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聲音是從院子外面傳來的,好像有人在挖土,難道是在給我們準備墳墓?似乎還有交談聲,但距離太遠聽不見。
我悄悄道:“我出去一趟!”
兩人非常擔心,孫冰心叫我一定要平安回來,我說放心好了。
我推門出去,因為天還是陰著的,院子里一片漆黑。我借著墻邊的雜物為掩護,摸到墻根,把竊聽器貼上去,聽見外面有兩個人在談話。
說話的這兩個聲音都比較陌生,應該是白天沒有和我們交談的玻璃眼還有瘦和尚!
一個和尚說道:“老四,那條小母狗挺水靈的啊,晚上送那三條公狗成佛,讓兄弟們好好樂一樂。”
另一個和尚道:“老大說了,暫時不要動手,先盯著,那條小白狗有點滑頭。刀疤說下午小母狗好像飛了個鴿子。萬一他們失蹤了,把條子招來就完了。”
他們說的話夾雜著一些黑話,我勉強能夠聽懂,小白狗應該指的是我,小母狗就是孫冰心,成佛的意思是殺了我們,飛了個鴿子應該是給孫冰心打了個電話。
兩人繼續交談——
“怕個卵蛋,我們又不是頭一次做這種事了,我百分之百肯定,小母狗絕對在演戲,這鬼地方哪有信號!”
“不行,你忘了我們的重要任務嗎?我們要找到老爹的寶藏,然后遠走高飛。”
“唉,老爹也真是的,把寶藏藏在這破廟里頭,就給了一張誰也看不懂的密碼,我們在這里窩了三年,都他媽掘地三尺了連根毛都沒找到。”
然后是一陣挖土的聲音,持續了有五分鐘,兩人接著說話。
“這邊沒有,去那邊挖挖看!”
“我們難道要把整座山翻過來?老爹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們位置,非要折騰我們,我他媽真想把他的尸骨刨出來親自問問!”
“老五,你怎麼說話的,不許對老爹不敬!讓老大聽見非得家法處置你!”
“哎哎,我就是隨口一說,你還當真了。”
原來他們不是在挖墳,而是在找某人留下的寶藏,整件事情比我推測得要復雜一些。
我猜他們應該是一伙通緝犯,這個叫老爹的可能是他們原來的老大,已經死了,他在這破廟里留了一些財寶,幾人就在這里拼命尋找。
他們藏身期間應該有其它不長眼的人誤入這里,被他們殺掉了,佛像里的那具尸體,還有案板上的長頭發就是上一批受害者留下的。
兩人又挖了一會土,叫老五的人突然說道:“不挖了,簡直是遭洋罪,我現在憋一肚子火,我得去找那條小母狗泄泄火!”
老四叫道:“你急什麼?人在這里,他們又走不了,早晚是我們嘴里的肉。”
老五說道:“不行,我等不了了,老子半年多沒碰女人了,我不知道老大現在膽子怎麼跟個老鼠似的,當年一起殺人放火的豪氣都去哪了?反正我不管,我現在就去送他們成佛。”
一陣腳步聲,老四突然叫住老五:“等一下,你一個人能搞定嗎?小母狗留到最后玩,先把那條小瘸狗做掉,然后殺掉小白狗和小花狗,省得他們聽見動靜!”
老五嘿嘿一笑:“論手黑,誰能比得上四哥,走,抄家伙去。”
我一陣錯愕,他們準備動手了!
第270章 宋家殺人技,穿花擒雀
腳步聲越來越近,他們可能要去對面的廚房拿刀子。
我借著院里雜物的掩護飛快地溜進方丈的禪房,朱小豪在床上猛的一驚,坐起來說道:“誰?”
我說道:“是我!別說話,聽我說。”
我快速將情況告訴他,有人要來殺他了,叫他趕緊跟我走。
聽完之后,朱小豪挑著眉毛:“我發現你這個人思想很陰暗啊,人家是在這里苦修的,怎麼到你嘴里就變成江洋大盜了,你見過這麼善良的江洋大盜嗎?”
我差點吐血,很想對他說,你去死吧,我明天給你收尸!
院子對面傳來嘎吱一陣開門聲,兩人已經從廚房出來了。我朝窗外看,看見玻璃眼和瘦和尚一人揣著一把剔骨鋼刀走過來,這時候如果離開禪房很容易被聽見動靜,我們已經沒退路了。
我從袖子里抽出小刀,貼著門邊站著,示意朱小豪別說話。我打算待會他倆進來,先干掉一個,另一個就聽天由命吧!
這是我頭一次準備殺人,心臟跳得快要爆炸了,我甚至害怕他們聽見我的心跳聲,我拼命地深呼吸才穩住心神。
兩人的腳步聲停在門外,玻璃眼低聲說道:“四哥,你進去辦他,我在外面望風。”
瘦和尚納悶道:“等下,剛剛是不是有個人從屋頂上跑過去了?”
玻璃眼一陣好笑:“胡說些什麼,大殿這麼高,剛下過雨,誰有那本事?”
瘦和尚點點頭:“也許是我眼花了。”
朱小豪這才意識到不對勁,瞪大眼睛,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。他突然跳下床,一瘸一拐地過來,我不敢發出聲音,使勁推他回去。
朱小豪竟然用肩膀抵住門,還叫我過去幫忙。
這種做法簡直是蠢到家了,禪房的門非常不牢靠,從外面一刀就扎進來了,我使勁推他,叫他滾回床上去,可朱小豪卻不肯挪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