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學兵睜開眼,驚訝道:“你不是那誰……”
“是我,我找你談些事情!”我說道。
他慢慢走過來:“我沒什麼可談的,口供我都說了好幾遍了,你有什麼疑問去找邢隊長吧!”
我冷冷地道:“我想問你一些別的事情,你的主人是誰?”
王學兵的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,這個反應我基本可以認定,他是馴狗師的手下,但他卻狡辯道: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?”
我冷笑一聲:“不做虧心事,不怕鬼敲門,我已經查明,你根本沒有女兒,人是你殺的,你參與了嫁禍!”
“你怎麼……”王學兵一時失言,立即反應過來:“你不要血口噴人!”
我時間不多,不能慢慢審他,于是故意激他道:“你曾經參加過對越反擊戰,在老山前線打的越南人望風而逃,是一位戰功顯赫的英雄,沒想到晚節不保,淪為別人的一條狗!”
王學兵咬著嘴唇不說話,我繼續說道:“當狗的滋味如何?你的主人給你什麼獎勵。”
王學兵壓低聲音吼道:“我不許你這樣侮辱我……”
“承認了?”我問道。
王學兵的嘴唇激動的哆嗦著:“如果你經歷過那些,你就知道被迫屈服是什麼滋味,你就不會站在這里說這種風涼話。”
我沒料到他會說這些話,看來他被洗腦的程度不深,大概是馴狗師急于嫁禍才讓他出來的。
我問道:“他是怎麼做的?”
王學兵沉默了許久,額頭上沁出冷汗,像卡殼一樣地道:“我……我不會背叛主人的,絕對不會背叛的。”
被洗腦過的人心里都有一道保險絲,王學兵的「保險絲」就是他對馴狗師的忠誠。
王援朝指指手腕,提醒我時間不多了,我嘆息一聲道:“老爺子,后會有期!”
他說的這些話我通通錄了下來。雖然當不了證據,但卻證實了我的推測。
王援朝帶著我離開,當走到門口的時候,突然被一個人叫住,回頭一看竟然是邢隊長。
他身后還跟著兩名警察,邢隊長掃了我一眼,叫那兩名警察先走,然后道:“援朝,過來一下,帶上這個「嫌疑人」一起!”
我們來到一間空的會議室,邢隊長怒道:“宋顧問,你怎麼可以干這種事情,誰允許你進來的?”
我當然不能把孫老虎捅出去,于是答道:“是我自己的主意,跟王援朝無關。”
邢隊長搖頭嘆息:“你是不相信我嗎?我已經搜集了不少證據,可以證明黃小桃當時是激情殺人,判下來也就五六年,加上外面的微博媒體力挺,也許還能爭取到緩刑。”
我說道:“你知道五六年的牢獄生活對一名警察而言意味著什麼嗎?她出來之后能干什麼?和那些被她親手送進去的囚犯呆在一起,也許她根本不可能活著出來。”
邢隊長敲著桌子說道:“那我還能怎麼辦,幫她越獄嗎?現在所有證據都表明是她殺的人,這是我能做的極限了!請你不要再淌渾水了,我理解你的心情,知道你接受不了。可是這案子真的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。”
我知道邢隊長只是在盡自己的職責,只是被假象蒙蔽了雙眼,我掏手機冷笑一聲:“請你聽一段錄音。”
我播放了剛剛錄下來的和王學兵的對話,邢隊長聽完大驚:“這是合成的!”
我說道:“你看下時間,五分鐘前才錄的,我有那個能耐嗎?”
邢隊長像是受了不小的沖擊,不停地說道:“不可能……不可能啊……”
我把整個案子的真相大致說了一遍,道:“一切都是馴狗師安排好的,只要我們找到調包的人,就能證明黃小桃的清白!”
他低頭不語,我問道:“你們查過馴狗師嗎?”
“查過!早從鄧超那起案子開始,我就經手調查此人了。但他一沒有案底,二沒有參與過犯罪,我可以這麼和你說,就算他現在坐在這里,我都沒有理由逮捕他。”邢隊長答道。
馴狗師確實是一個最特殊的罪犯,他兩手不沾鮮血,卻像一個潛伏在黑暗中的蜘蛛一樣操縱著一切,難怪他能為組織坐鎮南江市。
邢隊長又說道:“照你的說法,他喜歡把別人調教成奴隸,替他做事,只要這些奴隸不指控他,他就是清白的。”
我說道:“不,他才不是清白的,其實我有一個想法!馴狗師干的勾當是替人洗罪,他打交道的這些人都是窮兇極惡的罪犯,他和委托人之間也不會有書面契約,他要怎麼保證這些人事后會付錢呢?我猜他手上肯定握著把柄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邢隊長好奇的瞥了我一眼。
我解釋道:“馴狗師掌握著大量別人的犯罪證據,如果能把他扳倒,所有這些客戶都會落網,包括四大惡少。這些證據反過來也可以指控他威脅勒索,足夠送他進監獄了。”
邢隊長挑著眉毛道:“照你的意思,無論四大惡少的案子還是黃小桃的案子,所有癥結都在他一個人身上?”
“就是這個意思。”我點了點頭。
邢隊長沉吟良久,道:“但我們立不了案。”
我說道:“就由我來搞定他吧!我會找到足夠立案的證據。”
說這話的時候我無比慶幸,我只是一個顧問,而非警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