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再往里面注水,四分之一的時候再倒藥水,不斷重復這個動作。直到最后注滿整個石灰坑。
孫冰心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,好奇的問道:“宋陽哥哥,你又要施展什麼神技?”
我解釋道:“這種水叫作量骨水,和人體骨質的密度很接近,你瞧!”
我撿了一塊骨頭扔進去,骨頭一直沉到最下面,孫冰心眨巴著眼睛道:“什麼也沒發生啊。”現場有些警察在偷偷地嘲笑我。
我不為以意地道:“我再扔一塊給你看看。”
我又扔了一塊,這一次骨頭懸浮在液體中間,眾人這才大驚,我命令道:“全部倒進去!”
兩名警察走過來,把一大袋碎骨倒進池子里,碎骨在水里沉沉浮浮,最后分別懸浮在各層,我指了指說道:“最上面的是頭骨,下面的是手腳的趾骨,再下面是腿骨,臂骨和盆骨,最下面是軀干骨骼,這樣就好拼了。”
孫冰心激動地拍手:“簡直太神了,這樣就省去了四分之三的時間,不,何止是四分之三。”
我用一張網將這些骨骼依次撈上來,我和孫冰心一起動手,花了不到一個小時,就將一具完整的人骨拼湊出來。
雖然這話可能有點不恰當,但看著完整的人骨,心里還挺有成就感。
不過這具人骨并不全,右手缺失了兩根指骨!
第192章 紅裙毀容案
既然孫冰心是來實習的,我就把這個機會讓給她好了,孫冰心對著復原的尸骨研究了一會兒,說出結論:“死者是年齡三十五歲左右,身高一米七的男性,手部骨節粗大,說明常年從事體力勞動,另外有兩根指骨缺失,無法判斷是生前還是死后丟失的。”
隨即她拿起顱骨的碎片查看:“死因是頭部受到擊打,兇器底部扁平,前端鋒利,寬度達五十厘米,是錘子嗎?”
我想了想,猜測道:“電熨斗?”
孫冰心大喜:“對,就是電熨斗,我怎麼沒想到!”
我適時地教導她一句:“法醫只需要描述兇器形狀和特征就行,不用說出兇器是什麼。一來容易誤導辦案人員,二來顯得不專業。”
孫冰心吐著舌頭道:“知道了!宋老師。”
然后她捧起脛骨看了看,說道:“死者死后被長條鋸齒狀物體分尸成數塊,然后又被某種尖牙食腐動物啃食。”
我一陣苦笑:“這個地方直接說鋸子鋸的,和狗咬的就是了,用得著那麼繞嗎?”
孫冰心撅著嘴道:“不是你叫我不要說出名稱的嗎?”
我嘆息一聲,黃小桃笑道:“看來還要多加磨練啊,孫大小姐。”
我命令道:“繼續分析!”
孫冰心拿起一塊骨頭對著光道:“死者被分尸后,兇手用高壓鍋煮過尸塊,因為骨膜已經剝落了。”
黃小桃沉吟道:“殺人煮尸?”
煮過的尸體更容易處理,而且不容易產生異味,拋尸之后連血腥味都聞不到,由此可以看出,兇手手法相當專業,我懷疑不是頭一次作案。
孫冰心拿起一塊肋骨看了半天,突然咦了一聲:“死者背上也有傷口,好像是被鋒利細長的物體貫穿的。”
我問道:“刺入角度呢?”
她比劃著說道:“從背后一刀扎進來的,大概像這樣。”
我繼續問道:“那前面的傷口是怎麼擊打出來的?”
她又比劃著說道:“當頭一擊,正中前額。”
我沉吟起來,我感覺這是一個很重要的細節:“你覺得后面這一刀捅進來的時候,死者是站立還是趴著的?”
孫冰心被難住了,看了半天,最終搖了搖頭:“我看不出來!”
我過去仔細看了一下,說道:“這一刀是站著被捅的,因為刀子捅進去一般還要拔出來,你看這里的傷痕明顯向下。”
孫冰心拍著手道:“你分析得太有道理了,比我們學校的老師講得還淺顯易懂。”
黃小桃問道:“宋陽,這個細節很重要嗎?”
我點點頭:“非常重要!如果是趴著被捅的,有可能是兇手打暈死者之后不放心,又補了一刀。但如果是站著被捅的,一個人怎麼可能同時用兩種工具,同時打額頭和捅后背?這就意味著……”
黃小桃恍然大悟:“意味著兇手有幫兇!”
黃小桃問我還有什麼補充的嗎?我看了下脊椎,人的脊椎是最容易變形的骨骼,死者應該是從事重體力勞動,但脊椎很正常。
我對死者從事的職業突然有個想法,只是還不太確定,便說道:“剩下的就叫小周拿去化驗骨髓吧!”
我叫人把尸體收拾起來,分局的警察聽我們分析得頭頭是道,個個都是一臉折服,有一名法醫還在拿著小本子作記錄。
豐局長不失時機地拍起了馬屁:“宋神探果然名不虛張,三兩下就讓案件明朗了,佩服!”
我搖頭苦笑:“離案件明朗還早呢,現在只是剛剛破冰。”
豐局長滿臉壞笑道:“有宋神探出馬,我相信罪犯逍遙不了幾天了……”
我被他夸得渾身不自在,黃小桃分派一下任務,兩個案子同時進行,叫人去走訪一下第二樁案子死者的人際關系,我和王援朝去拋尸地點看看,孫冰心就跟著黃小桃。
這樣分配是最合理的,她倆誰和我一起,另一個人都會有意見,索性讓她倆在一起,我感覺她倆處得還挺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