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亞輝吃了藥之后不到一分鐘就恢復正常了:“不好意思啊各位,我有神經疼的老毛病,不吃這藥就會發作的。”
我問道:“神經疼有這麼嚴重?這藥誰給你開的?”
程亞輝解釋道:“我是醫生,當然自己開的嘍!”
我說道:“你一個婦科大夫,還懂這個?”
程亞輝笑道:“拜托,我好歹也是醫學博士,這麼簡單的癥狀我還能看不出來。”
我皺了皺眉頭:“麻煩你稍坐一會兒,我們得化驗一下。”
程亞輝雖然很抵觸,但這由不得他,我們把他帶回局里,叫他取一些尿樣來化驗。
這活自然是落到孫冰心身上,等了半小時,她從試驗室里出來,說道:“藥的成分驗不出來,好像是私自配的。但是尿樣里面有阿托品類的毒藥。”
我沉吟道:“陰陽和合藥!”
黃小桃疑惑的問道:“什麼?”
我解釋道:“這是我祖上記錄的一種下毒手法,把兩種藥下在兩種東西里面,單吃不會有事,但一起吃就會中毒;
也可以反其道行之,在一種食物里下毒,另一種食物里放解藥,請客吃飯的時候可以不動聲色地殺人。”
孫冰心點頭道:“這和我們毒理學上說的協同作用、拮抗作用是一樣的,有時候兩種藥物合在一起會變成毒藥,或者相互抑制,用一種藥把毒藥變成無害物質。”
我說道:“要不是程亞輝在這里鬧上一場,我們還真發現不了這件事!這毒應該是兇手下的,兇手就在程亞輝身邊,與他關系很密切。”
說到這里,所有人都想到一個人——曲婷婷!
我們把程亞輝帶回審訊室,怎麼問他都說藥是自己開的,我問道:“每次是誰幫你拿藥呢?”
他不假思索地回答:“曲護士唄!”
我嚴肅的問道:“曲護士什麼學歷?”
程亞輝答道:“大專吧?我也不太清楚,除了工作以外,我平時跟她不說話的。”
黃小桃揮揮手讓他走,程亞輝走后,在場的每個人都沉默不語。我們竟然忽視了這個巨大的盲點,曲婷婷才是真正的兇手,那麼動機一定是嫉妒殺人。
黃小桃叫道:“還等什麼,趕緊抓人!”
我們火速趕到醫科大附院。然而曲婷婷不在這里,向護士長要了她的電話也打不通,黃小桃沮喪的道:“該死,她看見程亞輝被捕,知道事情敗露,逃跑了!”
我說道:“去婦科門診看一下。”
我們來到婦科門診,屋里收拾得很整齊,桌子上有一沓白紙,黃小桃泄氣的道:“什麼也沒有。”
“等下!”我坐在桌前,拿過一根鉛筆在白紙上唰唰地涂起來,上面漸漸顯出幾行字來:“程醫生,我得走了,估計很久都不會回來,我給你配好了藥放在桌上記得吃,這些藥肯定不夠你吃太久。如果你來看我,我就告訴你配方。另外,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……”
寫到這里突然沒下文了,似乎是曲婷婷寫到一半突然把紙撕了。
黃小桃說道:“很久都不會回來……難道她要去自首?”
我忽然大聲問道:“殺四個人,和殺五個人分別判什麼刑?”
“都是死刑!”黃小桃大驚:“你的意思是,她要去殺那個花店老板?”
我說道:“可能性很大,我們趕緊去吧,或許還能救下一條性命!”
黃小桃給局里留守的警員打電話,從程亞輝那里問出花店老板的地址,我們立即趕往那里。
一走進這家花店,一名風姿綽約的少婦便問道:“幾位,買花嗎?”王大力盯著她,眼神都直了。
黃小桃亮出證件,大致說明了情況,一開始她否認與程亞輝有那種關系,她已經結婚了。
當聽說自己可能要被殺,口風立馬轉變,承認自己與程亞輝的關系。
黃小桃叫其它警員去四周埋伏,我們幾個在花店里守著,保護花店老板是其次,關鍵是要引蛇出洞。
等待的過程是很枯燥的,孫冰心一直在研究店里的花卉,對我說道:“宋陽哥哥,我好喜歡這朵白玫瑰啊,你給我買一枝唄!”
黃小桃說道:“哎哎,你干嘛來的!”
孫冰心笑著吐舌頭:“我又不是當真的,閑聊不行嗎?”
黃小桃對我說道:“宋陽,下個月我生日,姐也不要你破費,就買枝紅玫瑰送我吧!”
孫冰心大驚:“你跟宋陽哥哥不是搭檔嗎?紅玫瑰是情侶之間才送的,你沒常識吧?”
黃小桃哼了一聲:“那又怎麼樣,我就喜歡紅玫瑰,就要他買給我!”
“你你你……濫用職權!我回頭告訴我爸!”
“動不動就找家長,一看你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!”
兩人相互瞪著眼睛,被夾在中間的我尷尬壞了,我說道:“要不我給你們一人買一枝。”
兩人異口同聲道:“不行!”
花店老板噗嗤一聲樂了:“你們幾個真是警察嗎?來說段子的是吧?”
黃小桃說道:“警察就沒有私生活嗎?話說回來,艾米小姐,你私生活挺亂的啊。”
花店老板哼了一聲:“我知道他是什麼男人,拿他當公交車罷了,誰會對那種男人投入真感情。我只是婚姻不幸,找個炮友解悶而已。”
這老板也是豁達,畢竟經歷過婚姻內心比較成熟,王大力說道:“臥槽,這種好事我咋就遇不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