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一旦越過自己的底線,就會迅速黑化。所以和馴狗師的較量中,我會自守底線,這條底線便是我基本的良知!
我們上了車,司機載著我們上路了,路過店鋪附近時,我說道:“停一下……”
司機停車,我正要下車,司機不知從哪掏出一把槍,指著我,木然地說道:“主人交代過,你不能中途下車!”
宋星辰冷冷地威脅道:“想叫我把你的手砍掉嗎?”
我答道:“行,我知道了,宋星辰,你去取我的工具,待會在聚寶山公園見。”
我一邊說一邊把裹了證物的橡膠手套交給他,并將手機上事先打好的一行字給他看——“通知他們三個,他們可能會被暗殺!”
宋星辰接過手套,不動聲色地叮囑道:“多加小心!”便下了車。
我被司機載到聚寶山公園,這時公園還沒什麼人,籠罩著一層白茫茫的霧氣。
我打開后車廂,里面有汽油、鏟子、胺水等毀尸滅跡的工具,胺水可以破壞DNA,是清除血跡的上佳之選。
我拿上工具,朝公園里走去,司機一直跟在我后面。
公園很大,我找了一個制高點俯瞰周圍,把可能的棄尸地點一一記下來。
走了一圈,我突然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跡,在周圍找了一下。果然在一棵樹下面發現一具尸體,身上用落葉覆蓋著。
我掃開上面的落葉,死者乍一看是個妙齡少女。但從喉結和盆骨形狀看卻是個男人,死者的手腳和頸部都有傷痕以及捆綁的痕跡,身上穿著一條紅色連衣裙,腦袋上戴著一頂假發,臉上被濃妝艷抹。
我注意到他的兩腿之間有血跡,掀開裙子一看,死者的器官被齊根割掉了。
一股熱血登時沖進我的大腦,這名兇手就是銷聲匿跡多年的易裝癖殺人魔!
他是一個同性戀,專門挑那些長相俊美的男青年,將其打扮成女人供自己淫-樂,再殘忍殺害。
此人幾年前做過兇殘的案件,后來一直四處流竄,下落不明。我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跑到南江市,在組織的庇護下一直猖狂作案。
我深吸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,然后開始檢查尸體,死者死亡時間大概四個小時,死因是體位性窒息。
就是將人固定在一個特殊的體位,比如手腳背在后面捆在一起,強行造成呼吸障礙窒息而死。
死者死前承受過漫長的折磨和性侵,從最早留下的傷口看,大約被囚禁了五六個小時,我注意到死者的下巴上有一些白色泡沫,湊上去聞了聞,是剃須泡沫。
我掀開死者的裙子看了看,被割掉的器官糊滿了血,令人發指的是,里面竟然有……
斑,周圍有一些酒的氣味,似乎是葡萄酒。葡萄酒中的丹寧酸可以收縮血管,起到一定止血的功能,看來兇手曾用葡萄酒清洗過傷口周圍。
我專注地驗尸,渾然忘了自己此刻的處境。
這時我的肋部突然挨了一腳,是司機踢的,他惡狠狠地叫道:“別磨磨蹭蹭,快點干活!”
我捂著肋骨,咬著牙說道:“讓我來毀尸滅跡,那就得按我的方法來。”
司機瞪著眼睛道:“少騙我,我看見你在磨洋工,快點,馬上就有人過來了!”
這時有個人走過來,司機立即掏出手槍,當那人走近才發現是宋星辰,他把我的工具放在地上,猝不及防地往司機臉上揍了一拳。
司機用槍把去打他,卻被宋星辰擰住胳膊,迫使他背過來。然后宋星辰用拳頭一拳一拳砸他的肋骨,打得司機嗷嗷直叫。
我說道:“夠了!”
宋星辰又揍了兩拳,我聽見咔嚓一陣肋骨斷裂的聲音,司機這才被扔在地上。宋星辰冷冷地說道:“再動小少爺一根手指頭,我就宰了你!”
司機惱了,舉起槍對準宋星辰,宋星辰面不改色地盯著他,兩人僵持了有一分鐘,我不禁為宋星辰捏了把汗。
這時山下傳來幾個老頭聊天的聲音,這時霧氣仍然很大,他們看不見山上。但是要有槍聲響起的話,他們絕對能聽見,司機這才把槍放下。
我用鏟子開始掘土,挖了一個洞把尸體放進去,在他身上潑撒胺水,然后覆上土,仔仔細細地將草皮復原到看不出來的樣子。最后我撐開驗尸傘,把周圍的腳印全部抹掉。
我拍了拍手:“去見見本人吧!”
馴狗師給我的酒店房卡就在附近,那是一張內部員工使用的通用卡,每個房間都能打開,上面標了一個房間號碼。
我們來到酒店,司機這一次居然等在外面,我找到那個房間,用房卡打開,里面的男人尖叫一聲:“啊,你們怎麼進來的?”
男人看上去三十多歲,兩眼頂著黑眼圈,似乎昨天一宿沒睡,屋子里沒有任何特別值得注意的東西,桌上放著公文包,他似乎是來出差的。
此人看著不太像兇手,身上沒有那種戾氣,為了套話我亮出證件道:“別怕,我是警方的人!”
男人一愣:“你怎麼知道的?我明明沒有報警啊。”
“什麼?”這回輪到我愣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