結果證明,我們對糖元的味覺是正常的,只是無法攝取蛋白質。
黃小桃說道:“我記得咱們辦過的案子里面,有一個被誤認為吸血鬼的人,得了異體蛋白質攝取障礙癥,難道是那種病?”
我想到那個全身蒼白的「吸血鬼」,搖頭道:“不可能,異體蛋白質攝取障礙是遺傳病。而且那個不是吃不下去,而是吃下去會有過敏反應。我們這個只是味覺出了問題,中午咱也沒少吃肉。”
“咦,對了,中午為什麼沒反應?”黃小桃問道。
“可能當時身體還沒有吸收毒素。”
我想了半天,想不通投這種毒有什麼意義。黃小桃動手收拾東西,突然哎喲一聲,捂著手指,原來是不小心被我放在桌上的錐子扎了一下。
我連忙說道:“別亂動,我找碘伏給你擦擦。”
黃小桃不在意的道:“不用,小傷口。”
她拿嘴吮了一下手指,我說那樣容易發炎,還是找來碘伏給她擦了一下。
當我轉身的時候,猛然意識到哪里不對勁,我看著黃小桃,她問道:“怎麼了,突然用這種眼神看我,我臉上有字啊?”
我說道:“你剛剛吸自己的血,沒有惡心感嗎?”
黃小桃搖搖頭:“沒有啊,血液里面有蛋白質?”
“當然有,而且含量很高!”我說道。
黃小桃回憶著道:“不但沒有惡心感,好像還有一絲甜甜的味道。”
我有一種不太妙的猜想,為了驗證,我拿了一把消過毒的刀子,將自己手指割開,放了一點血。
我拿起來抿了一口,血的味道竟然異常甘美,帶著無可比擬的甜味。
我遞給黃小桃,她將信將疑地抿了一口,嚇得捂著嘴等等:“天啦,你的血怎麼這麼好喝?”
我嚴肅的搖搖頭:“不是我的血好喝,是這種毒素在干擾我們的味覺,讓大腦以為人血是好喝的。”
黃小桃說道:“可是,血液里面的蛋白質,和牛奶中的蛋白質不一樣嗎?”
“肯定是不一樣的。”
我想起剛剛在牛排店的遭遇,人血和牛血中的蛋白質應該說是成分相同的,為什麼味道差這麼多?
嚴格來說,每一種生物都有獨一無二的生物酶。所以同類吃同類,身體才能將其分辨出來,分泌出反逆素來阻止這種行為。
想到這里,我說道:“問題不是出在那瓶酒上,而是出在送酒的人身上,那個人絕對有不可告人的動機。”
黃小桃叫道:“我現在就給我爸打電話!”
她撥通電話,卻提示無法接通,于是又打到家里。保姆張媽告訴她,黃老爺子晚上跟一個朋友出去了,黃小桃問哪個朋友,正是送酒的那個姓慕的。
掛了電話,黃小桃走出勘骨寮,我隨她來到技術處,她叫技術人員查一下黃老爺子手機現在的所在方位。
一臺手機只要開著肯定能追蹤到。但是黃老爺子的手機卻音訊全無,黃小桃一臉擔憂地看著我,我安慰她說道:“別怕,黃老爺子吉人自有天相,不會有事的,我們現在從能找到的線索查起。”
“對,我們去查下那瓶酒,把孫冰心叫來化驗!”
黃小桃開上車,經過孫老虎家時,把在樓下等待的孫冰心捎上,我說道:“你爸怎麼同意你晚上出來的?”
孫冰心笑嘻嘻地道:“我說小桃姐姐有十萬火急的任務,我必須得來,誰叫人家現在是特!案!組!成!員!”
我哼了一聲:“假傳圣旨。”
開車的黃小桃卻面色凝重,她現在完全沒心情開玩笑。
我們來到黃老爺子家,張媽給開的門,我讓孫冰心把整瓶酒拿走化驗。
畢竟是眼下唯一的線索,瓶子上的指紋、瓶子的生產地都有查證一下的價值,還取了一個杯子,上面有黃老爺子的指紋樣本。
下樓的時候,黃小桃對我說道:“還記得那次,李文佳叫我做出選擇,我選擇我爸去死的事情嗎?”
我知道她想說什麼,道:“你不必為此愧疚,都是那個瘋子逼你的。”
黃小桃搖頭道:“我怎麼可能不愧疚呢,從那之后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個不孝女,總希望能做點什麼彌補我父親,希望他能好好的,哪知道他又卷進案子里面了……”
孫冰心說道:“小桃姐姐,我爸經常晚上不回來,也沒什麼事啊。”
黃小桃嗤之以鼻:“站著說話不腰疼,你爸被車撞那一次,你不也哭了嗎?”
我趕忙打起了圓場:“好啦好啦,別老往壞的方向想,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好了。”
“除了化驗這瓶酒,還有什麼力所能及的?”黃小桃問道。
我答道:“我剛剛走進屋里的時候注意到,沙發上扔著幾條領帶,鞋架上少了一雙皮鞋,原本掛在衣架上的拐杖也不見了。
打領帶穿皮鞋去的地方,應該是個很正式的場合吧。從這一層考慮,至少不是被人綁架了,另外他的車開走了嗎?”
黃小桃搖頭道:“沒有!”
我說道:“那就說明是個朋友接他走的,大晚上的不可能是去開會,有可能是參加一場私人派對、宴會什麼的,可以在你爸的交際圈內打聽一下。”
黃小桃詫異道:“可是他的手機怎麼追蹤不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