組織覺得鄧超已經失控,才派出孔輝來善后,孔輝個人是不情愿的。但組織命令他將功補過,他不得不從。
鄧超并不知道孔輝的存在,那天孔輝喬裝打扮,混在大禮堂的人群中,在鄧超展開行動的時候把校長綁架,暗中調包,原本想趁亂干掉我,卻沒想到鄧超突然被捕。
他意識到再不動手就沒機會了,而組織對失敗者的處罰是極其殘忍的。于是才在遞畢業證書的瞬間給了我一刀!
孔輝供稱,組織內部等級森嚴,都是單線聯絡,跟過去的地下黨一樣。
他自己只是外圍成員,每次從接頭人那里得到指令,領取報酬,并不知道上層是誰?
架不住疲勞審訓的孔輝供出一個代號——訓狗人,這是他的接頭人,警方目前正在展開調查。
看完審訓記錄,我心里有一絲小小的遺憾,其實我是存著一些私心的,我想拿這兩人實驗一下我的冥王之瞳。但這事不好讓黃小桃知道。
我說道:“鄧超這回應該死定了吧?”
黃小桃點點頭:“殺了那麼多人,死刑是跑不了的,孔輝頂多是殺人未遂和綁架,估計會被判個幾十年。”
費盡全力逮捕的罪犯竟然只是組織的一枚棋子,我心里一陣失落,這個隱藏在黑暗中的組織究竟有多麼的強大。
我問道:“對了,最近有什麼案件需要我幫忙嗎?”
黃小桃笑道:“南江市最近風平浪靜,國泰民安,沒什麼大案子,也就昨天逮到一個殺妻的男人,證據確鑿,現在正審著呢。”
說話間,一個男人從審訓室里被帶了出來,看見站在走廊里的我和黃小桃,男人大喊:“警官,我是冤枉的,我是冤枉的!”
我指著男人道:“殺妻的就是他?”
黃小桃回答:“對,別聽他瞎喊,進來的人十個有九個都說自己冤枉。”
出于好奇,我用洞幽之瞳觀察了一下他的微表情。在醫院這陣子我反復試驗過,只要我情緒不激動,還是可以用洞幽之瞳的,我看到的結果顯示,這男人沒有撒謊。
見我定定地盯著疑犯看,黃小桃說道:“你放心啦,我手上還能有冤假錯案不成,走,吃飯去!”
我說道:“剛吃過,對了,讓我看下這案子的卷宗吧!”
黃小桃笑道:“懷疑姐抓錯人了,你居然還不相信我,真是太傷姐的心了。”
我急道:“你別想多,就當我閑著沒事干吧。要是這案子確實沒有疑點,我請你喝咖啡當作道歉!”
黃小桃嗤之以鼻:“喝咖啡有什麼意思,我要你穿上我規定的衣服,伺候我一晚上!”
我心想什麼叫作規定的衣服,光著身子穿圍裙嗎?這個賭注實在有點大。我一陣猶豫,黃小桃故意激我道:“怎麼,宋大神探膽怯啦?”
我盯著她的眼睛道:“萬一這案子有疑點呢?”
黃小桃自信地昂起頭:“你說怎麼辦!”
我想了想道:“你也穿上我指定的衣服,做我指定的事情。”
“好啊,我這就拿卷宗給你看,你可以給你家王大力打個電話,說你晚上不回去了。”
我跟黃小桃來到她的辦公室,她把厚厚一沓資料給我,卷宗還沒整理,全是第一手資料,現場照片、證物清單、口供記錄等,我坐下來翻閱的時候,黃小桃則用手機叫了外賣。
我快速瀏覽了一下,這起案件其實挺簡單的,昨晚大概七點左右,夫妻二人從外面回來,鄰居看見他們在樓下吵了起來,一直吵到家里,隨后有摔東西的動靜。
據犯罪嫌疑人自己交代,爭吵原因是妻子在車上發現了一條女式情趣內褲,質問丈夫是怎麼回事?
八點左右,鄰居聽見摔門而去的聲音。十分鐘以后,出門倒垃圾的鄰居聞見門里有血腥味,急忙敲門卻無人應答。鄰居以為是妻子想不開自殺了,便給丈夫打電話。
二十分鐘后,丈夫趕回來了,進門第一時間把門關了,大約有五分鐘才開門,驚慌失措地說妻子自殺了,叫鄰居報警。
這五分鐘時間,實在很耐人尋味!
丈夫在審訓中稱,他只是把一些對自己不利的東西藏了起來,與命案絕對無關。
他確實有外遇,由于他在事業機關工作,外遇對象也是單位同事,此事如果宣揚出去,怕工作不保,所以不想被警方知道。
可是警方卻在抽水馬桶里找到一塊燒成灰燼的布,上面化驗出一些油脂和汗水,而兇器水果刀上也有擦拭指紋的痕跡。但是沒有擦干凈,反而欲蓋彌彰。
死者是被這把水果刀劃破喉嚨,在地上掙扎著爬行了一段距離,想拿起電話報警,結果把茶幾上的東西全部弄到了地上。
被鮮血浸透的地毯上,找到了兩枚清晰的鞋印,和丈夫平時在家穿的拖鞋一致。
拖鞋有清洗過的痕跡,但是縫隙里化驗出了妻子的血。
被問起八點以后干嘛去了?丈夫說出去喝悶酒了,但也被證明是撒謊,他跑到外面和情婦打電話,說他很快就會「擺脫這個黃臉婆」。
此外還有一段重要的目擊證詞,七點五十左右,鄰居聽見丈夫聲嘶力竭地大喊:“我殺了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