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掀開白被單,我發現死者有點面熟,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。孫冰心也露出同樣的目光,她猛然「咦」了一聲,用手指指著死者,欲言又止。
當我掀開第二張白被單時,我和孫冰心一起叫出來:“怎麼是她倆!”
黃小桃驚詫道:“你們認識?”
我說道:“昨晚幽靈公交車上,這兩個女的和張兵在一起!”
她們臉上沒化妝,所以當看見第一名死者的臉時,我和孫冰心只是眼熟卻沒有馬上認出來,第二名死者由于顴骨比較高,特征明顯。所以我們一下子認出來了。
死者全身赤裸,皮膚蒼白,身上有一些水漬,頭發上也沾著一些水草,孫冰心驚恐地說道:“難道這三起命案和幽靈公交車有關,昨晚上坐過車的人會依次被殺掉……”
我擺擺手:“不要先入為主,上午的案子一看就是人干的,這個也是。”
我叫孫冰心來做初步鑒定,孫冰心過來查看死者道:“第一名死者年齡在25歲左右,從瞳孔的渾濁程度和尸僵情況判斷,死亡時間大概為五小時左右,身上無明顯外傷和性侵跡象,嘴邊有帶血的蟹狀泡沫,手足呈洗衣婦手,死因應該是溺斃……不過,如果是溺斃的話,死亡時間可能要往前推三個小時。”
我說道:“先不急著下結論,第二具尸體呢?”
第二名死者年齡偏大,大概30歲左右,死亡時間也是五小時左右,死因同樣也是溺斃。
腹部有一個焦黑的痕跡,呈兩個點狀,像是被什麼燙的,有生理反應,是死前留下的。除此之外,身上無明顯外傷及性侵跡象。
我想起張兵的尸體,用手摸了下兩名死者的后腦勺。果然發現有骨裂的跡象,皮下有一塊軟軟的淤血。
兩名死者后腦上的傷位置、大小都差不多,這說明兇器是一件包著軟性材質的鈍物擊打死者的后腦,造成強直狀態,然后再進行溺斃。
孫冰心沉吟著:“鈍器,會是什麼呢?鐵桶?棒球棍……對,棒球棍最接近。”
我從工具架上拿起一根短棍,我之前買了一個半身假人放在這里,方便推演犯罪過程。
我手持短棍作揮擊狀,最終搖搖頭:“不太可能,棒球棍是筆直的,不可能打中一個點,肯定會留下一道線形傷痕,耳朵、側臉都會留下傷。”
黃小桃走過來說道:“面對面,卻打中后腦,這家伙不簡單啊,我感覺像是練過的!”
我分析道:“從打擊點的形狀看,兇器似乎是個小錘子,外面包著皮革。”
黃小桃問道:“你是說那種金瓜小錘?”
我說道:“是的!錘這種兵器在古代戰場本來就是用來破防的。不管多厚的鎧甲都抵擋不住,一錘打在腦袋上幾乎是致命的,效率比刀劍還要高。
被刀捅了的人還會掙扎反抗幾下。但是被錘子打中腦袋會立即全身僵直、痙攣,倒在地上嘴角流口水,完全喪失抵擋能力,兇手似乎對人體比較了解,或者有過一定的殺人經驗,后腦勺的延髓是控制全身運動神經的,且這個部位的顱骨遠比正面要脆弱。”
黃小桃說道:“我雖然沒練過這種武器,但也見別人耍過,一招打中后腦,這難度有點高。除非是流星錘這種奇門兵器,可賓館小房間里應該施展不開。
死者看見兇手掏出小錘子,難道就不反抗呼救嗎?就算是熟人作案,兩名死者當時共處一室,第一個人被撂倒了,難道第二個人還乖乖伸出后腦勺讓兇手打?”
黃小桃并不是在質疑我,她只是提出自己的疑惑。這一點我隱隱有個猜測,但還拿不準,便命令道:“孫冰心,你去化驗一下第二名死者的白血球含量!”
第374章 洛優優失蹤
孫冰心取了些血樣去做化驗,我拿出聽骨木聽了下死者的胸腔和腹腔,兩名死者的內臟都比較完好,肺部也有大量積水。但奇怪的是胃里沒有溺液。
我檢查了一下死者的指甲,指甲里面有一些沙礫,可是只有沙礫。按理說溺斃的人應該指縫里滿是泥沙才對?而且拳頭攥緊,呈鷹爪狀。
我掰開死者的嘴,用手晃晃她們的牙齒,牙齒沒有松動,我注意到第一名死者的鼻腔里吸入了一些纖維。
我納悶道:“這個溺斃很奇怪啊,有些特征符合,有些不符合,死者死前一直在賓館房間里面嗎?”
黃小桃道:“這一點有賓館工作人員可以作證,她們上午八點左右開了房間,一直沒離開,中途叫過一次午飯,送餐人員也證實她們當時是兩個人呆在屋里。發現尸體是下午兩點左右,從中午到兩點,前臺人員一直沒有離開過崗位。”
我點頭,在尸體身上仔細嗅了下,沒聞到什麼明顯的氣味。
就算她們中午出去了,一出門就被人打暈扔到水里,時間也不足以泡成這個樣子!
我拎起她們頭發里的水草看了看道:“這水草和上午張兵身上的有點像,是一種苔藻,有些人會在魚缸里放一些做裝飾。”
黃小桃回憶道:“賓館大廳是有一個魚缸,但不太可能是在那里淹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