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的!”沈麗娟點點頭。
“那你怎麼回答的?”我急切的追問。
沈麗娟咬著嘴唇道:“我說是的,但是……我撒謊了!”
第521章 兇手是誰?
“你撒謊了?什麼意思。”我問道。
沈麗娟皺著眉頭說道:“我看著這張照片的時候,覺得應該是他,所以就說是了,可是后來又突然意識到,好像不是。”
“到底是還是不是?”我皺緊眉頭。
她露出苦惱的表情:“我不知道!”
黃小桃不由得激動的站起來:“你明明看了他那麼多眼……”我忙示意她不要插話。
沈麗娟低著頭道:“對不起……”
我問她之后發生了什麼,她接著說,在招待所待了幾天,我爺爺要送她回家,并且囑咐她不要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告訴外人。否則她的后半生將不會安寧!
對她來說,那件事自然不會向任何人提起,我爺爺帶她去醫院做了檢查,那時是90年代,一個50多歲的中年人帶著一個小姑娘去做那方面的檢查,自然是招來不少鄙視、懷疑的視線,但是我爺爺毫不在意。
萬幸她沒有懷孕,也沒染上性病。
我爺爺送她回家,編了一套謊話,稱沈麗娟被壞人綁架,沈麗娟對這位好心的大叔依依不舍。
因為他沒有半點瞧不起她的眼神。另外,她有一個非常嚴厲的家庭。
后來她在家里,飽受了一段時間家人的歧視和指責,家人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,好像被人綁架和強奸都是她的過錯一樣!
她的父親每每喝醉了酒,便含沙射影地說什麼「沒人要的破鞋」、「不知道自愛的東西」的話,聽得她心如刀絞。
那件事本身,以及之后家人的態度,給她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陰影,根本無法再上學了,于是就輟學了。
第二年,她父親酒后開車被撞死了,母親改嫁,后爸是一個陰陽怪氣的人,沈麗娟在家里實在待不下去,便跑出去打工,過得十分艱難。
她想起我爺爺走的時候給過她一個電話,說以后有困難可以找他……
她抱著試試的心情打電話給我爺爺,聽說她的困境之后,我爺爺立即給她匯了一筆錢,而且從那之后每個月都匯錢,一直持續了十年之久。
這些錢幫她渡過了最艱難的時期,使她從困境中走出來,有了自己的人生。
所以,對她來說,我爺爺就像她生命中的一盞明燈,就是她的神。
說到這里,沈麗娟的眼眶濕潤了,問我:“對了,你爺爺還好嗎?”
我撒謊道:“挺好的,現在退休在家,每天聽聽戲、養養花,身體也一直挺硬朗的。”
“那我就放心了,對了,我這兩年總算存下一些錢,當年你爺爺救濟我的錢,我一直想等有能力地就還他,我先還你一部分。”
我連聲說道:“不用不用,其實我家挺有錢的,你現在懷孕了,馬上要用錢,還是留著吧!我回去會告訴我爺爺,你過得挺好的,他大概就放心了吧。”
沈麗娟笑笑,沒再堅持,我問道:“對了,當年你們的學校在哪?你還記得被綁架的地方嗎?”
她叫老公取來一張地圖,指給我看,她上學的學校是涼川縣第三中學,被綁架的地方在學校后面的一條小路。
那條路是筆直的,左邊是學校后墻,右邊是商店街,路口有一家賣胡辣湯的店鋪,當時整條街都沒有燈光,只有賣胡辣湯的店鋪亮著燈,所以她印象特別深。
我說道:“這張地圖能給我嗎?”
“好的!”沈麗娟不在意的道。
我也沒什麼要問的,說聲打擾了,便和黃小桃、孫冰心告辭了,出來之后孫冰心笑道:“想不到宋陽哥哥也會說善意的謊言。”
我淡淡地說道:“我只是嫌麻煩而已。”
黃小桃嘆了口氣:“你瞧這個人,明明心地善良又不愿意承認。”
我笑了笑:“餓了,找個地方吃夜宵吧!”
我們來到一條都是飯店的街,路過一家大排檔時,孫冰心看見那一堆堆紅彤彤的麻辣小龍蝦就走不動了,非要吃那個。我們就坐下來,要了小龍蝦、燒烤、毛豆、冰鎮綠豆湯。
我在地圖上面做著標記,孫冰心問道:“那個阿姨為什麼會記不住兇手的長相?”
我解釋道:“因為記憶本來就是主觀的,會被人性篡改,她當時處在極度恐懼的情境下,沒有記住兇手的長相也是正常的。”
“那她為什麼指認馬三友是兇手?”孫冰心很是不解。
“因為馬三友長得像!”我語不驚人死不休。
“長得像!?”孫冰心和黃小桃同時驚詫道。
我掏出手機,翻出馬三友年輕時的照片,說道:“瞧這張鍋底似的臉,又丑又兇,在沈麗娟的主觀意識里,兇手就應該是這副尊容!所以才會把眼前看到的東西替換到記憶中,這在心理學上叫作記憶污染。馬三友這張丑臉真是害苦了他,警察、周圍的人都認為他是兇手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,兇手不是他嘍?”黃小桃說道。
“絕對不是他!”我肯定地說道。
“不對啊!那肖、聶兩位警官找到的證據要怎麼解釋?”
“那兩個證據就像釘子一樣,把我們的思維牢牢釘在上面,認定了馬三友就是罪犯,我們現在拋開這兩個證據,從別的角度來推敲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