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是你說是入肺的毒藥,又一口氣排除掉那麼多種藥物,我也不可能想起來,也算是捷足先登了。”
“我沒夸你,我是在說兇手!”我答道。
孫冰心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了,黃小桃捂著嘴偷笑,我這才意識到剛剛這話不經大腦就說出來,又暴露了我情商感人的短處。
不過孫冰心天真活潑,很快就恢復正常了:“宋陽哥哥,你為什麼說兇手聰明?”
我說道:“你想啊,女白領有胃病,她就在胃藥里下毒;女學生愛整容,她就在肉毒桿菌里做手腳;模特私生活不檢點,毒就下在避孕套上;
這個死者是煙鬼,索性就用尼古丁殺人!完全是在針對每個人的特征下毒,死者不知不覺就著了道,這種縝密的心思絕非常人所能為。”
孫冰心道:“我們老師說過,天下萬物皆是毒藥,有毒無毒的區別僅僅是劑量,就連日常生活中的鹽和糖吃多了也一樣會死人,兇手一定非常懂藥理,在劑量上做手腳,就把肉毒桿菌和尼古丁變成殺人毒藥!”
我朝死者看了一眼,如果不是腰上的針眼,這恐怕會成為一樁查不出死因的案子。畢竟死者肺里本來就有大量尼古丁。
想到這里我竟然替兇手感到一絲惋惜,犯罪手法要是能再老道一點,幾乎就是完美犯罪了。
第143章 再陷謎團
我問黃小桃:“要不要驗下懷孕的是誰?”
孫冰心和王大力還不知道,驚訝地問誰懷孕了,我就把老幺查到的郵件告訴他們。
黃小桃說道:“沒這必要了,誰懷孕都不重要,重點是誰殺了她們!嫌疑人馬上就押過來了,我們去審訊室候著吧。”
我們來到審訊室,孫冰心和王大力在外面看著。沒多久,外面響起一陣喧鬧聲,走廊里傳來程亞輝的聲音:“你們這是侵犯我的人-權,我要求請律師!”
程亞輝被押了進來,他戴著手銬,頭發蓬亂,被警員強行按坐在椅子上,黃小桃把臺燈往他臉上一照,冷冷說道:“我就說咱們還會再見面的。”
程亞輝被燈光刺了眼,用手遮擋著說道:“我拒絕回答你們的一切問題,我要求請律師!”
黃小桃飛快得道:“我們尊重你的個人-權利,根據《刑事訴訟法》第九十六條,犯罪嫌疑人在被偵查機關第一次訊問后或采取強制措施之日起,有權請律師申訴。所以問完話之后你可以請律師。”
程亞輝激動地說道:“什麼犯罪嫌疑人,我有什麼罪,你少在這里搬弄是非!”
黃小桃問道:“昨晚九點到十一點,你人在哪兒?”
“在家!”程亞輝道。
“是嗎?火星酒吧的服務生稱,昨晚那個時間,你在酒吧里與一位女性見面,此人曾經是你的患者。”
程亞輝愣了一下,旋即恢復平靜:“我是去見過她,但只是聊一些健康方面的話題,有什麼不妥的嗎?”
黃小桃說道:“她死了!”
程亞輝錯愕地張大嘴,吼道:“你胡說,昨晚她還好好的,怎麼可能死掉!”
我察言觀色,發現程亞輝的反應完全是正常的,沒有任何裝出來的跡象,這太奇怪了,難道他真的不是兇手?
我裝作記錄的樣子,其實是在紙上寫字,我寫下「他沒撒謊」四個字給黃小桃看,她的表情也有些吃驚。
黃小桃從另一個方向訊問,問起他那封郵件的事情,程亞輝愣了一下,說道:“我不知道那是誰發給我的!”
黃小桃繼續問道:“最近三個月,你和哪些女性發生過關系?”
程亞輝還是死鴨子嘴硬,硬說自己從來不跟女患者扯上私人關系,黃小桃猛的一拍桌子吼道:“程亞輝,都到了這個份上,你還想抵賴,知情不報也是犯罪知道嗎?”
程亞輝緊緊咬牙,肩膀突然松弛下來,垂頭喪氣地說道:“我睡了五個病人……”
這個回答,我們一點也沒吃驚,他說他自己是個情場老手,加上身為婦科醫生,比較容易打聽到病人的隱私。
人都是這樣,一旦把隱私說出來了,心理防御自然會松懈下來,很容易就敞開心扉。
程亞輝當年從三甲醫院辭職之后,仍然狗改不了吃屎,見到稍有姿色的女病患就勾搭,身邊女人幾乎沒斷過。
所以他完全不想結婚,結婚有啥意思,守著一個黃臉婆到老多枯燥?
說起這些的時候,程亞輝的臉上露出頗為得意的神色,黃小桃擰著眉毛,好像打心眼里瞧不上這種人,我真怕她抄起臺燈掄到程亞輝臉上去。
黃小桃怒拍桌子:“別轉移話題,被你睡的五個人都是誰?”
程亞輝報出五個名字,除了四名死者之外,還有一個女人名叫艾米,是一位經營花店的女老板。
我問道:“你和她們發生關系的時候,從來都沒有保護措施嗎?”
程亞輝一攤雙手道:“那多沒意思,跟穿著襪子洗腳似的,我從來不戴套!”
我說道:“假如有人懷孕呢?你豈不是身敗名裂?”
程亞輝大笑:“懷孕了帶去墮胎就是了,我自己就是醫生,醫科大那個女孩我帶她墮過兩次胎,還不是照樣對我死心塌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