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女人留了一個聯系方式,過了幾天,王大力帶上準備開分店的錢美滋滋地去了那家公司。
當然嘍,他之前也想過,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情會不會是假的,可是當看見那家正規的公司,心中疑慮立馬打消。
經理和他說了許多云山霧罩的話,又分析市場又講解風險,聽得他一愣一愣的。
那女人也在一旁敲邊鼓,暗示他如果投資成功,他就是大老板了。
在種種包夾下,王大力毅然決然地掏出了自己的血汗錢。然而第二天,女人和經理都沒聯系他,微信被拉了黑,電話打不通,他跑到公司一看,已經人去樓空。
“我當時真是感覺天崩地裂,差點就想找個天臺算了,我怎麼這麼傻!這麼傻!這麼傻!”說著,王大力揪著頭發自責地說道。
我真想當場把他罵個狗血淋頭,看他這麼痛苦還是算了,王大力又說道:“有件事我真想不明白,騙子為什麼找上我?”
我有些哭笑不得:“我要是騙子,我也找你!”
“為什麼?”王大力問道。
“你看看你的手表、皮鞋、腰帶,一看就是比較有錢,再加上一張天真無邪的臉,顯然涉世未深,你走在街上簡直就是舉著牌子說:快來騙我!”
王大力低頭看看自己的手表,尷尬地說道:“這真不是我有意炫富,平時老見客戶,總得撐點門面,我這都是搞活動打折的時候買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不過遇到這麼大事情,你也不和洛優優商量,還沖她發火?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吧?”我訓斥道。
“我那兩天心情差到極點,她又沒來由地問我是不是跟別的女人出去約會了,我就發火了……
事后我很后悔,可是一想我馬上就要破產了,看來這段感情也留不住了,要不就分手算了,但我心里很痛苦啊!”王大力答道。
我聽到這里,想揍他一頓的心都有了:“你覺得洛優優是喜歡你的錢……話說回來,你就是一個自主創業的小個體戶,也沒多少錢。”
“可是,我連以后請她吃飯、逛街的錢都沒有了。”王大力尷尬的道。
“這麼嚴重?”我大吃一驚。
王大力又痛苦地揪起頭發:“我不光存款全搭進去了,現在還欠著銀行的貸款,搞不好下個月工資都發不出。唉,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,我本以為自己能夠擺脫吊絲的命運,看來我命中注定是一個loser!”
我沉默了好一會,這事要放在別人身上我可能真不想管。可是它發生在王大力身上。而且這家店有我的一份呢。
我說道:“別難過了,哥給你把錢找回來!”
“可是,那幫騙子肯定已經跑了。”王大力苦惱道。
“不試試怎麼知道。”我安慰他說:“什麼時候都別放棄希望!”
王大力感動地抓著我的手:“好哥們!”
我說道:“你現在也別消沉了,去學校找洛優優解釋清楚,態度坦誠一點。”
王大力垂頭喪氣地說:“她會看不起我嗎?”
“會!不過我相信也會原諒你。”
我讓王大力回憶一下騙子的相貌,并找王大力要了那家公司的地址,打車來到那里,此時出租車的廣播里正播著一條新聞:“昨天南江市警方在護城河邊找到了嫌犯劉某的尸體,宣布本案結束……”
我一驚,問司機:“師傅,這是什麼案子?”
司機笑道:“你不曉得啊,空姐被殺案啊,前陣子鬧得沸沸揚揚。
那麼年輕漂亮一個女孩子,晚上打了一輛網約車,路上被司機騷擾,后來失蹤了,然后被人發現了尸體,臉被刀子給毀容了,那叫一個慘吶!你說她父母得多難受,這兇手簡直禽獸不如,所以說這個網約車……”
接下來司機一直喋喋不休地批評網約車的種種弊端,我只能尷尬地笑著附和。
我當時以為這是一個小案子,沒想到之后我竟然會和它扯上關系!
來到那個寫字樓,我上了十五層。果然已經搬空了,其實租這種辦公室一個月也就幾萬塊錢,隨便找幾個人扮成職員,是騙子的慣用伎倆。
而且騙子都是天生的演員,扮起成功人士來,比真正的成功人士還像成功人士,總會給你一種自信滿滿、朝氣蓬勃的感覺。
不過說來說去,被騙還是自己的問題,稍有理智的人都不會相信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情,歸根到底是利令智昏。
我閉上眼再睜開,試圖用洞幽之瞳從這里找到一些蛛絲馬跡,走了一圈我挺失望的。
除了灰塵和頭發什麼也沒有。我撿起一根頭發,發現發質較差,發絲纖細,第一感覺是女人的。
這是自然脫發,上面驗不出DNA,就算能驗出來我國也沒有DNA信息庫。除非此人在90年代以后有過案底。
我來到衛生間,對著馬桶沉默了一會兒,心里一陣猶豫,真要做到這個份上嗎?
想了半天,還是先挑簡單的開始。我用嘴咬著給左手戴上一性次橡膠手套,右手養傷之后,發現好多事單手還真是不方便,我把洗手池下面的管口擰開,想看看有沒有什麼殘留物,沒什麼發現。