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頭強支支吾吾起來,黃小桃一拍桌子:“老實交代。”
光頭強苦著臉說道:“老大的秘密我不能說!”
我說道:“有什麼好隱瞞的,我們這里所有人都知道了,你老大有冰戀的愛好,也就是戀尸癖,對嗎?”
光頭強錯愕地環顧眾人,這才道出實情,別看他們老大平時威風八面。
可是在那方面卻不怎麼行。有人說他們老大陽痿,或者不喜歡女人,其實幫里只有跟老大特別親近的人才知道,老大喜歡的不是活人!
光頭強作為老大的親信,就曾經深夜去醫院太平間,有人交給他一個袋子,路上從袋子里顛出一條手來,把他嚇壞了。
這種事情他干了好幾回,漸漸知道原來老大有這種見不得光的嗜好。
不過他是忠心耿耿的小弟,打死也不會說出來的,老大也正是看中這點才讓他去辦這事。
案發當晚,光頭強正在天香閣跟一個相好親熱,老大板著臉進來,讓他去車上抬一樣東西。
光頭強過去一看,是具女尸,長得跟洋娃娃似的,他就用毛巾毯裹起來送進包廂里面。
那天晚上老大估計玩得挺歡,光頭強一直在外面候著,到了凌晨兩點有個小弟發現包廂里有血腥味,意識到不對勁。
幾人把門撞開一看,發現老大倒在血泊里,手里握著刀,身上被扎得跟篩子一樣!
現場只有這具女尸,也有人懷疑她裝死,對她拳打腳踢,但她完全沒反應。
老大不可能自尋短見,他們認定是刺客干的,十有八九和血狼幫有關。因為兩幫最近正在爭搶一塊價值上億的地皮。
光頭強的供述和我的猜想是一致的。但是有一個疑點,涂了蛇毒的刀子是怎麼來的?
女尸不可能把兇器帶進去,我問他的時候,他一拍光頭道:“你說那個啊,老大每次辦事的時候都要生吞一枚蛇膽壯陽,蛇都是現打死裝盤送進去的,老大自己拿刀子剖開吃。”
原來如此,案情完美地對上了。
光頭強仍然不知道我把女尸弄來干嘛,小周也是在旁邊等候多時,黃小桃笑道:“你們宋家有審尸術這門絕學,這次真是名副其實的審尸了!”
我說道:“小周,開始吧!”
小周給女尸的脊椎注射了用生理鹽水稀釋過的腎上腺素,等待了幾分鐘,女尸突然猛的吸了口氣,兩眼重新聚攏起來。
在場之人無不震驚,光頭強嚇得躲到一個警員身后,大喊:“鬼呀!”
黃小桃說道:“別慫了,你睜大眼睛看好,這就是殺你們老大的真兇!”
女尸一臉茫然地環顧我們,抬抬雙手,發現已經被銬住了,問道:“這是哪兒?”
她的聲音怯生生的,加上她穿的衣服很暴露,露著白里透藍的皮膚,許多男警員臉上一紅,都不敢正眼瞧她。
黃小桃說道:“公安局,你叫什麼名字?”
女孩回答道:“楚嫣!”
“好美的名字啊!”王大力一臉花癡地說道,我瞪他一眼,他羞愧地埋下頭去。
黃小桃說道:“交代吧,你的殺人經過。”
楚嫣搖頭道:“我什麼都不知道,我天生有這種怪病,那天去買東西突然發病了,醒來的時候發現一個怪叔叔正在對我做惡心的事情,旁邊有把刀,我就拿刀刺他。
然后我又死了,醒來發現另一個怪叔叔也在對我做惡心的事情,就拿煙灰缸砸他,接著我又沒有意識了。
然后就看見第三個怪叔叔對我笑,我沒想太多,就用一把剪刀刺了他。”
黃小桃冷笑:“原來你是個招怪叔叔體質嘛!”
楚嫣指著我說道:“第四次蘇醒的時候,看見這個怪哥哥拿那東西捅我那里,我就拿石頭砸他……”
現場有些警員沒參與昨晚的追-捕,還有光頭強,都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我,我連連解釋:“哎,你把話說清楚,我跟那些怪叔叔不一樣。”
楚嫣伸手搔頭,卻意識到手被銬住了:“我的記憶很模糊,記不清細節了,可不可以送我回家?”
一陣沉默,我注意到所有男人看她的眼神都帶著一種同情和憐憫,楚嫣那楚楚可憐的眼神,清純的長相,像花朵一樣柔軟的身軀很容易讓男性對她產生保護欲,只有我和黃小桃沒吃這一套。
我注意到她在撒謊,用手一拍桌子吼道:“你在撒謊,說實話!”
楚嫣哭了起來,豆大的淚珠撲簌簌地往下掉,哭訴道:“我真的沒有撒謊,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傷害別人呢!”
我聽見一片同情的嘆息聲,幾乎所有男性都被她的可憐打動了,突然楚嫣兩眼一翻,腦袋一歪,又死掉了。
黃小桃叫小周再注射腎上腺素,小周為難地說道:“這東西注射多了不好,黃姐,你瞧她多可憐啊。”
其它警察也附和道:“就是啊,這種女孩怎麼可能殺人。”
“她完全就是正當防衛,是那些人的不對!”
王大力說道:“宋陽,她又不是那種窮兇極惡的罪犯,你別這麼殘忍好不好?”
就連跟楚嫣有血海深仇的光頭強也悄悄地擦了下眼淚。
黃小桃憤怒地連拍三下桌子:“你們一個個作為警察的立場都喂狗了,長得好看殺人就不犯法啦,給我弄醒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