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搖搖頭:“這些水草是人為放上去的,你瞧,放得很均勻,我覺得兇手刻意在炮制溺死的假象,但是做得很失敗。他想傳達什麼,或者在掩蓋什麼?”
黃小桃忽然道:“我聽孫冰心說幽靈公交車好像和水有關,說給我聽聽唄!”
我是不太樂意把案子跟什麼靈異事件扯上關系的。但這三人既然昨晚都上過幽靈公交車,看來這個聯系不能忽視,我就把昨天看到的那篇帖子大致講了一下。
黃小桃深吸了一口氣道:“我看還是查一下這輛來路不明的公交車吧!”
我嘆息道:“查吧!”
黃小桃打電話交代了一下,這時孫冰心推門進來,興沖沖地說道:“宋陽哥哥,第二名死者的白血球含量偏高,遠高于平均值。”
我問道:“這意味著什麼?”
孫冰心想了想:“我記得觸電的人,白血球會增高。”
我一直緊皺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來:“看來對上了,第二名死者腹部的燒傷痕跡是電擊槍留下的,我們可以試圖還原一下案發經過……”
我走到一塊空地上指點道:“假設這里是門,兇手敲開門,第二名死者過來開門,他二話不說用電擊槍放倒了她,然后沖進門內!
第一名死者想必非常驚慌,兇手命令她轉過身去,第一名死者照辦了,兇手猝不及防地掏出小錘子砸在她后腦勺上,然后走過去,給第一名死者也補了一槍。”
我換了一個位置繼續道:“兩人延髓受到重創,已經意識不清,也無法動彈,兇手將她們放到床上,脫下衣服,你剛剛說沒有性侵痕跡,我糾正一下你的措辭,只能說沒有強奸。
兇手為什麼要脫-光死者的衣服呢?我想是為了制造溺死的假象,他把某種液體撒在死者身上,很快就出現了浸泡的痕跡,然后像古代的紙刑一樣,將幾張紙覆在死者臉上,不停地往上面倒水,死者吸入了大量的水,最終窒息而死。”
黃小桃問道:“你怎麼確定是用紙的?”
我解釋道:“第一名死者鼻腔里有一小片紙纖維,我觀察了一下,可能是A4紙之類的。”
孫冰心詢問:“那皮膚浸泡的假象,又是怎麼制造出來的?”
我搖頭道:“化驗恰好是我的弱項,這個就交給你吧!”
“好的,你說死者沒被強奸,那她們被性侵過?”孫冰心問道。
我說道:“差不多吧!”
我撐開驗尸傘,調整著光線讓傘影落在死者身上,死者蒼白的皮膚上很快浮現出一些手印,尤其是乳-房部位,兩人驚愕地叫了一聲。
手印上沒有指紋,看來兇手比較謹慎,是戴著手套作案的。
我比對了一下手掌的寬度,此人手掌很寬厚,像是一個從事重體力勞動的人,年齡可能有四五十歲的樣子。
性侵應該是臨時起意的行為,兇手看見死者身材不錯。于是就摸了兩把,我不相信會有人為了摸兩把胸就殺人。
我試圖還原兇手的特征,飛快的說道:“兇手可能有過案底,性格內斂沉穩,文化程度不高,目前應該是從事木匠、工頭、裁縫之類的職業,工頭的可能性最大!”
黃小桃詫異的瞪大眼睛:“這是怎麼看出來的?他使用的錘子嗎?”
我笑道:“不是的,兇手是一個完美的執行者性格,制定出一套計劃能完美地付諸實際!他的目標是把死者偽造成溺斃的樣子。
雖然從我們的專業視角看破綻很多,但總體而言還是很成功的。所以我覺得他應該是木匠、工頭、裁縫這種執行者類型的職業,工頭的體力應該最好的,所以可能性較大!”
黃小桃笑道:“你說得有道理。”
驗完尸,我照例燒了兩沓黃紙,孫冰心從死者皮膚上取了些樣拿去化驗,離開的時候我問道:“對了,死者的隨身物品呢?”
黃小桃說道:“衣服被兇手掖進了床下面,死者的手機是一部華為手機被兇手扔進馬桶里,已經開不了機了,另一部蘋果的被拆了手機卡拿走了。”
我說道:“看來兇手的經濟情況一般。”
黃小桃點點頭:“我已經叫人去密切關注黑市上的動向,看最近有誰出手蘋果手機。”
我隱隱有點擔心,假如這場連環殺人案真的和幽靈公交車有關,那現在最危險的不是別人,正是下落不明的洛優優,我只能默默祈禱,千萬別發生這種事。
我突然叫道:“幫我查個手機號!”
我讓黃小桃查一下洛優優的號碼,她現在關機,完全定位不到。黃小桃給電信局打電話查了一下她今天的通話記錄,有三條,一條是王大力的,一條是打給火車站的,似乎她真的買車票去了。
還有一個陌生號碼,顯示機主姓名是周揚,這個號碼就是剛剛才打給她的。
我不覺得洛優優會去見周揚,她不是那種女孩,只是擔心她卷到這樁案子里面,我指著周揚的號碼道:“再查一下這個號碼!”
技術警察在鍵盤上噼里啪啦地敲打一陣子,告訴我道:“也關機了!”
黃小桃疑道:“怎麼回事,都關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