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努力回想了一下,目前省內在逃的通緝犯里,好像沒有這個特征的。
“阿彌陀佛!”一聲悠揚的佛號傳來,一個矮胖和尚走過來,責備道:“凈空,出家人不打誑語,哪能這樣和客人說話?給我回去抄寫十遍《金剛經》好好反思一下。”
雙面人冷哼一聲,進了一間屋子。
這矮胖和尚看著慈眉善目,有點大師風度,他雙掌合十道:“貧僧法號凈悟,是這里的方丈,幾位造訪寒寺,也是緣分一場,不如用完齋飯再走吧!”
我們中午沒吃飯,到現在有三個小時,早已饑腸轆轆,王大力說道:“那多不好意思,我們捐點香油錢吧!”
方丈笑道:“一切隨緣就好,幾位請廂房里坐。”
朱小豪不知什麼時候也跟來了,過來跟方丈客氣了幾句。然后我們一起跟著方丈來到一間寫著「香積廚」的房間,也就是和尚們吃飯的地方。
屋里還有一個和尚,臉上有道刀疤,面相兇悍,眼睛一直盯著孫冰心看。
我扯了下孫冰心的衣服,低聲對她說道:“千萬小心,這座廟有點可疑!”
方丈對刀疤臉吩咐道:“凈能,去準備些齋飯款待四位貴客。”
刀疤臉問道:“要今年腌的蘿卜還是去年腌的蘿卜?”
方丈答道:“今年腌的,多準備米飯,再叫凈慈切點酸菜。”
王大力笑嘻嘻地說道:“和尚吃飯真講究,還分去年的,今年的,有沒有八二年的啊?”
我卻笑不出來,我爺爺說過,出門在外如果聽見有人講這種似是而非的怪話,多半是江湖黑話!
就拿過去算命先生來說,算命之前助手會讓客人填一張表。
然后帶客人進去,助手跟算命先生會說幾句話,聽上去好像在問要不要上茶,外面天氣怎麼樣,其實全是黑話,把客人的家庭信息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算命先生,外人卻完全蒙在鼓里。
我隱隱意識到,他們絕對不是真正的和尚,極有可能是喬裝的通緝犯!
落座之后,朱小豪虔誠地跟方丈交談起來,問這里有多少僧人。
方丈笑盈盈地說,早年間這里有不少僧人,后來沒有香火,漸漸衰敗,許多僧人就出去云游了,留下他們幾個看寺。
這里的日常開銷就靠他們下山化緣維持,出家人以清貧為樂,有粗茶淡飯就知足矣。
朱小豪稱贊道:“你們這種安貧樂道的精神太值得學習了,實不相瞞,我從小一心向佛,見到寺廟一定要來拜拜的,待會我愿意替您打掃一遍大殿。”
方丈雙手合十:“豈敢,豈敢!”
王大力嗤之以鼻地小聲嘀咕道:“裝,接著裝!”
我一直在旁邊察言觀色,突然插了一句:“方丈,您和那幾位師傅是師兄弟嗎?”
方丈答道:“當然不是,我是他們的師父。”
我冷笑道:“我沒什麼常識,就當我瞎說。既然你是他們的師父,為什麼你們都是凈字輩?”
方丈的嘴角很明顯的抽搐了一下,光頭上冒出一些汗珠,念了一聲佛號道:“其實嚴格來說,我是他們的大師兄,只是入門比較早,他們的受戒儀式都是由我完成的。”
第267章 下套
我盯著他的禿腦袋說道:“還有一件事,您頭上這九個戒疤,當初燙的時候一定很疼吧?”
方丈摩挲著腦袋,笑呵呵地回答:“出家人燙戒疤,象征著斬斷塵緣,遁入空門的決心,疼也只是一時的。”
我再次問道:“恕我冒昧,我就是個外行,隨便問問。我記得我國從八十年代開始就廢除了這個規矩,為什麼這里還保留著這個規矩?”
方丈臉色一陣難堪,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,這時朱小豪突然站起來吼道:“宋陽你鬧夠了,一而再再而三地刁難大師,你這樣不虔誠是要被佛祖降罪的!”
我說道:“問問還不行嗎?什麼佛祖降罪,你少唬我了,我看過佛教的書,佛是梵文里覺悟者的意思,跟其它宗教的神是不一樣的。況且人家佛祖都大徹大悟了,就因為這點小事降罪,他老人家得多忙啊?”
朱小豪氣得嘴唇都青了,用手指著我說道:“你你你,你給我滾出去,你這種人走進寺廟就是一種褻瀆!”
我說道:“走就走,我才不稀罕在這里吃素齋呢,我出去找個狗肉館子吃狗肉,喝啤酒去!”
說著,我叫上王大力和孫冰心準備走,方丈突然念了聲佛號道:“幾位且不要動怒,這位小施主也是一時好奇,并沒有褻瀆我佛的意思,我佛慈悲,不會因這種小事而降罪的。”
朱小豪怒氣沖沖地瞪我一眼,大概他萬萬沒想到,方丈會向著我說話。
我大咧咧地坐下,方丈起身說道:“我去催催齋飯,幾位稍等片刻。”
朱小豪站起來,瞪了我一眼:“我也去幫忙!”
等他倆出去后,孫冰心好奇的問道:“宋陽哥哥,你剛剛是在演戲吧?”
我說道:“你是怎麼看出來的?”
她笑的花枝亂顫:“語氣跟平時不一樣啊,再說你演技一向很爛,一眼就看出來了……”
我一陣汗顏:“只要那老禿驢相信了就行。”
王大力驚訝地問道:“什麼意思?陽子,你為什麼要演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