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小桃道:“你認真起來的樣子挺帥的。”
我羞澀地笑笑,倒回去再看一遍,有個地方我反復看了許多遍,黃小桃問我在看什麼,我解釋道:“肩胛骨有傷,你看,移動的時候肩膀的皮膚有一處不易察覺的突起,可能是骨裂!應該是被兇手用重物擊打過!”
黃小桃震驚道:“太強了,隔著屏幕都能看出骨裂。”
我盯著畫面嘆息一聲,我此刻的心聲和無數深更半夜鑒賞小黃片的癡漢是一樣的——“換我上!換我上!”
死者的致命傷在背后,是一處向下的穿刺傷,法醫說道:“傷口疑為錐子形態的利器所致,從刺入的角度看,兇手的個頭比死者高。”
我把這一段看了五六遍,連連搖頭:“大錯特錯,兇手的個子比死者矮,兇器也不是錐子!”
黃小桃問道:“那是什麼?”
我答道:“是一把鉤子!兇手是從下方用鉤子鉤住死者后背的。如果他不是跪著的,就是個矮子,應該只有一米六左右。
鉤子刺進身體的形態和錐子有點像。但鉤子是彎曲的,拔出來的時候會鉤破一點皮膚,你看傷口上面是不是有一個左右分開的皮瓣?”
黃小桃幾乎把臉湊到屏幕上,看了半天道:“好像是的!”
我叫黃小桃取把解剖刀過來,黃小桃一頭霧水的問道:“你要那個干嘛?”
我神秘的道:“自有妙用!”
黃小桃去法醫試驗室取來一把解剖刀,我對著屏幕比對,黃小桃恍悟道:“我明白了,你在拿解剖刀當參照物,這辦法太聰明了!”
警方用的解剖刀都是同一型號,我以解剖刀為參照物,確認一下傷口的長度,就能知道兇器的大小。
我計算了一下,在紙上畫了一個曲線:“兇器大概這麼大!”
黃小桃用手托著下巴沉吟道:“這麼大的鉤子,一般見不到的。除非是屠宰場里鉤肉的鐵鉤。”
她眼睛一亮道:“南江市只有三家屠宰場,我馬上叫人去查!”
說著她就出去了,一有線索她比誰都著急。
我繼續看視頻,解剖的部分對我意義不大,胃里的內容物卻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,死者生前吃過什麼,可以從中得到許多信息,法醫自然不會忽視這一點。
法醫將死者的胃袋剖開,將里面的液體倒在一個鋁盤里,一樣樣分析,有些沒消化的蔬菜和肉,聽著法醫慢條斯理的分析,我恨不得對著屏幕聞一下。
這時視頻里的助手突然叫了一聲:“這是什麼?”
法醫從胃里拿出一個紙團。因為已經粘在一起了,展開肯定會破損,便讓助手拿去讓技術組化驗。
我關了電腦,去找黃小桃,對她說道:“法醫從死者胃里發現了一個紙團,在證物室嗎?”
黃小桃道:“我正派人去分局把證據取來,可能得等一會兒。”
我朝外面一看,天都快黑了,黃小桃說道:“要不你先回學校吧,明天一早再過來,現在急也沒用。”
我問道:“今天是星期幾?”
黃小桃說道:“星期三,怎麼了?”
離星期天還有四天,兇手可能正在物色下一個受害者,甚至已經將他囚禁了起來,我并沒有說出來,怕黃小桃心焦。
我正準備說明天見,老幺興沖沖地跑過來:“小宋宋,有視頻看了!”
我驚訝道:“什麼視頻?”
老幺得意洋洋的道:“兇手殺人的視頻啊,我把它恢復了,佩服我吧!”
他講了一下原理,其實在網上看的視頻在電腦上是有緩存的,連網站都沒想到,有人能把它恢復成視頻文件,所以也沒有防這一手。
我給王大力打了個電話,隔著電話都聽見網吧的喧鬧聲,他還厚顏無恥地說在圖書館查東西,我罵道:“趕緊過來!”
所有人來到一個會議室,把投影儀打開,老幺恢復了所有王公子曾經看過的視頻,他一通操作,一個畫面投在墻上,老幺說道:“視頻的畫質可能有點損壞,不過不影響觀看,祝大家觀影愉快!”
眾人對老幺一陣側目,很快視頻開始,大家的注意力便轉移了過去。
一開始是一片黑,只能聽見一個男人的喘息聲,男人吼道:“放我出去,這是什麼地方,救命!”
然后是一個經過變聲的聲音:“你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嗎?”
那男的歇斯底里地喊道:“瘋子,我槽你祖宗十八代,快放我出去!”
變聲的聲音一陣冷笑:“你用受之父母的手腳,虐待生你養你的母親。然而你絲毫沒有悔過之心。所以你才會在這個地方,接受地獄審判,現在你面臨一個選擇……”
燈光突然亮起,一間密室里,一個身穿單衣的男人被束縛在一個「大」字形的機關里面,手腳被固定住,手臂和大腿的部位各有一個鋒利厚重的刀片,距離皮膚只有幾公分,他不停地掙扎叫罵。
那聲音不動聲色地繼續說道:“這個機關是我為你量身設計的,你的手腳被固定住。但只要用力仍然可以掙脫。你應該注意到,上下半身各有一套電路系統,你抽出雙手,就會失去雙腿,像個謙卑的罪人一樣爬出去;你抽出雙腿,便會失去雙手,從此孑然一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