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,她捂著臉嗚嗚地哭起來,惹來不少人圍觀,光頭強走過來問道:“宋哥,咋回事啊?”
沒想到竟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,其實這也說的過去,周口縣是一個交通樞紐,逃出去的女人要去外地,肯定會來這里。
她擔心被那家人的親戚找到。所以才在這里躲躲藏藏,所以孩子生病了不敢來診所治。
我安慰她說:“大姐,案件經過我已經了解過了,人不是你殺的……”
她激動地道:“我倒希望是我殺的,那一家人全是禽獸、畜牲,我恨不得親手割斷他們的脖子,為什麼我要遭這種罪。難道是我上輩子欠下的債。”
說罷,又嗚嗚咽咽地哭起來,光頭強還沒回過神,問我:“咋回事?怎麼好好的哭起來了?”
婦女的情緒太激動了,現在什麼也說不了,我給黃隊長打了電話,在電話里告訴他情況特殊,當事人就別帶到局里了,直接在這里詢問。
一會功夫,黃隊長帶人來了,聽說找到了失蹤的婦女他特別高興,派幾名警察留下來看著孩子,提出去附近一家飯店坐坐,順便了解情況。
婦女現在就是一只驚弓之鳥,對我們都不太信任,卻很聽光頭強的話,我們提出的要求,光頭強轉述一遍她才點頭答應,還真是一物降一物。
來到飯店,婦女望著其它桌上的飯菜咽著口水,黃隊長坐下之后點了幾份蓋澆飯,光頭強說道:“吃那玩意多沒檔次,來來,我請大家吃一頓好的。”
我白他一眼,可是這家伙看不懂我眼色,我只好明說:“吃飯是次要的,了解情況是主要的,弄一桌大魚大肉算什麼?”
于是光頭強做出讓步,只讓服務員加了一道鍋包肉、一只烤鴨,另外給自己來了一扎啤酒。
黃隊長問婦女:“你是怎麼被拐賣的,和家里人取得聯系了嗎?”
婦女告訴我們,她是16年從大學畢業,出來找不到工作,在網上認識一個草藥公司的經理,經過簡單的面試,她就被錄取了,隨經理來這里收購草藥。
沒成想這一切都是圈套!她來到那戶農民喝了一碗水,之后就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睡著了,醒過來已經是次日早晨。
大門緊鎖,經理不見了,她使勁地敲門、呼救,有個農村老漢告訴她,她已經被他們家買下來當媳婦了。
這對她而言就是一個晴天霹靂,一開始她試圖講道理,說放她回去的話,叫家人賠他們錢,但對方油鹽不進;
她也試過逃跑,但門窗都被封死,她也沒有力量。
之后幾天,她的眼淚幾乎沒有干過,醒來看見空蕩蕩的屋頂,想起慘淡的現實,便慟哭不止,一直哭到睡著,那家人端進來的飯菜她根本不想吃,她想餓死自己算了。
這些農民對拐賣一事毫無罪惡感,對他們來說就是稀松平常的事情,親戚朋友跑過來向大兒子賀喜,隔著窗戶像看動物一樣看她,說大兒子艷福不淺。
一天晚上,大兒子喝醉了酒,沖進來把她強奸了,她拼命反抗,烏老漢夫妻倆竟然沖進來把她按住,讓兒子實施強奸!
那之后,她也嘗試過割腕自殺,也逃跑過兩次,但全部沒有成功。她的精神慢慢被壓垮,為了生存被迫向這幫惡人屈服,她恨他們,恨得咬牙切齒。
可是在他們的淫威下又不得默認他們是自己的「丈夫」、「公公」、「婆婆」。
在這里她根本就沒有起碼的尊嚴,她只是一件物品,一個生孩子的機器。
大兒子經常扇她的耳光,直到后來她被迫拜堂成親,成了烏家的「媳婦」,有一次她隨手把筷子插在飯里,大兒子揚手就是一耳光,打得她嘴角漫出鮮血,然后繼續和桌上的客人說笑。
被拐賣的這兩年,對她來說是生不如死的,身體的囚禁,精神的空虛。
她曾經習以為常的一切,一塊糖、一瓶汽水、一本書都是遙不可及的奢望,她經常會想,生為女性就是一種詛咒!
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希望,直到一個女孩的到來……不,她是一個降臨到地獄中,來拯救她的天使!
那個女孩長得太美麗了,世上一切形容詞都形容不了她的可愛,她好像渾身都散發著光,不管是男人女人都會被她迷倒,看見這樣一個女孩被拐賣到烏家時,她真心替她感到心痛。
這女孩并沒有重復她的經歷,她很快就「接受」現實了,她又會撒嬌又會賣萌,像一只狡猾又美麗的小狐貍!
她不但迷倒了二兒子,連大兒子也整天圍著她轉,甚至連烏老漢對她都客客氣氣的。
自從她來了之后,家里的氣氛就像過年一樣,仿佛她不是被人拐賣來的,而是一位來這里訪問的公主。
一開始,婦女以為她是個下賤輕薄的女孩,還罵她是賤骨頭。可是她想錯了,那女孩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……
事情發生得很突然,那天晚上婦女正在喂豬,突然聽見屋里傳來一聲慘叫,好像是大兒子和二兒子打起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