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今天的人看電影一樣。
兇手大費周章地折磨死者,又把尸體用爆炸的方式毀掉,這個過程好像沒有任何犯罪收益,我覺得他應該把折磨死者的過程全程錄了下來,給別人欣賞,或者自己獨自品味。”
我提出這個觀點,立即有人反對,一名警察道:“但現場并沒找到什麼鎧甲。”
我說道:“折磨死者的地方不在現場,你們想啊,一個人被這樣折磨,肯定會叫得很厲害!應該是在一個特別隱密,遠離人煙的地方,也許是一個地下俱樂部,兇手在那里折磨死者,供觀眾欣賞。”
黃小桃持懷疑態度:“宋陽,你這想法可有點夸張啊,南江市要是有這樣的地方,我們怎麼會不知道?”
我說道:“抱歉,我是有點想得太遠了。但是死亡過程的表演性質,我覺得是一個站得住腳的推測。”
其他人也同意我的觀點,另一名警察問道:“那現場找到的攝像頭要怎麼解釋呢?”
我說道:“也許是幕后主使者不放心這個毀尸的人,叫他錄下全過程。或者,毀尸的過程是另一場表演!”
此言一出,眾人一片驚呼,黃小桃敲敲桌子叫大家安靜下來:“假如真是這樣,那這次的犯罪簡直是對我們公安機關的嚴重挑釁,務必要將兇手緝拿歸案。”
黃小桃分配了一下任務,主要是走訪南江市周邊,尋找密室、地下室、老舊倉庫之類的地方,確定第一犯罪現場。
但是我卻有點擔憂,我隱隱覺得,這次將是一樁連環殺人案,而且下一名死者很快就會發現。
之后幾天,案件并沒有太大進展,老幺雖然在現場找到了視頻轉換器,但已經嚴重損毀,根本無法復原數據。
消防隊在清理碎石的過程中找到了遺體剩下的百分之二十,包括內臟,死者被復原之后也沒有什麼太大幫助,兇手做得太干凈了,只是讓家屬有一具全尸可以認領罷了。
一星期后的某天,一聲巨響打破了深夜的平靜,轄區派出所發現遠處有火光,聯系了消防隊。
趕到之后發現是一輛停在荒野里面的轎車燒著了,火情撲滅之后才發現車里有疑似人體的組織,這才聯系了市局刑警大隊。
黃小桃聯系我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多,我和王大力趕到那里,地點是兩條馬路中間的荒地,遠遠看見一群警察在取證,中間有一輛燒焦的轎車,我問道:“尸體呢?”
黃小桃臉色難看地答道:“怎麼說呢,跟車融為一體了,你自己看吧!”
王大力準備跟我一起過去,我攔住他,這次可能真的是高能畫面。我過去一看,尸體果然跟車融為一體了,內臟、碎肉在車里撒得到處都是,車內一片血肉淋漓,慘不忍睹,之前有警察過來看了一眼就跑到旁邊嘔吐去了。
我有種想爆粗口的沖動,每次都用爆炸的手法毀尸,直接讓我這個仵作沒有了用武之地。
我問黃小桃:“你覺得是同一個兇手嗎?”
她舉起一個證物袋,里面是一個燒焦的攝像頭:“顯然是的!”
黃小桃說汽車周圍都是一些碎片,沒找到什麼證據,我說我來驗一遍。
我撐開驗尸傘,讓黃小桃打著紫外線燈,把汽車周圍掃了一遍。果然在草地找到兩行腳印,一來一回,來的腳印腳印略重,應該是嫌疑人扛著死者留下的,回去的時候身上沒有負擔,腳印就變輕了。
從腳印的長度和步幅判斷,此人身高一米八,身材魁梧,肌肉發達,為什麼這麼說呢?
因為來時的腳印左邊略重,說明他是把死者擔在左肩上,沒有一定的力量是辦不到這種事情的。
黃小桃立即叫人過來拍照取證,我撐著驗尸傘追蹤腳印的方向,最后它消失在路基的碎石地面上,馬路上倒是能找到許多輪胎印。但是由于車來車往,痕跡已經被破壞了。
黃小桃失望地說道:“線索又斷了……”
我叫她把燈先收了,我仔細觀察周圍道:“這次制造爆炸案的是兩個人,其中一人是另一個人的老大或者上司,這個老大有強迫癥,小弟搬運死者的時候他站在旁邊發號施令,兩人可能在這里發生過爭執,小弟伸手推了老大一把。”
黃小桃驚訝地問道:“你從哪里看出來的?”
我指著路邊的一些雜草,因為現在是春季,雜草正在生長。但是有一片雜草頂端的嫩葉被整齊地掐掉了。
這說明當時有個人站在這里,他有強迫癥,看見高低不一的雜草心里就不舒服,下意識地用手去掐。
馬路上既然沒有腳印,說明他們是開車往返的,加上爆炸的汽車總共是兩輛車,所以應該是兩個人。
一般來說兩人會合作搬運死者,可是從馬路到案發現場只留下一個人的腳印,另一個人卻站在這里,說明了兩人的上下級關系。
另外草叢里有一個腳印,后腳跟很重,說明當時站在草叢里的人重心后仰,他是滑倒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