來這里,是抱著破釜沉舟的決心而來,我成功和失敗的概率,都是一半一半。”
第607章 靈魂對調
我學道雖然有一年多的時間,但時間還是太短。
如果不是拜了一位很厲害的祖師爺,又有七爺指導,我可能連修行的門檻都入不了。
我也知道自己沒有太大本事,很多時候遇到危險,如果光憑本事,可能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。
因此我只能不斷去揣摩人性,利用人性的弱點來戰勝敵人。
這一次,我同樣也是如此。
但伍化清過于厲害,他不同于其他人,而且厲害的不光是他本人,還有他背后龐大的組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