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找到管理那批囚犯的獄警,他匯報了一下情況,和剛剛那名獄警說得大同小異,兩名囚犯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消失了。
因為這幫人過去是團伙,所以進來的時候為防止他們拉幫結派,全部像洗牌一樣打亂了。
與這兩名失蹤囚犯在同一間牢房的囚犯反映,他們前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還見到兩人,一覺醒來就不見了。因為事情太蹊蹺了,怕懷疑到自己頭上,所以當時沒敢匯報。
一名囚犯提供了一個細節,昨天早上起床的時候,他明顯感覺頭暈乎乎的,好像喝醉了一樣。
這話提醒了我,這又是江北殘刀慣用的手法,景王爺果然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,在本地仍然擁有根深蒂固的黑惡勢力,從監獄里撈人如同探囊取物般輕松。
留在現場的血跡仿佛就是在向我們炫耀,這世上根本沒有什麼能夠攔住他們魔爪的地方!
第642章 景傲天
孫冰心問我:“宋陽哥哥,要不要把其它囚犯轉移?”
我擺擺手道:“這倒不必,他們只是偷偷摸摸弄走兩個人,還不至于一下子把所有人帶走,讓這里的獄警加強戒備。”
監獄里丟失了囚犯是大事,估計會有不少獄警受到牽連被處分,不必我說,他們也會加強戒備的。
我繼續說道:“而且,這幫囚犯本身不是重點!”
“不是重點?那什麼才是重點呢。”孫冰心呆呆地問道。
我笑笑,對面前的獄警道:“麻煩你帶我們看一下那兩名失蹤囚犯的私人物品。”
我們被帶到一間小屋子里,里面有一排排架子,上面放著一個個紙袋,都有編號。
進來的時候我看了一下,這地方安保一般,鎖也是老式的,很容易進來。
鐘表匠既然把囚犯的血留在現場,肯定是想告訴我們一些信息,引導我們來到這里。人已經不在了,那麼信息會藏在哪兒?我想這里的可能性比較大。
不一會,獄警找到兩個紙袋子,我把里面的東西倒出來,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里,竟然藏了一盒磁帶,上面寫著「給宋陽」。
獄警一臉震驚,連忙翻查記錄本:“他們入獄的時候沒有這樣物品。”
我說道:“我知道,這一定是把他弄走的人放進來的……勞駕,有隨身聽嗎?”
“有!”獄警回答得很干脆。
這里全是囚犯的私人物品,有些囚犯蹲了三十幾年大牢,他們放在這里的東西一直沒拿走,別說隨身聽了,BP機都能找到好幾部。
一會功夫,獄警把一部裝上電池的隨身聽給我,我把磁帶放進去,這一次里面傳來的不再是電子合成的聲音,而是一個沙啞的男性嗓音,這大概就是鐘表匠真實的聲音了吧。
那聲音說道:“宋陽,你會找到這里我并不感到意外。老實說,雖然我是奉王爺之命來對付你,但這場游戲我玩得非常痛快,好久沒有這種棋逢對手的感覺了。下一個線索我留在春江路47號,這一次是一個大大的驚喜,哈哈哈……”
和往常一樣,錄音在一陣狂笑聲中結束,震得我耳朵都有點疼。
雖然一直沒有見過面,但通過幾次交手,我心中大致勾勒出了鐘表匠的畫像。
他大概五十歲左右,是一個時間觀念和儀式感很強的人,喜歡井井有條的事物,可能有一些身體上的殘疾,現實中是一個老實內向甚至很和善的人,內心深處卻有一種變態的使命感。
孫冰心目瞪口呆地說道:“難道他說的下一場游戲,就是那些警察的家人……”
我打斷她:“別說了,咱們還是趕緊過去吧!”
我們離開監獄,路上我用一條短信把情況簡明扼要地告訴黃小桃,根據鐘表匠的犯罪習慣,提供第二條信息的場地也只僅僅是過渡。
所以我讓她不必來增援,等我消息即可。黃小桃回了一句:“千萬小心。”
我看了一眼后視鏡,宋星辰昨夜受了傷,手上還綁著繃帶,可以的話我是不希望他再冒險。
不過我們要去的地方在市區。況且又是大白天,應該不會遇上埋伏。
一小時后,我們來到磁帶里交代的地址,那是一棟獨棟的公寓樓,我們一走近就發現大門上用漆噴了一個向上的箭頭,一個買菜大媽站在墻邊抱怨說:“這誰這麼沒素質,往門上亂涂亂畫,樓道里面也有,真是太討厭了……”
我心想,這大概是鐘表匠留下的,不禁環顧四周,可惜這里沒有監控器。
我們走進這棟樓,樓道里畫滿了向上的箭頭,箭頭一直延伸到樓頂。
最后一道箭頭在天花板上,指著右手邊的公寓門,這麼高難度也不知道是怎麼噴上去的。
李晉豐不由分說,準備拿腳踹門,我忙攔住他,掏出開鎖工具比劃了一下,李晉豐愧疚地說道:“不好意思,我在廣東當古惑仔收債的時候習慣了。”
我吩咐道:“麻煩你們在門口等一會,我有些事情要做。在我說進來之前,千萬不要推門。”
他們點頭答應,我用開鎖工具鼓搗了幾下,輕松地撬開鎖芯,然后迅速推開一道小縫闖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