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女生……正靠著墻坐著,四周擺滿了洋娃娃。
她穿著粉色的睡衣,光著腳,眼睛同樣大睜著,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。
我和張戎頭皮都麻了,資料上顯示王美蘭沒有女兒,可這里又有一具跟白啟年同齡的女尸,所以這個女生……可能是被王美蘭害死的。
看這女生四周擺滿的洋娃娃,她的存在,估計是在陪伴白啟年。
“臥槽!”
張戎強壓著怒火罵道:“變態吧!”
我嘆了口氣,拿著手機給這女生拍了張照片。
我們不認識她,只能先拍張照,然后讓那個會計算機的師兄,幫忙調查一下她的身份。
希望那位師兄看到照片的時候,別做噩夢。
“想不通,十分想不通。”
張戎又氣又無奈:“她也是一個母親,她既然這麼愛她的孩子,難道別人的孩子,不是孩子嗎?”
我拍著他肩膀安撫道:“十幾億人口,總會出一些極端的人。”
張戎搖頭:“以后我兒子要是……”
不等他說完,我忙捂住他嘴:“好了師兄,你未出世的兒子怪無辜的。”
我看著那具女尸說道:“這些洋娃娃肯定是王美蘭擺放的,這很符合一個母親的心理,雖說這個女生已經成年,但白啟年在王美蘭心里還是個孩子,所以王美蘭擺放這些洋娃娃,賦予這個女生‘孩子’的身份,讓她成為白啟年的玩伴。”
張戎皺眉道:“重要的是,這王美蘭是怎麼綁架她的?”
我想了想,想到了剛才在樓下收錢的那個男人。
“應該是他幫的忙吧吧,或者是他的同伙,所以王美蘭給他那麼多錢。”
“還有小區外面停的那輛車,應該也是他的,我剛才已經把車牌號拍下來了。”
說完我和張戎在房間里找了起來,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。
這個房間布置得很溫馨,不應該是一個男生的房間。
所以這是白啟年死后王美蘭布置的,她還是接受不了兒子的死,希望一切都保持原樣,保持著‘溫馨’。
屋里面擺放著一些課本,電腦也是新買的。
我在那些課本里面翻出來三封情書。
這三封情書的內容一模一樣,唯一不一樣的地方,就是送的人不一樣。
這是白啟年同時寫給三個女生的情書,所以名字有三個女生的名字。
“離了個譜的,我還從來沒見過同時給三個人寫情書,連內容都不帶改一下。”
張戎忍不住吐槽起來,回頭看了一眼坐在那兒的花花公子。
我回頭看了一眼那具年輕女尸,說:“王美蘭肯定也看過這三封情書,沒準這個女孩,就是這情書上的三個女孩之一……”
張戎臉色狂變:“如果這女孩真的是情書上的其中一個女孩,王美蘭又知道他兒子喜歡這三個女孩,她會不會把另外兩個也綁了……一起來陪她兒子?”
我搖了搖頭:“不知道,誰知道心理有問題的人是怎麼想的。”
此時我又想起來一件事,之前在家里遇害的那對父子……是被人勒死的,然后尸體被吊了起來。
我連忙拿著手機走到白啟年跟前,朝他脖子上照去。
果然,他脖子上有條勒痕,由于皮膚已經成了青紫色,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。
“他是勒死的。”我震驚地看向張戎。
張戎也忙走了過來,仔細檢查了一遍白啟年脖子上的勒痕。
但我們不是法醫,沒辦法通過一條勒痕來判斷他是自己上吊還是被人勒死。
難怪了,難怪那對父子會被人勒死,然后被人把尸體吊起來。
因為白啟年也是這麼死的。
“七死換命……需要七個受害者跟換命的人同一個死法嗎?”
張戎疑惑地看著我。
我搖搖頭:“有些需要換命的人,還沒有死就完成了換命,所以不一定非要一個死法。”
我小時候過世,那是被我媽投毒病死的。
后來我爸跟我爺爺雇傭呂正先去殺人,呂正先用的殺人手段是將人捂死。
這也不是一模一樣的死法啊。
“那為什麼那對父子會被人勒死?兇手還多此一舉把他們尸體吊起來?”張戎不解。
我想了想說道:“七死換命不止一個版本,所以每個版本的流程可能都不一樣,這個版本也許就需要一模一樣的死法。”
“不過問題的關鍵是,那對父子既然已經被人勒死了,為什麼尸體還要被吊起來?”
張戎脫口而出:“因為白啟年是上吊死的……”
我反駁道:“如果白啟年是上吊死的,兇手要讓那對父子做到一模一樣的死法,就必須把這對父子吊死,可是他們再怎麼弄,也不可能把一個大活人活活給吊死。”
“所以他們只能退而求其次,先把這對父子殺了,然后再把他們尸體懸掛起來,因此他們要做到的儀式感,就只是把尸體懸掛起來,那他們在殺死這對父子的時候,他們應該用最簡單的方法才對,而不是勒死,因為勒死不是必要的儀式感。”
這個假設,是基于白啟年是自己上吊死的。
“可如果白啟年不是自己上吊,而是被人勒死,那兇手在殺那對父子的時候,也只需要將其勒死便可,就沒必要再把尸體懸掛起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