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了下鞋號:“但是尺碼能對上。”
黃小桃嘆氣道:“看來他們把那天晚上穿過的鞋扔掉了。”
我卻內心振奮不已:“有這種反偵察意識,就說明這兩人更加有疑點!”
我回頭發現孫冰心正在跟一個大媽聊天,坐在縫紉機后面的李琴直勾勾地盯著孫冰心看,一不小心被縫紉機弄傷了手,痛得叫了一聲,張強立即過去捧著她的手問弄疼了沒有。
李琴看孫冰心的眼神透著一種強烈的嫉妒,這個細節十分耐人尋味。
這時一個黑胖大漢走進來,大聲問道:“強子,我那件大衣縫好了沒有?”
張強笑道:“喲,王哥來了,在墻上掛著呢,你自己拿!”
黑胖大漢取了衣服道:“多少錢啊?”
張強揮揮手:“要啥錢啊,拿走吧!”
黑胖大漢笑道:“行,改天請你喝酒,我走了啊。”
我感覺黑胖大漢是張強的朋友,和黃小桃遞個眼色道:“我去問點話。”
孫冰心不知從哪冒出來:“我也去!”
然后低聲道:“那大媽煩死了,問這問那,還非要給我介紹男朋友。”
黃小桃笑道:“行啊,人見人愛,花見花開,你倆去吧,我在這里盯著。”
我和孫冰心跟上黑胖大漢,他穿街過巷,竟然進了一家發廊。發廊里面坐著一些衣著暴露的女人,一看就不是正經地方,孫冰心捂著臉問道:“我們要進這種地方嗎?”
我點點頭:“當然,這是一個好機會!”
第200章 殘花敗柳
黑胖大漢正要走進發廊,我喝道:“站住!”
黑大漢轉身,眼神兇狠地問道:“你誰啊?敢叫我站住,不打聽打聽老子是干嘛的?”
這人一看就不是正經人,我亮出證件,就是給他看個封皮,上面「南江市公安局刑警總隊」
幾個燙金字足以威懾他。
大漢的語氣立即軟了下來:“哎呀哎呀,原來是警察同志,是我有眼不識泰山,您別誤會,我進去就是想剃個頭。”
我瞧了一眼他短短的板寸頭:“真會編啊!”
他滿臉堆笑道:“啊呀,我這不是沒有發生交易嗎?從門口路過不犯法吧,警察同志?”
我擺擺手:“行了,我向你打聽點事。”
他連連點頭哈腰:“您說,您說!”
我問道:“認識張強嗎?”
“認識,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,我跟他好得穿一條褲子。警察同志,你問這個干嘛?是不是張強犯事了,他的鋪子就在前面,你自己去找他啊。”黑大漢道。
警察是不會回答每個問題的,我就直直地盯著他,看得他心虛。直到他將視線移開,這是我跟警察混久了學會的招兒。我說道:“他老婆李琴,還有他朋友曹大壯你也認識?”
黑大漢答道:“認識啊,都是一起長大的,你是不是在調查曹大壯失蹤的事情?那小子半年多沒聯系我了!”
我板著臉道:“這個不便透露,我問你,李琴以前是干嘛的?”
黑大漢臉上露出輕蔑的笑容,朝旁邊的發廊一指:“干這個的!”
他說李琴小時候是班花,長得水靈水靈的,班里不少男生暗戀她,張強喜歡她更是喜歡得不得了,簡直就是抓心撓肺地喜歡。
當時他和張強住一間宿舍,張強每天晚上熄燈之后就跟他討論李琴這個,李琴那個,聽得他耳朵都起繭了。
但李琴心氣高得很,對班上的男生誰也瞧不上。所以張強一直覺得自己有機會。
李琴高中畢業那年,揣著三百塊錢出去闖蕩了,張強聽說之后借了輛摩托車一路追到車站,想挽留她,并且向她表了白!
結果李琴冷冷地說她不想在這小縣城里呆一輩子,她討厭這里的一切,包括張強。
那句話傷透了張強的心,他消沉了整整兩個月。
但是外面的世界不好混啊,李琴一開始想當演員,在影視城跑了幾年龍套,后來又去混模特圈子,她在縣城里是一枝花,可是到外面就被比下去嘍!
跟城里那些妖精似的女人一比,氣質形象差了一大截。她為了能混出名堂就開始整容,削尖腦袋參加各種車展、選秀活動,抓住一切機會認識有錢人,據說也參加過什麼海天盛宴。
她越是不擇手段地博出位,自己的身價就越低賤,哪個有錢人愿意娶這種女人?純粹就是玩玩罷了,等玩膩了就扔在一邊。
在黑大漢眼中,李琴在城里的經歷跟當雞沒有區別,甚至連雞都不如,好多雞從城里回來自己開發廊當老板,混得不比她好?
我打斷他道:“說重點!”
黑大漢一個勁道歉,然后接著說,李琴年齡越來越大,在城里掙錢就越來越難,她就開始瘋狂整容,結果整出個后遺癥出來,把臉全毀了。
很快,她那點積蓄也花光了,沒辦法才回到縣城。一起長大的同學們這時已經各有各的事業和家庭,看到她灰溜溜地回來,又是同情又是鄙視。
大部分人都覺得她是活該,只有張強不計前嫌地接納了她,拿出自己的存款給她看病!
后來兩人就結婚了,一起經營裁縫鋪。因為李琴在城里瞎作,把身體弄壞了,所以一直沒孩子。
周圍人對這兩人的婚姻都不怎麼看好,覺得張強怎麼會要這種貨色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