仵作是沒有任何戰斗能力的,《斷獄神篇》中也只提到了一種防身粉,危急關頭可以往罪犯臉上撒,能致人暈迷,效果跟拍花子類似,十分下三濫,這純屬無奈之舉。
當然我的先祖里并不是都像我一樣手無縛雞之力,有幾位是在六扇門當捕快的,個個身手不凡。
捕快的招式以擒拿制敵為主,當年號稱兩廣第一捕頭的宋不平博采眾家武學之長,寫了一本《宋家擒龍十三手》,這本書我在爺爺的收藏里見過。然而我天生對鉆研武功沒興趣。
說這麼多,意思只有一個,我就是一個戰五渣!
路上王大力躺在后座上哼哼唧唧,睡姿大大咧咧,還時不時伸腿踢腳,把王援朝給逼到角落里去了。王援朝拿著個扁扁的銀質小酒壺,時不時抿上一口。
黃小桃從后視鏡里看見了,怒道:“王援朝,你酒沒喝夠嗎?還喝!”
王援朝的回答差點讓我吐血,他淡淡地說道:“喝幾口清醒一下。”
去武曲市有六百多公里的車程,我在副駕駛座上小睡了一會兒,醒來之后看見黃小桃困得直打哈欠,便說道:“要不你休息一會,我來開!”
“你有駕照?”黃小桃問道。
“沒有,不過我學過。”我如實回答。
“哈哈,你車技行不行啊?”黃小桃有些質疑。
“反正不比你差。”我淡淡的道。
黃小桃于是找個地方把車停下來,讓出駕駛座道:“我瞇一會,路上要是看見交警就把我喊醒,我們這一車兩名刑警一名顧問,要是被攔下來扣分就太搞笑了……”
“行!”我點了點頭。
開車是小時候姑姑教我的,她常年在外面跑生意,家里有好幾輛車,鎮上地方又大,我小時候經常開著玩。
我有好幾年沒摸方向盤了,試了幾下,漸漸找回感覺,平穩地開起來。
大概凌晨四點鐘的時候,路旁的建筑漸漸多起來,時不時能看見招牌上有「武曲」兩字,王大力嘟囔著:“我渴死了,把水遞給我。”
然后從后座上滾下來,發出一陣巨響,把打盹的王援朝和黃小桃驚醒了。
王大力爬起來驚叫道:“臥槽,我怎麼在這里,是不是被人綁架了,救命……”
“閉嘴,慫貨!”黃小桃沒好氣地說道。
王大力這才發現我們三人也在這里,我簡短地說明了一下情況,王大力道:“我去,陽子,你這業務也太繁忙了,前一個案子剛破,又接一個案子,要不咱倆畢業后整個偵探事務所吧!保證生意興隆。”
“少貧了吧,這次是臨危受命,算是出差。”我說道。
“有津貼嗎?”王大力兩眼放光。
黃小桃罵道:“有你個大頭鬼,不過你放心吧,孫老虎已經說了,所有費用一律報銷,你記得要發-票就行了。”
王大力很高興的點點頭:“陽子,認識你這個哥們真是太好了,我的生活一下子變得多姿多彩起來,以后釣妹子都有吹噓的資本了,哈哈哈!”
黃小桃嫌棄的道:“瞅你那點出息,狗肚子裝不了二兩香油。”
“哎我說,這次不會有危險吧?可別像上次那樣驚險了。”王大力不放心地問道。
我很煩他,說道:“你再回去躺一會吧,到了我叫你。”
王大力宿醉剛醒,一股酒勁上來,突然捂著嘴要吐,黃小桃慌張起來:“喂喂,你別吐我車上,我上禮拜剛洗的車!”
王大力硬著憋了回去:“沒事,我先醞釀一下,待會下車再吐。”
五點多的時候,我看見附近有一家永和豆漿。于是把車停下,王大力就跟瘋狗出籠一樣,沖到路邊就扶著一棵樹吐起來,黃小桃臉頰抽搐地說道:“我真不想說認識他!”
“同感!”我笑道。
我們四人簡單地吃了頓早餐,期間黃小桃給武曲市刑警大隊打了個電話。
吃完東西,便開車載著我們直奔刑警大隊,我們走進這棟樓,一路打聽,得知負責本案的寥組長正在二樓等著我們。
我們剛上二樓,就在走廊里聽到一個很不友善的聲音,是個女人,她大聲發著牢騷:“簡直是開玩笑,派個沒畢業的大學生來協助我們,還不許我驗尸,叫我把尸體留給那個學生,程廳長這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里了吧?”
“就是說嘛!”另一個男人的聲音附和道:“我聽說那大學生祖上是干仵作的,會一點歪門邪道的小伎倆,在南江市走狗屎運破了兩個案子,就被他們的局長吹上天了……”
“什麼,仵作?”那女人說道:“這不是搞笑嘛,程廳長不知道被灌了什麼迷魂湯,竟然相信這種偏方治大病的歪理,我好歹也是拿過博士學位的正經法醫,這案子我們破不了,他一個仵作就能破得了?”
黃小桃對我微微一笑:“又有人瞧不起你的行業了。”
我壓根沒動氣:“我都習慣了。”
黃小桃重重咳了一聲,里面的聲音突然收斂了,我們來到會議室前面,一名胖胖的中年警官迎上來,滿臉堆笑地說道:“你們幾位就是從南江市來的特別顧問吧,歡迎,歡迎吶!自我介紹一下,我姓寥,你們叫我老寥就行了。”
黃小桃替我們做了下簡單介紹,我環顧屋里,有幾名警察在那里或坐或站,其中有一個穿白大褂、身材高挑的女性,神情冷漠傲慢,長得倒還算相貌出眾,她大概是法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